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赵常德还在纠结太子殿下是会选择江山还是选择美人的时候,红绡便回来了。
出乎众人的意料,他去见太子祈谦,前前后后不过大半个时辰,这样短的时间,除了说说话,想要做什么也不容易吧。
赵常德心下大定,还好还好,太子殿下没有被美人迷了心智,还知道现下不是谈情说爱的时候。
红绡的面上有些泛白,眼睛也红红的,显见是哭过了。
恭恭敬敬的给赵常德和无尘公子行了礼,到李清婉这里的时候明显顿了顿,却还是躬下了身子。
李清婉颇有些意外,红绡这是怎么了,怎么能对她行与无尘公子和赵常德一样的礼呢。
慌乱地起身,就要扶起红绡,无尘却是先她一步拉住了她的手,稍一用力,她便结结实实地坐了回去。
她的动作不小,无尘也没有刻意遮掩,赵常德心理颇安,无尘公子这样维护着李家后人,他倒是安心了不少。
至于红绡,就好似没看到似的,坚持把礼行完,这才开口说话,“多谢无尘公子,赵大人和李小……李小公子,红绡今日能见一眼太子殿下,知道他安然无恙,死而无憾了。”
说着,眼睛里又畜满了盈盈的泪水。
亭亭玉立的人儿,如若柳扶风,经过精心的打扮,一袭墨色的长袍,不仅没有增添他身上的冷肃气息,反而使他多了些许的柔弱可怜。
一双盈盈含泪的眼,只肖这样看着你,什么都不用做,便是一种勾人的风情吧。
赵常德费了好大的力气才从红绡的脸上转开目光,心道果然是温柔乡,英雄冢。若是他家后院有这么个尤物,只怕他也会冷落了老妻吧。
无尘只看了红绡一眼,便转开了眼。对赵常德道:“赵大人,今日真是叨扰了。若是上面怪罪,你只说是我无尘非要进到这太子府便可。改日无尘定当亲自去贵府拜访,讨赵大人一杯酒吃。”
无尘拱手,便是要起身告辞。
赵常德来太子府也是为了查案,有些事情还要去问太子祈谦,所以也没有挽留,“哪里哪里。能与无尘公子并肩而坐,促膝长谈,真真是赵某人的荣幸,寒舍随时准备无尘公子的大家光临。”
两人客气了几句。无尘带着李清婉并红绡一起离开了太子府。
回去自然还是要走路的,李清婉心里有很多问题要问无尘,但是碍于红绡在身边无法开口,只能把问题憋在心里。
红绡也没了来时的忐忑和隐隐的期盼,眉宇间多了几分愁思。
李清婉心有不忍。凑到他身边,低声问道:“你可还好?太子殿下现在如何了?”
红绡心中有事,也想找个人说说话,成老那么大年纪,身上还有伤。他自然是不能把心里话全数告诉成老的。
至于红绣,他现在已经是众矢之的,自顾不暇,哪里还有心情听他说话。
思来想去,好像能听自己说话的只有眼前这个貌丑无比的少年了。
若是能借此机会和李清拉近距离,从李清那里探知一些无尘公子的看法,那岂不是一箭双雕,红绡心中暗忖,面上却是不显。
犹疑了片刻,红绡才懦懦地开口道:“我还好,只是几日不见太子殿下,他却是憔悴了不少,整个人都没有什么精神。”
被自己的父亲误会,软禁在方圆之地不准自由出入,太子殿下要是还能吃得饱睡的香那就怪了,李清婉心中想着,却是不能把心中所想说出来,只得劝慰红绡道:“你也莫急,若太子殿下是清白的,早晚有一日会重获自由的。”
“太子殿下是清白的,他亲口对我说,他没有给皇上下毒,他是单独去见过舞姬,却是舞姬主动托人请的他,说是事关皇上,太子他便信以为真,支身去了忆舞宫。不成想那个舞姬却是起了色诱太子的心思,你也知道,太子他……他自然是不会被舞姬所诱,愤愤然离开了忆舞宫。”红绡似是急于证明祈谦的清白,把祈谦对他讲的事件经过入竹筒倒豆子似的噼噼啪啪地讲了出来,他的音量控制的很好,走在前面的无尘,正好能够听得清楚。
“那太子殿下也没有去过蔷薇苑喽?”李清婉问道。
“这……”红绡迟疑了一下,抬头看了看走在前面的无尘公子,见他似是并没有注意到他们,一抹失望的神色在脸上一闪而逝。
“阿谦……太子殿下说,他出了忆舞宫,便见一个宫婢鬼鬼祟祟地隐秘在一处,见他出来便慌慌地跑了,他便追了出去,谁知那宫婢却是进了蔷薇苑。太子殿下也没有细想,便进了蔷薇苑。却正好撞见……撞见皇上和几个女子在暖阁里……太子殿下不敢打扰,便悄悄地离开了蔷薇苑。”
红绡接着道,只是说到最后几句话,已经是面红耳赤。
李清婉也比他好不到哪去,一个男人,和几个女人,这种事情想一想就让人流鼻血啊,也亏得祈衍做得出来。
太子殿下果然还是念着父子之情的。那日宫中,皇上发火的时候,太子若是急于证明自己的清白,不管不顾地把舞姬引诱他和他在蔷薇苑里见到的事情说出来,说不定真的可以躲过今天的祸事。
只是,当着文飞扬和无尘的面,说出这等皇家丑闻,只怕于皇上的威严是极大的损害吧。
若不是皇上连崔皇后也要惩罚,他肯定是不会出言顶撞祈衍的吧,这样的至纯至孝之人,李清婉突然有些看好他了。
凉风拂面,吹去了脸上的云霞,李清婉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