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慢。”从巨石后面走出的不止龙轩,汐娘也愤愤跑了出来,后面跟着有些无奈的翠儿。
“想不到堂堂国师,竟然这般无耻,是否还要再立个牌坊称颂一下自己的义举啊?”汐娘毫不留情面地讽刺道。
“你!”国师气得瞪起着眼睛,眼睁睁地看其走到游方僧他们身旁,若非顾忌先前出手之人,怕是有几分想动手了。
龙轩不急不慢地走到二人中间,挡在国师面前道:“国师师承仙家,何缺这区区一粒仙丹?怎生不顾掩面,诓骗这些后辈小儿?”
龙轩话语一出,游方僧颇是震惊紧张地合手捂住仙丹,对面国师却有些挂不住颜面。
国师上下打量了一下龙轩,心中有了猜测,其稍有示弱道:“这位公子此言差矣,我也只是办事拿财,本就理所应当。”
“哦?”龙轩不屑浅笑道:“最近几日我听闻两件事,一是宫里贵妃娘娘有孕,已到了临盆之期却迟迟不见动静;二是一应投胎入皇家之魂出了纰漏,地府无法带回,而近日本地阴司得到消息说其已经到了京城……”
龙轩的话意犹未尽地停了下来,国师才听开头就立刻变了脸色,
“哟,原来是想两边都收好处啊。”翠儿凉凉地说道,“心不够黑、脸皮不够厚之人还真做不出来。”
国师眼看仙丹怕是无法到手了,又被翠儿一挑,其有些恼羞成怒,挥手一个法术就往翠儿和汐娘打去。
翠儿大惊,谁知不等她做出反应,那龙轩一抬手,那法术竟然乖乖到了他手上,化作了一个泛着火光、不停滚动之物。这一次倒是国师惊讶了,怎有人能凭手收服他的法术。
国师不由地再一次上下打量起龙轩来,浑身警戒着作战,小心道:“不知尊驾是何方神圣?”
“不足挂齿之人而已,如今小住护国寺的井底。”龙轩自谦道,可那口气却甚为倨傲,比适才国师有过之而无不及。只是这住在井底的说辞,汐娘禁不住笑起来,怎生听着就是这么别扭……不是有个成语叫井底之蛙,毕竟是堂堂神龙,虽然龙轩之本体也是青绿色……
国师果然也皱了眉:“井底?”
“算来应是住了千余年了吧……”
说话间龙轩手上火球越来越大,现下已有那僧者钵盂那么大了。
国师忌惮地看着龙轩和翠儿,额头有细密的汗珠冒出来,心下一凛竟然决定先下手为强。龙轩仍是有些漫不经心,手上一动,火球随时将脱手而去。
就在这时,忽然天空传来一老者怒声:“都给我助手,简直是胡闹!”
国师一听那声音浑身一震,收了法术对天抱拳拜下:“师、师傅?!”
龙轩手上的火球也消了去,合手一拜:“听师傅之声气如虹中,想来定是别来无恙了。”
“哼!自是各处安好。”声音中不难辨出老者非怒反喜。
国师回头深看了一眼龙轩,心下匪夷,回首弱声道:“师傅……”
“方无吾徒啊,还不见过汝大师兄龙轩。”老者威严道。
国师方无听闻,忙起身又拜龙轩,笑得有亲切有加,如同先才剑拔弩张一幕根本不曾发生过;“大师兄……适才是方无无礼,还请师兄见谅。”
“罢了,果然是师弟,”龙轩也不与他纠缠,“我也多有得罪。”
“哪里的话,先前师兄说也在京城,若师兄不嫌,不如搬入我国师府如何?”方无立刻道。
龙轩却是不留情面道:“不必了,如此贵气之地怕是我消受不起。”
方无还想相劝。
“好了,”老者打断道,“你师兄在其所在自有其道理,你只消记得你之命乃引国途导帝业,莫去招惹你师兄,至于与帝业无关的其他事就莫要插手了。我与龙轩还有话说,你便先回去吧。”
“是。”方无恭敬一拜,又对龙轩拜,随后依依不舍地看了一眼游方僧手上的仙丹,这才踱步离去。
方无一走,龙轩便恢复了原本:“师傅怎么想起来到凡间逛逛了?莫不是思念徒儿了?”
“哼!已是千载去,你还记得有我这个师傅?!就会闯祸,也不知道来看看你师傅我!”老者话语颇有些怨念之意。
龙轩却笑言:“师傅又不是不知玉帝不让我踏进天界一步,如果我就为了看您一眼重蹈覆辙一路打到仙府门口,您老人家恐怕又要头疼了吧。”
“哼,那你还是别来了。”老者停顿了一下。
正在催促翠儿给小鬼疗伤的汐娘忽然感觉天上有人看着她,她立刻循着看了过去,虽然除却蓝天白云并没有看到什么,可是随着她抬头一股压迫感袭来,她不愿示弱,凭着感觉瞪了回去。
“哼!”老者此声全不同于先前与龙轩谈笑时那般,是真有了怒意。
龙轩立刻移身挡在了汐娘面前,合手拜了拜道:“师傅息怒,这是小徒的朋友汐媛及翠儿。汐媛无意冒犯,若有得罪,还请师傅多有包涵。”
这次,老者沉默了许久,就在汐娘开始怀疑说不定老者已经走了的时候,老者忽然又道:“你可知其是谁?”
这么一问莫说游方僧和那小鬼,连汐娘本人都满心的莫名其妙,反倒是一旁的翠儿一下子想起自己之前猜测,汐娘果然有来历。
翠儿紧张地看着龙轩,谁知龙轩却满是轻松地说:“自然知道,她是城外阅茗居的东家嘛。”
这样的答案并没有错可完全不是翠儿想知道的,翠儿嘴角一抽泄了气,不明所以的汐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