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河的车子缓缓停在医院门口。
楚河让代驾等他一会,下车帮恩宁拉开车门。
恩宁刚刚问完那句话就后悔了。
就算楚河知道什么,她也不该问楚河。
岂不是摆明了对楚河说,她不信任自己的老公,让楚河个外人看他们夫妻笑话?
恩宁下车后,道了声谢,径直走向台阶,身后传来楚河的声音。
“你不是问我知道什么?我都知道,有没有兴趣听一听?”
恩宁脚步一顿,没有回头,“过去的一个故事而已,我没有兴趣了。”
楚河靠着车门,拇指抵着含笑的唇角,口吻笃定。
“不,你有兴趣。”
恩宁确实有兴趣,紧紧握着背包的带子,笑得无所谓地回头。
“是你忍不住想说吧?”
楚河耸下肩膀,没有戳穿恩宁,“对!是我忍不住想说。”
恩宁从台阶走回到楚河面前,“楚黎川若知道,你在背后和他老婆说他的过去,你说他会不会生气?”
“他只会生气,我说了实话。”
恩宁继续佯装不在意,“那你说说看,实话是什么?”
楚河微微含笑,俯身贴近恩宁,“实话就是,他们之前有过婚约!楚黎川的母亲很喜欢秦小雨,整日带在身边,比对自己的亲生女儿还亲。”
“什么都教她,什么好东西都给她。连自己的传家宝都给她了!”
“所有人都以为他们会结婚。两家人好的跟一家人似的!可秦家出事时,楚家却袖手旁观,并未出手援助,导致秦家败落,秦小雨的父亲带着儿子跳楼,秦小雨和母亲变卖家产,去了国外。”
“从这一层关系来讲,秦小雨应该很恨楚黎川!若当时楚家能出手帮一帮秦家,秦家不会家破人亡,妻离子散。”
恩宁退后一步,和楚河拉开距离。
“你的意思是说,慕雨这次回来,是来复仇的?”
楚河摊摊手,“我可没有这样说。”
恩宁回到医院,一直心不在焉。
她生气楚黎川和慕雨之前有过婚约,同时也郁闷,若楚黎川的妈妈还在世,只怕会选择慕雨。
这确实挺让人心烦的。
哪个女人不希望得到自己老公父母的认可?
恩宁一想到,当年慕雨被当成楚家准儿媳,跟在婆婆身边的画面,胸口内似堵着一团气,随时都要冲出来。
她拿出手机,给楚黎川打电话。
那货居然没接!
恩宁更生气了,对着手机说,“楚黎川,你敢,等你回来,看我怎么收拾你!”
楚蔓可急匆匆跑过来,拽着恩宁大声喊。
“我还没有联系上若妍,已经一天一夜了!你到底帮不帮忙去找人。”
恩宁现在心烦的很,“你楚大小姐都找不到人,我去哪儿找!”
“她可是你最好的朋友!你就一点不担心她?”
“担心啊,可是朋友之间也要有分寸和底线!是她自己要去找那个老妖婆,被她缠上,也是她自找的!”
恩宁的语气很不好,惊呆了楚蔓可。
“恩宁,你怎么了?谁惹你了?”
“你!”
恩宁推开楚蔓可,进了外公病房。
楚蔓可气得磨牙,“好!你不帮忙,我去找顾焱帮忙!”
“他一定能帮我找到若妍。”
恩宁回到病房,池安依旧陪在外公的床边。
外公已经睡着了。
恩宁让池安去医院附近的酒店休息,今晚她留下守夜。
“宁宁,你已经在医院陪护好几天了,你去休息,今晚我陪着外公。”池安说。
“我对外公的情况比较了解,还是我守着外公吧。”
恩宁身上有任务,早起还要记录外公的仪器数据,这事暂时不能告诉哥哥。
恩宁把池安推出病房。
池安拉住恩宁,心疼地看着她,“你都瘦了,是不是在这里生活的不开心?”
“还好啊!挺开心的!就是太忙了!”
兄妹俩很久没见了,一起去了楼下咖啡厅。
恩宁原本希望哥哥来帝都发展,凭借哥哥的能力,完全可以在这里站住脚,也能离何月一家远一点。
池安不想带池刚来帝都,池刚那种人,一旦来了帝都,曹绘莲,恩宁,池风都没安生日子。
兄妹俩聊了一阵。
池安吱吱唔唔半天,终还是将压在心底的话说出口了。
他想借钱。
至于为何借钱,恩宁不用问也晓得,他想帮福宝治病。
以池安的性格,自己遇见困难,就算去卖血,也不会和妹妹张这个口。
恩宁戳烂碟子里的布丁,缓缓吐出俩字。
“多少?”
“五十万。”
“不借!”
“宁宁……”
“哥!”恩宁丢下手里的小勺子,靠着椅子,看着对面的池安,“我说过,你不该再管何月的事。”
“人命关天,福宝还那么小,我不忍心看他……”池安声音沉痛哽住。
“何月求你的?”恩宁问。
池安没说话。
恩宁已明白其中答案。
“那是她的儿子!就算她没钱,她手里还有房子!可以卖房,或者贷款,挤一挤凑一凑,五十万不成问题。”
“房子现在被她妈霸着,她拿不到。”
“她拿不到是她的事!那个孩子,是他们家的,怎么求也求不到你头上!你每个月给他们抚养费,是你心善心疼她们孤儿寡母!她不懂得感恩,反而得寸进尺,拿你当冤大头。”
“宁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