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已是暮色四合。余氏做好了哺食站在院门前等着他们回来。
见到戈叔背着的大兽,余氏脸上并没有出现预期的惊喜,而是紧张的拉着戈叔问他有没有哪里受伤了。
戈叔笑着摇摇头,把老虎放进院子里,打水清洗身上沾染的血渍。
余氏见戈叔果然没有受伤,这才放下心来,好奇的看着躺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大老虎,她也很开心。这样的大虫,皮毛可以给清郎和戈郎做一双暖暖的靴子了。
“清郎,没有吓到你吧?第一次跟你戈叔出去,就碰到这样的猎物,明日??案?忝亲鲂┖贸缘牟挂徊埂!庇嗍夏抗庖谰赏a粼诶匣5砩希?春敛环涟??岳钋逋竦墓匦摹?p> 李清婉硬撑着放下竹筐和一干工具,揉了揉酸痛不已的肩膀,愤恨的瞪了戈叔一眼,这才回答余氏,“我没事,??啊8晔迨怯孟葳宀兜降牧晕铮?颐侨サ氖焙蛩?丫?傺僖幌17恕!?p> “那就好,那就好。你也快去洗洗吧,洗完了咱们好用饭,你们出去一整天,定然是饿了。”余氏的目光终于从老虎身上挪开,转身进了灶房。
李清婉确实是饿了,饿的前胸贴后背。但是,现下她最想做的却是喝水,对着戈叔咕咚咕咚的喝上一大壶,然后趾高气昂的告诉他,没有他的水,她照样好好地。
还没等她喝到水,余氏就麻利的把饭都摆好了,招呼着李清婉和戈叔用哺食。
吃饭的时候,余氏又问了一些打猎的细节,李清婉都细细的说了,还说了戈叔教她认草药的事情,把自己今天记住的草药也一一向余氏说了,余氏并不懂医药,但看李清婉说的兴致勃勃,一直含笑着听着,还不时夸奖她几句。
戈叔一直低头吃饭,就好像没听到李清婉声音似的。
用完饭,戈叔在院子里点起了一个火堆,就着熊熊的火光,开始动手剥虎皮。
李清婉敢看一只老虎是如何从生到死的,却没有勇气去看怎么把虎皮剥下来,帮着余氏收拾完灶房,她就想溜进卧房,好好的休息一下,今天她可累坏了。
奈何天不遂人愿。背对着她点篝火的戈叔好像是洞悉了她的心思似的,在她溜进去之前就逮住了她,示意让她给自己打下手。
她刚要拒绝,就见戈叔露出鄙夷的神色,就好像她如果不帮忙就是个懦夫,胆小鬼似的。
李清婉也是个倔脾气的,当下就点头答应,信誓旦旦的告诉戈叔,“不就是剥个皮嘛,就是把骨头都拆了我也不怕”。
如果她知道自己的一句戏言竟能成真的话,打死她都不会说。
戈叔的手法很熟练,他先是从虎插入树杈的伤口下刀,沿着皮毛的纹理一点一点的分割皮肉。这个过程要求细心大胆,因为只要手一软,就可能割坏虎皮。
李清婉一直在戈叔身边看着,开始的时候还有些胆怯,但见到戈叔的手灵活的把虎的皮和肉分割开,又觉得十分有趣,不知不觉竟看的呆了。
用了一个多时辰,戈叔才把虎皮完全割下来,期间并没有用李清婉帮忙,她只是看着戈叔动作。
剥完虎皮,戈叔又用斧子把虎卸成几块,拿起一条虎腿,用刀刮去上面的肉。
李清婉看的目瞪口呆,心想戈叔不是跟她开玩笑吧,他莫不是真的要把骨头拆了吧。
戈叔像是知道她的想法似的,从腰上抽出一把精致的匕首递给李清婉,又拿起一只虎腿,示意她跟着他学。
“戈叔,为什么要把肉卸下来,我们把肉和骨头一起卖出去不就行了嘛,干什么还要自己动手?”她是真的不懂,也不敢伸手去接那个刚刚被剥了皮现在又要被卸去骨头的虎腿。
戈叔不会回答她,也不耐她的唧唧歪歪,直接把腿放到她的手里,叫李清婉扔也不是,拿也不是。
最后,自尊心战胜了恐惧,她还是老老实实的抱着没了皮的虎腿战战兢兢的跟着戈叔学怎么把人家的骨头剔出来。
匕首很锋利,在加上戈叔从旁指点,很快,她的手法便不再那么生疏,剔骨的速度也快了不少。
院子里很静,只有篝火不时发出的噼啪声和利器分割骨肉时发出的声响,余氏就着篝火的光亮做着针线活,时不时抬头看一眼两个低头忙碌的人,画面竟是如此的宁静美好。
待他们剔完所有的虎骨,已近子时,李清婉早已疲累不堪,上下眼皮直打架。戈叔见她这个样子,终于发了善心,放她回去睡觉。
李清婉回到卧房,外衫也懒得脱,直接倒在床榻上睡了过去。这一觉她睡得极香,甚至连一个梦都没有做。
戈叔放李清婉回去之后,又让余氏回去睡了,一个人把院子里的狼藉收拾好,又灭了篝火。一直折腾到东方泛起鱼肚白,戈叔才觉得满意。他并没有休息,而是转身出了小院,眨眼消失在灰蒙蒙的天际。
接下去的几天,李清婉都随着戈叔进山。
戈叔虽然很腹黑,但却是一个耐心细致的好夫子,几天时间,李清婉已经能够熟练的辨认且应用几十种草药了,不说疑难杂症,至少外伤常见病她是自己能够解决啦。
除了辨认草药,李清婉还跟戈叔学习了一些打猎的技巧,虽然没有再补到老虎这样的大兽,但是每天还是能够打到几只山鸡,野兔之类的,收获也算丰富。
看着家里越堆越多的猎物,余氏犯了难,虽然现下天气已经不似六七月那般酷热,但是猎物放久了还是会腐的。腌渍的虎肉已经够他们吃一冬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