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古月一时咂舌,没想到这皇上一上来就问婚配什么的,啥意思?莫非……思绪电闪,古月已将事情猜了个七七八八,所以缓缓开口道:“古月家中却是有一未婚妻的,这是多年前父母便定下的亲事。”
想到刚刚桃花林里偷瞄的那几个女子,古月心里突然明白,这是在给他找媳妇儿的前兆啊!他瞥了一眼薄言欢,只见他却是紧张的看了自己,而后又不着痕迹地握起了矮几上的酒杯,指节泛白,似要捏碎了那琉璃玉盏一般,古月咧了嘴角心里又是一乐。
“咳咳……这倒是美事一桩,却不知何时迎娶那家姑娘呢?”傅渊铭有些咳嗽,接过皇后杜氏递过来的茶盏,轻抿了一口,这个古月怎地越看越像那人了呢?傅渊铭看着古月平凡的面貌,五官却是精致的很,不觉想到了年代深处的那人。
“这定是要等到臣下建功立业之后了。”古月说的含糊,这建功立业还不知哪辈子的事情去了,现在先糊弄过去再说。
“咳,这倒是男儿该说的话,有志气,可就不知你那未婚妻是否愿意等你了?”傅渊铭看了一眼古月,别有意味的说道。
“未婚妻如今十三岁,臣下定会在她十八岁之前建下些功勋来作为聘礼的。”古月表面上淡定的很,心里却是嘀咕,这皇上咋好似跟自己杠上了?说来说去都是这个话题,他不累啊?
“那你打算五年的时间都做些什么来建立功勋作为聘礼?”傅渊铭好奇地问道。
“江山代有才人出,天生我材必有用。堂堂七尺男儿,何处都能去的,那立功之事便处处都出得!”古月直了腰背,突生了气势说道。
不过他心里倒是没这么想着,那啥,他只想着跟他家薄言欢好好过日子,逍遥来着。别的那些个什么费神的东西,只要不挡着他和薄言欢。就跟他毛线关系也没有,他才懒得理那么多去咧!不过眼下这个情况,他若是不说些个煽动人心的大话来,怕是过不了傅渊铭这关了!
果不其然,古月此话一出,便引得一群人激昂的情绪来,也是获得了一致的认可和叫好声。当然这里面也不乏嗤之以鼻的人。但古月想着这又有什么呢?反正他年轻的很,可以给人说成年少轻狂啥的,那有啥?又不会少块肉!
而后果然因为古月说了这话,傅渊铭不再问他关于结婚的事情了,他也寻了个时间溜去了茅厕,可是刚出来,没走得了两步就遇上了同样来上厕所的张元驰。
“古兄果然厉害。不仅理论不同寻常,还很有一腔豪情壮志,真是叫我等无地自容呀!”夹枪带棒的一番话,自张元驰嘴里说出来,纵使古月再不介意,也还是给他呛了一把。不过只一会儿他便恢复了过来。
“呃,感谢夸奖,那我再厉害也没得了状元不是,所以算去算来,还是张兄厉害才是!”古月不知道张元驰的背景。心里明白现在还是做事低调点好,遂漫不经心地朝他揖了一揖,说道。
说这话的时候,古月唇角微挑,恍惚间透出丝丝邪惑来。看的张元驰心里一恼,这古月分明是不屑于跟他说话那般,遂开口说道:
“想来古公子也是个不凡人物,目的倒是很明确。却不知公子这是师出何门?”
“我就没事喜欢瞎看些书,只是没想到,这会子来考试居然能考个探花,真真出乎意料来着!”古月依旧微挑唇角。表情却是惊喜不已。他又不傻,怎么没听出那张元驰口中的不屑来,只是这会儿瞎掰着陪他玩会儿而已。
“那古兄倒是天资聪慧,我等是万不能及一了!”张元驰见古月口出狂言,心里想到自己辛苦了许多年,今年得了自家岳父的教导才得了这状元,他古月小小年纪竟能玩耍着就得了探花,怎让他不气恼?
“别,您可是状元郎,文曲星下凡来着,说这不及万一的话,那肯定是我们这些落败者的话了,哎……”古月叹息地摇了摇头,表情那是夸张到离谱的‘落寞’看的张元驰心里又是堵了堵。
“古兄这是……”
就在这时,古月突然瞥到自远处走过来的那个杜夜茜,想着:她怎么又来了?
“状元郎,你不是要如厕吗?快去吧,我也吃我的菜喝我的酒去了,回来咱们再好好聊!”看着杜夜茜匆匆的步履,古月朝张元驰的揖了一揖,没等他说完话,便往宴席处的花园撤了过去。
古月的举动让张元驰更是一恼,这古月分明是瞧不起自己,戏耍自己的,随即再心里聚起阵阵愤懑来,却只能对着古月的后脑勺,看着他小跑着走远去了。
而这时张元驰顺着古月的目光看过去的时候,刚好看到一个略微熟悉的身影,那不是方才坐在殿下身边的女子么?难道古月认识他?
古月回到席位的时候,正看到杜夜茜坐到了薄言欢身边,他心里一阵别扭,不过想着之前薄言欢的态度,他也就缓了下来。
而正是这个时候,皇后杜氏想着这一席人只吃着喝着也没什么乐趣,便提议让杜夜茜为大家抚上一曲琴,一来也让杜夜茜在薄言欢面前展示展示,毕竟许多事情若是没人推上一把,那成功的时间来的总会慢一些的。
皇后话刚说了一会儿,杜夜茜的丫鬟就将她的琴抱了上来,这让古月想着这两人定是事先就约好了吧?不过转念一想,以这薄言欢的琴艺,这女子怕是班门弄斧了!
不一会儿琴声悠悠,古月瞥见薄言欢依旧眼观鼻鼻观心,清清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