莎贝尔内,淅淅沥沥的小雨骤然变成了狂风暴雨在天空中弥漫,豆大的雨水从乌云内在向窗外,在耳边响起闷闷的打击声。
瘦弱的少年愣怔的看着对面安然坐在交椅上的黑发男子,早已忘却了一开始的愤怒和恐惧。
“罗秋生,也就是照片里的人的名字,他是我的学生……而你之前拿在手里的胸章,则是他的光脑。”费尔曼冷静的说着,“当然,我找到你不是为了杀人灭口,而是想知道当时的事情真相。”
少年闻言,眼前陡然闪过银发少年被金发男子一箭穿心的场面,和一地血红到黑色的血滩。
他颤抖着身体,咬着牙根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这个胸章是我无意间捡到的。”
无意间捡到的?这句话费尔曼当然不相信,就连压制着他的另外两人也不可能相信他的话。
如果说是捡到的话,那他为何会对这样东西毫无认知,并且还珍重的保护着它,生怕别人抢去,就连刚才最先醒来时,关心的不是身处的环境问题,而是急忙寻找着这枚普普通通、破旧到有些过时了的胸章?如此这样的话,这个东西对他而言,意义就相当重要了。
费尔曼没有拆穿他的谎话,而是继续说道:“罗秋生死之前打开了录音功能,并且把它藏起来让你带走了,是这样吗?”
费尔曼修长的手指轻轻按过破旧的胸章,不到一秒。就发出了一个清楚的对话声,而随着声音和尖叫声响起,少年原本苍白的脸更白了,显然可以说是毫无血色。像抹了粉一样。
“还要继续否认吗?”费尔曼不紧不慢的问着对方,但不知为何,明明是毫无起伏的声音,响在少年耳里,却变成了一种威胁的话语。
早在拿到胸章的第一时间时,费尔曼就把它里里外外的检查了一遍,并从中找到了这段重要录音,并且越发肯定了凶手的身份。
可是仅凭这个,只能说明凶手,仍不能断定伯特.巴福特的勾结罪名。因为就算罗建是教廷派往联邦的间谍。也只能是教廷的原因。根本扯不上伯特.巴福特……
“……”
少年继续沉默,他不敢相信任何人,也不能相信任何人。因为他也从两人的对话中猜到了真凶,他害怕被人知道,却又异常想为此替他报仇,这种矛盾的心里生生折磨着他,让他显得犹豫不决。
“我想你已经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并且心中也有所抱负。”费尔曼遥遥看向少年,严重俨然闪过一抹欣赏。
如若不是这样,他也就不会坚持心中所想,为此拼上性命的去保护这样东西,也就不会如此矛盾不已。
费尔曼知道真相。却更想要对方心甘情愿的开口承认,所以并不逼迫,而是在上面加了把火,让火烧得更旺些,也让他看得更清楚一些。
“这件事我能知道,那其他人也一样能查得到。如今我可以往你身边加派人手,让他们日夜保护你,以保证你的安全,而我只需要你答应我一件事。”
费尔曼抿了抿唇,说:“——在必要时,作为我们的证人,来控告光明教廷和伯特.巴福特元帅。”
霎时,少年睁大了眼,吃惊的看着对方,他知道这事牵扯到了光明教廷,控告他也理所当然,但伯特.巴福特是谁?这名字早已撤响在帝国十八个行星、无数个卫星和零零散散为数不多的几个要塞中,并被帝国热血青年所瞻仰着,他可是联邦四大元帅之一,那为何还要在控告后面加上他?!
似乎是看出了对方疑惑吃惊的想法,费尔曼告诫道:“要知道对你而言,有些事情知道的越少越好。”
虽然是好心好意的劝说,但那话怎么听就怎么冷,就连说话时的脸色也没放好多少……
少年不在意费尔曼的脸色,他只在乎自己重视的事物,所以……
“好,我可以告诉你!”他咬了咬牙,把话硬生生的从嘴里挤了出来,“但是——!你必须证明你跟他的身份!”
他手指费尔曼头顶上方的照片,大义凌然的说着,心脏却犹如打鼓一样“砰砰砰”地跳个不停。
他的确被对方的话给搅得动心了,并且他所说的每一个字,每一个词,都戳中要点全然被他说对了,但就算动摇,他也要在确认完对方的真实身份后才答应对方的要求。
这时,压制在少年身旁的两名男子放开了手,退到了一边,而费尔曼则把手掌罗秋生的光脑快速调动,再把自己的光脑也显示了出来。
不到一分钟,半空原本只有一个巨大相片的光屏,赫然变成了两个,两张光屏紧挨在一起,上面显示的都是一些大大小小眼花缭乱的证明和视频对话与语音通讯。
少年一愣,迅速反应过来对方的意思,便跳下床,缓缓走到光屏面前,瞪大了眼,一字一行,一张一张的仔细查看,看了半会儿,果真如他猜的那样,不论是哪儿一张证件,哪儿一个通讯记录,上面的显示都是相同的,就连一些视屏对话都被他同时放出互相比对,但都是毫无分差的相同。
这些都让少年相信了他的话,然而真正让托付信任的则是一张学生证明,和一张教师证明,还有两本志愿军申请书,这些都显示了两人同是帝*校的人,并且他还是银发少年的带队老师。
少年看完了这些资料证据,便向后倒退了一步,与费尔曼保持在一个适当的距离上。
“我答应你,还会把我所有知道的都告诉你,并且也愿意作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