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三处线条的中断,灵魂挣扎的更加激烈了,猛然间坐起呈九十度角,下半身还牢牢困在尸体中,无形的气劲一下子将俞纪纲三人都扫开一段距离。可谁也没在意,全都紧紧的盯着“坐”起身的章欣雅,血红的眼睛是魂体上最亮的颜色,红的仿佛能滴出鲜血,眼中慢慢的怨恨找不到生前的一丝鲜活可爱。明知道她是被外力折磨的迷了心智,可真正看到这样的女儿,章教授夫妇还是心中大恸,急切的喊着她的小名。
空闻大师的经文仍在念着,并不被鬼魂的出现干扰,随着双亲声声泣血般的叫唤,章欣雅似乎有些反应,眼中的凶光闪烁不定,没有再激烈的挣扎。眼看着有了些意识,沈天歌抓紧机会:“江彬死了!”这下刺激大了,怨气暴涨全副注意全都集中在了沈天歌的身上,俞纪纲等人惊骇为什么她要刺激章欣雅,后者已经彻底陷入怨恨中,凄厉的尖叫几乎要刺破耳膜:“江彬!死!杀死···江彬!死···”重复的几个词听着众人心酸不已,多大的苦难才让生前那么开朗活泼的女孩变的面目全非。
沈天歌心中满意,还有人的意识在就好,哪怕是恨!想要消除怨气就要全激出来,让她泄才会事半功倍!“江彬已经死了!碎尸万段、百鬼吞噬!你还要杀谁?爸爸、妈妈还是你最敬佩的队长!”沈天歌大声骂着,源力随着骂声声声砸进她的灵魂深处,打击的章欣雅的魂体都震荡起来,经文的力量又不断消磨着她的怨气,章欣雅抱着自己的脑袋痛苦哀嚎着。吴佩蓉不管不顾的扑上前:“雅儿!雅儿!是妈妈啊,你醒醒啊···”即使被厉鬼的怨气弄得变体生寒、刺痛不已,吴佩蓉也不想看着女儿如此痛苦却放着不管。
“妈妈···痛!我痛!妈妈···爸爸···我痛!”章欣雅身上的怨气不断聚散离合,血红的眼里竟有血泪留下,凭空凝雾成水滴落在了吴佩蓉的手臂上。“啊——!”吴佩蓉一声痛叫,血泪竟像是硫酸一般,将她的皮肤烫出个圆点,吴佩蓉不但没有松开,双手更是直接去擦拭女儿的眼泪,章教授颤抖的手抓住了妻子的,代替她擦拭着触目惊心的血泪:“雅儿···是爸爸没用,没有保护好你,连报仇都不是亲手为你报的,你要怨要恨就恨爸爸···”血泪不断的腐蚀着他的皮肤,手掌心的鲜血不断往下流淌着。
沈天歌和俞纪纲看着不忍,就想拉开夫妻两个,一直沉默不语的傅云疏拦住他们:“让他们做吧,这点儿伤治得好,不做点儿什么,不陪着痛,他们会被自己憋死!”闻言两人都是一怔,心中明白这才是为人父母的此时的感受,也只有历经世情的傅云疏能有体会、见识,子女正在遭受痛苦做父母的帮不上忙,至少能陪着一起痛。也许是他们的真情,也许是血亲鲜血的刺激,章欣雅的神智竟然有了几分清明:“爸爸···妈妈···”眼睛是明确的看着二老的,黑色的怨气消散了不少,眼中的血光也渐渐淡去。
“雅儿!雅儿!”夫妻两人喜极而泣,俞纪纲也是激动万分:“欣雅···”剩下的话竟说不出口了,道歉?没有意义!说报仇?又能挽回什么!章欣雅似悲似喜的看着他们:“队长···”清醒过后还能察觉不到自己的状况吗?终究与自己至亲至爱阴阳相隔了,灵魂上的痛苦时刻撕扯着她的理智,但她清醒一刻就决不允许自己陷入怨恨的疯狂,甚至伤害他们!哪怕···自毁!
沈天歌观察了好一会儿确定章欣雅不是一时的清醒后,才走上前:“欣雅姐,也许你不记得了,我是沈天歌,四年前被你关心照顾过的那个遗失女孩。”章欣雅迟疑的看向沈天歌,喃喃问:“沈···天歌?”也不知怎么的,意识挺模糊的,只有心中最挂念的父母和俞纪纲三人,还有怨恨来源的江彬,其他的不管是人或事物都模糊不清的,想不起来具体的细节。沈天歌也没有在意章欣雅的遗忘,接着说:“现在我要解开你的束缚,一定要保持理智!不然伯父伯母的血泪就白流了!”夫妻两人的双手都是伤痕累累的,眼睛红肿不已。章欣雅难过的要命,死忍着血泪不再滴落,已经是不孝无法为双亲养老送终,连死了都让他们操心!养这样的女儿简直是前世冤孽9有俞队长,让他看到自己面目可憎的样子。
沈天歌掀开尸体脚部的白布,镇魂木钉牢牢的钉在脚掌上,看上去触目惊心!章教授夫妻还没看见过这个东西,倒抽口气,心疼几乎要淹没了整个人,他们的女儿到底遭受了多少罪?!怎么会有这么残忍的人?沈天歌对他们点点头,单手握住木钉露出部分,一用力!她没有往外拔,反而是生生捏了个粉碎!松开时手中洒下一撮木屑。章欣雅只觉魂体上的重压一松,整个身体就变得轻飘飘的,浮到了半空中,居高临下的看着地上的众人。血眸中的红光闪烁了一阵,到底没有辜负他们的苦心控制住了自己的理智!
众人全都松了一口气,俞纪纲抬头仰望:“欣雅!对不起,是我这个做队长的没有保护好组员!你本来不用参与任务的···”章欣雅流着血泪摇摇头:“队长,不是你的错,都是江彬那个畜生!你们已经为我报仇了是吗!”她的声音听着虚无缥缈,好像是幻听般,只要一个不注意就会听不清楚,在场的所有人都将她每一个字都凝神听着。“是的-彬罪有应得,死于他应有的报应!我们又牺牲了两个队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