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中年男子还不忘讥讽白翠浓一番,“所以,董事长夫人现在来谈论遗产继承问题,还太早了点。当然了,如果董事长也像大小姐一样出了意外,那么西家所有财产,就真的都是你的了。”
中年男子最后的话,分明就是在影射西鸢萝的意外跟白翠浓有关,目的就是为了霸占财产。
西鹤明也道:“我听大公子的人说,他们赶到现场的时候,有一群人正离开,他们还打伤了其中一人,只要找到那个受伤的人,一切就会真相大白。”
白翠浓脸色顿时惨白。
西鹤明又道:“白翠浓,我告诉你,鸢萝是西家唯一的血脉,要让我知道是你害了她,我绝饶不了你。”
白翠浓心惊肉跳,差点没掉到椅子下面去。
待所有人都走光了,偌大的会议室里只剩下了白翠浓母子三人,她依旧捂着胸口,久久难以平静。她太心急了。以为西鸢萝一死,西崇明被抓,一切就都顺理成章。为防西氏集团大权旁落,所有她才想着要先下手为强,却忽略了至关重要的漏洞,导致现在被西鹤明掣肘。
“妈,你说,他们会找到二舅么?”白恩秀害怕地问。刚刚西鹤明口中那个被齐怀渊手下所伤的人,正是白老二。
白翠浓的脸因为常年的禁锢已经变得极其瘦削,双颊凹陷,呈现一种病态的蜡黄,凸显的一双眼睛尤为大而狰狞。
“事到如今,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她下狠心道。
白恩秀不敢置信,悄声问:“妈,难道——难道——你要杀了二舅?”她吓得嗓音都在发颤。
“如果被齐怀渊的人找到你二舅,那我们就完了。”白翠浓压低声音道。一双大而无神的眸子里满是狠厉与算计,骨碌碌来回转了急转,阴测测地道:“不过,在此之前,我要他再帮我解决一个人。”
“谁?”白恩秀问。
白翠浓没有回答,只是用一种“这还用说”的眼神瞅了她一眼。
白恩秀惊讶之极,及时用手捂住嘴巴才没有惊叫出来。
她忽然觉得眼前的母亲很陌生。以前她只是恨西鸢萝,但是对娘家人照顾有加,对父亲怀有期望和爱意,对他们姐弟更是充满母爱。可眼前的母亲,样子形销骨立,内心只有仇恨与杀戮,为了得到遗产,她竟然连二舅和父亲都要杀害。西鸢萝的死是活该,二舅她也可以置之不理权当不知道这回事,可是西崇明不一样,他是她的亲生父亲,虽然在他心里自己永远不如西鸢萝,可他对她亦是疼爱的。她做不到那么心狠手辣。
白翠浓不知道白恩秀内心的挣扎跟纠结,兀自在一旁盘算着如何天衣无缝的杀了西崇明,解决白老二,然后继承西家的所有财产。她神情专注,目露凶光,脖子缓慢的扭动,上面青筋暴徒的样子,像极了一个不折不扣的精神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