头戴鎏金头盔的骑士一手牵着自己的马,一手紧握自己的剑,形亭闲步走在布满青苔的山脚下,这里有着稀疏的矮树丛,深深扎在半山腰上。山峰旁,巨大松木高耸入云,将湛蓝的天空割裂开来。骑士一路沿着人口密集的村落城镇寻找,只为他的承诺。/p
他吻过她,他无法抛弃她,这是他的使命,即使被所有人不理解。在那个充满花语芳香的小城堡里修养断腿的时候,他就暗暗发下决心,一定要找到她,即使她被玷污了,也会接受她,因为这并不是她的错,如果她死了,也要埋在自己看得到的山顶,那里将终日被温暖的阳光笼罩,鸟儿和蝴蝶会围绕着她。/p
然而满腔热血却不能饱以果腹,年轻的骑士前几日采摘了几颗新鲜的粉红斑点蘑菇,和一只昏头昏脑的兔子熬了一锅汤,吃过之后美美的睡了一觉。在睡梦中,他亲爱的女孩披头散发,赤着脚走向他,她穿着走失时那件纯白睡裙,宛如一个青涩的小天使,他看到女孩浑身莫名湿透了,慌忙解下自己的披风为她披上,然后紧紧拥抱她,情不自禁将自己的脸深深埋进她的棕亮发丝里,嗅着那股独特的chù_nǚ香。/p
“你为什么不来找我”女孩推开他,悲痛欲绝的说道:“你会抱紧我,你会保护我,我的骑士,而你却没有遵守自己的承诺”她掏出一柄通体黝黑的短匕首,狠狠扎进骑士的身体。/p
“我没有,我的腿断了,你听我解释,爱丽丝!”骑士忍住腹部传来的疼痛,张开满是血污的双手想要重新拥抱女孩。/p
骑士终于无法忍受这种深入骨髓的痛苦,挣扎着醒了过来,不知名的小虫子爬在月光无法照到的石缝里尖鸣,与他的痛苦交相呼应,他感觉自己的肚子里一定不小心钻进了可以铺满整个黄金平原的士兵,在里面横冲直撞。/p
年轻的骑士无法忍受,支起胳膊蹭着泥土爬向他的马,他的马拴在一颗树上安静得入睡。“耀鬃,救救我,快带我去找医生”他朝马吼到,拾起泥块打过去,手臂的抖动牵动腹部更加疼痛。这匹健壮小公马抖擞它漂亮的鬃毛,湿润的气体从鼻孔pēn_shè在骑士的脸上,看得出它很焦急,却不知如何下手,只是不停深处湿漉漉的舌头舔舐它的主人。/p
这匹蠢马,先是压断的自己的腿,现在又只会舔自己,他想到,要是那个马房小弟巴西勒在就好了,虽然他愣头愣脑的,但对付马着是一把好手,他若是遭遇此难,只需一个眼神这匹蠢马必能了解他的意思,乖乖附下身子背着他闻着村落的味道寻觅而去。/p
年轻的骑士从昏迷中再次醒来的时候,天空万里无云,烈日挂在天空的正中,将他的皮肤晒得发皱。他本以为自己只昏迷了几个小时,但腹中的饥饿感却让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昏迷了一整天,冷风在他的盔甲间肆意穿过,直直涌向他冰冷的身体,他赶忙寻找一些细小的树枝点起火来,若再不让自己热起来,恐怕身体将彻底僵硬住。/p
他把一段枯枝顶在干草间不断摩擦,烟雾随即升腾起来,呛的他咳个不停,骑士紧紧握断手中的枯枝,扔进火堆里,枯枝的尖刺刺进了他的皮肤,却没法让他感到一丝疼痛,他看向自己的手掌,那里的茧子厚重而坚实,这是他生存的意义,比他的盔甲还能证明。很早以前城堡的教头就教过他,一个强大的对手可能并没有一身漂亮的盔甲,但却必然有一手厚重的茧子。当然,除了那些胆小的农民们。/p
“也不知道维克爵士顺利到达北方了么”年轻的骑士喃喃自语,摸索过一根浸过露水的的果木枝,开始搅动添加过干草和灌木的小火堆,升腾的灰烬像浮游飘在周围,他有点怀念那个喜欢板着脸的教头了,虽然又瘦又高,力气却极大,使得一手好剑。维克爵士年轻时曾抵抗过异教徒入侵的战争,扞卫了帝国的尊严,因为战功丰厚收获了一枚教宗和皇帝共同颁发的勋章,勋章上交叉刻着教宗的红木权杖,和皇帝的黄金宝石权杖,以及授勋者自己的族徽。年轻的骑士曾把玩过那枚勋章,上面维克爵士的纹章,一只雄鹰展开双翼吃力得托着教宗与皇帝的权杖,与勋章一同获得的还有北方一片混居着塞特兰人,走出森林的密林野人和萨夫丁人的封地。战争结束后,维克爵士却像一个逃兵似得逃离了北方,回到了成长的雷堡。极少有人知道其中的原因,维奥则伯爵应该知道,他和维克爵士如同兄弟般的亲密无间,或许自己的总管父亲也知道,但自己从来没问过。/p
想起自己的父亲,一丝苦涩泛过他的嘴角。自己突然的出走,焦思与苦虑一定占满了他的心头,虽然父亲总说自己除了骑马和打架一无是处,但他对自己的爱却有增无减。母亲在自己姗姗学步时就因病离开了人世,父亲扛起了所有沉重的担子,他的肩膀一复一日的佝偻下去。/p
父亲将一生的精力都献给了维奥则家族。一次闲聊时,维奥则伯爵问道需要付出什么东西来回馈他的忠诚。/p
“教育”父亲这样回答:“我只希望阿尔德勃能获得良好的教育,我希望他能成为一位骑士,可以得到自己的姓氏”/p
伯爵答应了他,从此阿尔德勃和封地所有出身高贵的男孩们一起跟随维克爵士学习骑马,练习剑术,骑枪和投枪,在雷纳德神父膝下咏唱圣诗,在祈祷日为伯爵的领民分发圣餐,以伯爵继承人的侍从的身份参加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