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月正疑惑这是哪里的时候,突地他右手边的房门被从外至内给缓缓推开了,而后门口出现了一个让他吃惊到不得了的人影。
“老爸?你怎么在这里?”古月三两步便朝着那人奔了过去,脸上的欣喜,不言而喻。
但刚跨了两步,古月就觉得这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他老爸什么时候头发这么长了?而且咋滴全白了?还有那胡子,没个三年五载是不会留这么长的吧?还有那皮肤,有必要一下子就长的这么着急了么?!而且身上穿的这个长袍,是古董吧?套他身上活脱脱一个七八十岁的小老头儿,虽然面儿上精神倒还不错,笑容也和善……
“你不是我老爸!”等到了那人面前之后,古月像是突然明白了过来,眼看着就要伸手去抱住那人,却又一瞬间被人刺了两下一样赶紧往后退了两步,退到了自己的安全范围内。
“……你今年多大年纪了?”那小老头挥了挥手手,让身后一个身着白色同款长袍的男子退了下去,但那男子显然不太愿意的模样。不过小老头儿回头看了一眼之后,他便是恭恭敬敬的离开了。
“你先告诉我这是哪里?你是谁?我为什么在这里?”古月强忍着心里的惊疑,讨价还价地说道。
“真像……”老人眼中流露出一丝欣喜和怅然,还有种说不清的哀伤。不过下一刻又恢复了之前的温和模样。
“我吗?像谁?”古月试探性的问道。
“对,像我女儿。”那老头儿看了看古月,朝屋子内的桌子那里走去。
“你女儿?”古月思绪飞转,想着这老头儿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自己像他女儿?他明明是个男孩子好不好?想到这里,古月伸手摸了摸脸颊,发现化的妆还在,那也就是说他没看到自己的真实面容,那怎么说自己像别人?
“你的性格和她很像。”看到古月的举动,那小老头儿好笑地开口说道。
“哦,那你女儿现在在哪里?”古月也不拘束。跟着小老头儿在桌子边坐了下来。
“十五年前去世了。”说这话的时候,小老头古井般的眼中逝过一瞬伤怀。
“呃……我不是故意问这个问题的。”古月想到这白发人送黑发人,定是心里极痛,自己还偏偏戳到了别人的痛处上,所以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歉说道。
“没关系”老头儿倒了一杯水递给古月,眼中飞快逝过一阵复杂情绪,但面上却是淡淡地有些欣赏的意味。
“谢谢,我看你倒是挺亲切,你能不能告诉我这是哪里?你们带我到这里来做什么?”古月接过他的水,因为他长了一副和崔莺莺老爹一样的面孔。古月对他疑惑归疑惑。试探着想要亲近的心情却也是存在的。所以说话便有些朋友样的随意。
“亚枯山,天彝族。”小老头也不隐瞒,简洁说出了古月想知道的。
“天彝族?亚枯山?”古月听到老头儿的解释,眼睛顿时瞪的大大地。满脸不可思议。亚枯山可是位于客赫国(齐蜀附属国之一)与齐蜀零界,离凉州城十万八千里,怎的自己就到了这里了?!话说他到底睡了多久?估摸着这没个十天半月是到不了的吧?!
接着在怀里摸索起来,可找了一会儿却是没找到他想要的东西,寻思着是不是落家里了?但他明明记得,他自从知道那个天彝族开始,便是一直将那令牌带身上的呀?!
“找这个么?”这时老头手里拿着的正是古月要找的那块令牌。
“……难怪找不到。”古月无奈,原来还真是因为这个令牌他才被带到这里来的……
“你是怎么找到这个令牌的?”那老头将令牌递到古月面前,平常地问道。
“你能把我带到这里。想来也应该知道我是怎么弄出来这个东西的吧?”古月收下令牌,虽然他并不知道这老头儿他们要做什么,但这木盒上说的,若是寻得这令牌的人是天彝族的人,那便能继承天彝族族长的位置。
而且。古月想到了之前傅渊铭临终前说的那些话,再加上今天这老头儿说的话,不免让他疑惑,莫不是这古月的身世,其实也是个不解的迷?而且若是照这个架势来看,他很有可能与这天彝族还有那么些瓜葛……
“我们只知你下了那世代皆存,并由我天彝族氏族长老建的地窖内,并不知道你是如何取得这令牌的。”老头也不恼古月避而不谈的举动。
“那恐怕是那氏族长老长眠的地方吧?”古月想到那具石棺内的枯骨,很是有些愤愤,毕竟为了这事儿,差点没让他再见不到他的薄言欢。
“你是说你见到了世族长老?”那老头听古月这样一说,原本平静温和的表情突地有些急迫和奇怪的欣喜起来。
“是啊,永远跟皇帝睡在一起……”古月往旁边挪了一点,为他这样的欣喜,心中有些怪异的感觉,像是接下来要爆出个什么惊诧的消息来那样。
“天意,真是天意……!那你——”老头儿像是吊人胃口那般突地停了下来,接着又说道:“能让我看看你真实的样貌吗?”
“不是,我说,你这跳跃也太大了点吧?况且,况且,我为什么要给你看我的容貌?”这前一刻还在说其他事儿,这会儿怎的又扯到他容貌上了?!况且他自认为自己在脸上动的手脚,一般人很难看的出端倪的,他怎么看出来了?
“呃……哈哈,这倒是有趣的很,不过你觉得我能把你带到这里来,又怎么能看不到你的容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