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伊翠丝倒在了地上,达里安费力的站起了身子,一步一步地向布莱妮蹭过去,短短的十几步路,达里安感觉自己像是跨过了自己的一生般,在这段路上,达里安一次又一次的摔倒在地上,但他一次又一次的爬了起来,地上,鲜血已经从最开始的一大滩变成了星星点点,这说明,达里安几乎已经流干了鲜血,现在之所以还能站在这里没有断气,除了残存的斗气支持着他的生命之外,刚强如铁的意志也是一个方面。
眼看达里安已经来到了布莱妮一步远的地方,达里安脚一软,又是一个趔趄,眼看又要摔倒,但这次,一双纤细的手臂扶住了他,是布莱妮。
达里安颤抖着双手扶住了布莱妮,只见布莱妮的眼睛已经湿润了,她的声音依旧是没有感情,但是眼泪却仿佛是开闸的水流一般流了下来:“你……你的眼睛?发生了什么事?我不是警告过你不要来找我?不是要你好好活下去吗?为什么?”
“我到底是怎么了?明明是没有那些无聊的感情,但是我的眼睛……”布莱妮仿佛是陷入了混乱中,嘴里不停的呢喃着。
达里安感受到了布莱妮的混乱,将布莱妮的手按在了自己的脸上:“你是我的妻子,我怎么能不来接你呢?为了你,也为了我们的孩子……”布莱妮下意识的扶住了自己的肚子,她的肚子已经像真正的孕妇一样明显地鼓了起来,似乎肚子里的孩子让她得到了慰藉,布莱妮的情绪逐渐的稳定下来,达里安费力的从胸口拽出了一根秘银链,从上面解下了一枚戒指,上面的碎钻闪烁着柔和的光泽,从上面散发出了让人安心的气息,正是爱德华家世代相传的,流传于远古人皇家族的无悔指环。
达里安将指环轻轻地套在了布莱妮的手指上:“虽然说我们已经是夫妻。但是,我还没……没给你戴上戒指……”
当戒指戴在布莱妮的手上之后,淡淡的光芒从戒指上散发出来,将布莱妮包裹在了里面。 [觉自己的内心正变得充实起来,已经消失的情感似乎已经回来了,这种感觉,很温暖……
“达里安!亲爱的!你不要吓我!不要动,我马上给你治疗——”等到布莱妮回过神,发现达里安已经靠在自己身上,失去了意识。
水元素被召集了起来,包裹住了达里安的身体,一点一点的修补着伤口,布莱妮捧住了达里安的脸:“你怎么让自己变成这样?快醒过来!你不是说要一直保护我吗?你怎么能先倒下呢?”一边说。一边想要把达里安胸口的剑拔出来。
达里安的手按住了她:“真的是你吗?你回……来了?”
“嗯……我回来了,你的妻子回来了——”布莱妮哽咽着说道:“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你,你不要动——”
“先让蛇人们……停手……”达里安苦笑着说道,仿佛胸口上没有插着一把剑一般。
“维斯帕!维斯帕!你在哪里?”布莱妮高声的呼唤着大祭司维斯帕.酸牙,但是却没有得到回复。这时候,刚才倒在地上的法尔斯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冷笑道:“维斯帕——维斯帕那老家伙已经死了!他不愿意接受上神的祝福,自然……就是……叛徒——哈哈哈——”说完,他的身上起了奇异的变化。
法尔斯原本青绿色的鳞片变得灰败起来,最后变成了一种近乎腐烂的颜色,他的眼睛完全变成了灰色。但是他的气势,却超过了平时两倍以上,只见他缓缓地站起身:“想不到,这个小子居然能够唤醒美杜莎的情感,早知道就不能留下他!我现在就先杀了他,作为上神的祭品——”
布莱妮正要出手阻止。( 阵绞痛,脚下一软,连带着达里安一起跌倒在地,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偏偏在这个时候活动,宝宝——”额头上的汗水不断地滴下。
“怎么了?”达里安环住了布莱妮。略带惊慌的问道。
“女王大人,真是不巧呢,孩子居然在这个时候躁动起来,看来,你是无法阻止我杀了这个臭小子了——”法尔斯得意的狂笑道:“虽然臂环丢失了,但是只要我摘下那枚指环,美杜莎还是上神清洗这个世界的最强武器!哈哈哈——哈哈哈——”
“啪啪啪——”热烈的掌声从天上响起,一个老人鬼魅一般的出现在法尔斯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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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尔斯一见来人,连忙跪伏在地:“神上,您来了?怎么敢劳驾……?”
半男半女的身姿,笼罩在斗篷下面,布尔塞瑞夫缓缓地说道:“法尔斯,你让我很失望,就交代了你这么点事情,你到现在都没完成?”
原本有些歇斯底里的法尔斯这时仿佛化作了温驯的绵羊:“神上,这是——”
布尔塞瑞夫环视了一下,看着远处依旧在厮杀的士兵们,他得意地笑了笑:“很好,有这么多的尸体,足够我好好的欣赏一下了——”说完,竟是不理会脚下伊翠丝的尸体和活着的人,径直升上了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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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住!大家拼命啊!”
大刀砍入肌肉,长剑一起刺入虫人硕大的腹部,每时每刻都有敌人倒下,但每时每刻都有同伴追随者敌人的脚步失去了生命。
“我们的人……都快死光了。”所有的战士们只能接受这个现实,四十万的敢死队现在只剩下不到五万人,尽管他们给蛇人和虫人带来了近两百万的伤亡,但是作为主帅的贾斯汀拄着剑站在地上,他的战马早已经被杀死,就是靠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