稷下学院的夫子殿,是学院夫子议事的地方,寻常只有发生了极大的事情,需要很多人讨论研究,一起决定的时候才会开启,否则,大部分时间,都是那位独自守在这里的副院长一人独处。
而稷下学院本身就是与世隔离,很少有大事发生,所以,夫子殿的开启,一年也最多只有一两回的样子,可就在这两日,这座很少有人问津的夫子殿,却先后开启了两次。
而且这第二次,还是在深更半夜的时候开启的,如此奇怪的场景,自然会引起很多人的议论。
那些不明所以前来的夫子先生,看着大殿里灯火通明,有的是一脸疑惑,有的因为被人搅了好梦,所以满脸怒气,还有的人则是一脸的疲惫。
在大殿中,上次前来参加会议的人几乎全到齐了,甚至这次还有更多的一些平常不参加的人,也都出现了,譬如负责镇守贤者楼的那三位儒家高人,竟然来了两位,而且其中一位,还是那个从不离开贤者楼半步的最高层守护者,反倒是那位最喜欢擅离职守的轻浮中年人不曾到来,这也引起了不少人的好奇来。ps
负责镇守在这里的那位副院长,依旧坐在他自己的位置上,还是如同上次一样,闭着眼睛假寐,对于下面的议论纷纷,没有理会的意思,而在他身旁,陆乘风依旧还是那副谦逊的样子,坐在属于他的位置上,脸上的表情平静如水。
剩余的空位,依旧只有两个,其中一个是几乎从不出席的院长的位置,第二个便是上一次就迟到的宋淮安的位置了。
看起来,场面和上次开会几乎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是,上次开会,大家都知道是因为什么,而这一次,却没有人知道。
所以,片刻之后,有一位按耐不住的老夫子站起身来,对副院长问道:
“严师,这么晚把大家叫来,到底是因为什么?是发生了什么大事了吗?”
严姓老者,只是微微抬了抬眼皮,几乎连眼睛都没有睁开,慵懒道:
“别问我,问乘风。叫你们来的是他,不是我。”
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到了陆乘风身上,那位老夫子也皱眉问道:
“陆夫子,你这么大晚上的,将大家都叫到这里,是有何事?”
陆乘风微微一笑,对那人说道:
“宋老夫子,别急,现在还不是说的时候,还请耐心在等一会。”
老夫子微微皱眉,一旁的一位脾气不算太好的中年人沉声道:
“我们已经等了半天了,还要等什么?你到底有事没事。”
陆乘风看着那人,淡淡说道:
“程先生,事情当然是有的,但现在还不能说,因为人还没到齐,等人到齐了,我自然会说的。”
老夫子缓缓说道:
“陆夫子,我们还要等谁?”
陆乘风微微一笑,正准备开口,却像是感应到了什么,眼神看向大殿门外,轻笑道:
“我们等的人来了”
他的话音刚落,一道身影便出现在了大殿外,亦如上次一样,一袭白衣长衫,尽显儒雅之风。
所有人看着踏入进来的那个儒雅中年人,眼中的神色各不相同。
“对不起,我来晚了。”
宋淮安的话和上次一模一样,说的很诚恳,但却没有半点歉意。
他的目光从众人身上扫过,最后落在了陆乘风身上,陆乘风和他四目相对,无形中擦出了一丝淡淡的火花来。
随即他的脸上重新浮现笑容,微笑道:
“等你许久了,宋先生。快落座吧。”
宋淮安淡淡的说了一句。
“好!”
宋淮安说完,从容的走到了属于自己的那张椅子上,缓缓落座,而陆乘风则站起身来,走到了大殿中央,轻声道:
“好了,现在人来齐了,我们可以开始了!”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不知为何,大殿的门却突然关上了,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许多人都露出了疑惑之色,似乎有些不明所以。
唯独四个人的脸色如常,其中一个是副院长的严姓老者,他只是微微睁眼看了一下,便重新闭眼,对此没有丝毫理会,还有两个是从贤者楼来的那两位老夫子,二人都是沉默寡言之人,脸上也看不出什么表情,似乎这里的一切都跟他们无关。
最后一个就是宋淮安了,他算是最为淡定的人,坐在那里,不动如山,平静如水。
陆乘风的目光从众人的身上扫过,所有人的表情都落在他的眼中,看着有些喧闹的众人,缓缓开口道:
“诸位别急,在下之所以安排人关上殿门,是因为接下来要说的事情,事关重大,不好对外宣传,所以,在这件事尘埃落定之前,还请诸位都不要离开大殿,以免造成什么不必要的麻烦。”ps
那位脾气不好的中年儒士再次沉声道:
“到底什么事,神神秘秘的,还要关起门来说,我们这里是书院,都是读书人,讲的是天下大道,修的是浩然正气,有什么不可对人言的?”
陆乘风微笑道:
“事无不可对人言不假,但要分时候,譬如现在。”
那中年人还想说什么,陆乘风先一步打断他道:
“程先生,我若是你,此刻就安静坐好,至少先听我说完事情再考虑一下,要不要开口。”
中年儒士微微皱眉,但看着陆乘风那有些犀利的目光,最终还是选择坐了回去。
而陆乘风微微一笑,开始缓缓说道:
“今日我们要说的事情,其实和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