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俊目光希冀地望着恩宁。
“如今我落入楚黎川手里,肯定活不了了!他不会轻易放过我!我死了没关系,我本就罪孽深重!你和池安不一样,你们要好好活着!”
“楚黎川或许会念及几个孩子,不会对你们做什么!趁着他没对你们动手,赶紧和他脱离关系!走得越远越好。”
“只要你们好好活着!我到了地下,也有脸见母亲。”
“恩宁,离开楚黎川!离开他!”安俊忽然瞪大双眼,神色狰狞,十分可怕。
恩宁有些被吓到了,死死抓着池安的手。
安俊的身体轰然倒在床上,脸色苍白到极致。
恩宁这才看见,安俊一直捂着的伤口手指缝隙都是血,沿着苍白的手背,蜿蜒而下,染红了洁白的床单。
“叫……叫医生,叫医生!”恩宁惊恐出声,身子抖的厉害。
池安急忙按了护士铃。
医护人员冲进来,紧急抢救。
池安扶着恩宁去门外等待。
楚黎川快步奔过来,看到恩宁脸色苍白如纸,担忧问,“恩宁,你怎么了?”
楚黎川正要扶住恩宁,池安挡在恩宁身前,护住恩宁,不让楚黎川碰到恩宁。
楚黎川的手僵在半空,紧抿的唇瓣动了动,却没有说出一个字。
终究……恨他了吧。
恩宁眼圈通红,声音发颤,“救他,我不要他死!救他!”筆趣庫
楚黎川十分肯定地应道,“相信我,我会的。”
他现在哪敢让安俊死?
如果安俊死了,即便不是被他所害,肯定也说不清楚!
他和恩宁之间已经出现了隔阂,不能让这隔阂再继续加深。
安俊是因为伤口裂开,失血过多又休克了。
经过一番抢救,总算保住了一条命,但人处在昏迷中,一时间醒不过来。
恩宁见安俊没有性命之忧,松了口气。
她走向楚黎川,想问楚黎川几个问题,池安急忙拦住她。
“宁宁,不管想问什么,等你冷静之后再问。”
池安看了楚黎川一眼,叹口气。
他多么希望,一切都是假的,楚家不是害他家破人亡的真凶。
楚黎川可以和妹妹长久久久,幸幸福福在一起。
可事情已经发生了,那些无法忽略,无法当作没发生的事,全部赤裸裸摆在眼前。
恩宁推开池安,还是走向楚黎川。
“你早就知道,我父亲的死,和你父亲有关?你调查过?”
楚黎川摇头,“没有调查!只是从一些细枝末节猜测的。”
“为何没有调查?想要袒护你的父亲?”恩宁又问。
楚黎川凝望着恩宁,目光沉痛,“是不敢。”
他怕一旦调查清楚,真和自己父亲有关,再无法面对恩宁。
自欺欺人的以为,只要不知道当年真相,便可以当做什么事都没有。
“为何瞒着我?还能一副坦荡的样子,和我每天朝夕相处?”恩宁的眼里已经噙满泪光,在眼角摇摇欲坠。
让楚黎川一阵心碎,“我……我不想失去你。”
恩宁不想再问了,转身要走,被楚黎川一把抱住。
“恩宁。”
他的声音很沉,带着沙哑。
“你……你会离开我吗?”他问得艰难,带着心痛。
恩宁闭上眼,泪水沿着眼角无声滑落。
她轻轻握住楚黎川抱住她腰际的手,指腹轻轻摩挲他修长好看的手指。
最后,恩宁放下手,脊背绷直,透着疏离的冷意。
“我不知道。”
她现在脑子很乱,好像浆糊。
“别伤他,可以吗?”恩宁哽咽说。
楚黎川“嗯”了一声,带着郑重。
恩宁愿意相信楚黎川的承诺,必定不会再伤害安俊,掰开楚黎川的大手,拖着沉重的脚步走出医院。pδ
楚黎川一直站在原地,看着恩宁远去的背影,那么虚弱无力,好像一阵风就能卷走似的。
楚黎川的眼底慢慢红了,盈上一层水色,铁拳紧紧捏着,骨节泛白。
林放见他这般,很是心痛,叹口气,“boss,给少夫人一些时间,她会想明白。”
周正在一旁也跟着叹气,看着病房里的安俊,“大小姐那一刀,怎么没直接杀了他!他若死了,就没这些事了。”
林放瞪了周正一眼。
“我说错了吗?他活着,就是个祸害。”
林放又瞪了周正一眼,“幸亏他没死!他若死了,boss和少夫人之间的疙瘩永远都解不开了。他可是少夫人的亲哥哥。”
周正撇撇嘴,“他算什么亲哥哥,先是帮安然偷孩子,又几次三番陷害少夫人,还差点杀了boss!现在又说什么恕罪,想帮少夫人,刺杀老爷!这种人留着,只会唯恐天下不乱。”
周正将林放拉到一旁,小声说,“要不这样,我悄悄杀了他!到时候就说我做的,你们都撇清关系!”
林放踢了周正一脚,“能不能别出馊主意!上次的二十鞭好了,忘了疼是不是?”
周正咬牙,揉了揉被踢疼的腿,“那你说怎么办?眼睁睁看着boss和少夫人自此桥归桥路归路?”
周正一拍手,又有了主意,“要不这样,让boss和老爷断绝父子关系,脱离楚家!这样老爷曾经做过的事,就和boss和少夫人继续过他们恩恩爱爱的小日子。”
“行了吧你!能不能别出这些馊主意!你去找苏雅,和苏雅一起跟着少夫人,别让少夫人出什么事。”林放还有些头晕,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