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光宗内心迫切期待文立万和马湘兰勾搭上。/p
最好俩人干柴烈火,一见面就熊熊燃烧,欲罢不能。/p
一旦文立万和马湘兰有了勾搭,陈光宗手里就有了搞掉文立万的把柄。/p
对陈光宗而言,目前能够撼动文立万的也只有这一招了。/p
“文知府有所不知,这马湘兰实在是个天生尤物,她虽貌不惊人,但善解人意,体贴入微,加之琴棋书画无所不能,颇得天下文人雅士、达官贵人青睐,众人无不一亲芳泽为快。”陈光宗满脸谄笑说道。/p
文立万嘿然一笑,问道:“哦?那么陈通判也和马湘兰有过亲密接触?”/p
“呃,马湘兰乃歌妓中的歌妓,但凡是个官人,谁不愿意与她亲昵温存一番。只是这马小姐眼界颇高,交往的是高官显贵,下官这等芝麻官,哪能入得了她的法眼。”/p
文立万故作疑惑,问道:“马小姐都去了你的府宅,何谈不入法眼呢?”/p
陈光宗答道:“她是来找我家九娘......呃,也就是贱内的表妹九娘叙旧的。此外更是来向文知府谢罪的。”/p
“谢罪?这从何谈起?”/p
“那晚马湘兰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事后甚是愧疚,她愿意为文知府再献一曲,以谢那日招待不周之罪。”/p
“马小姐实在言过了,何须如此。”文立万突兀问道:“听说九娘以前也在秦淮河上营生?”/p
陈光宗面红耳赤,笑道:“是的是的,九娘曾经做过一段时间歌妓,不过早就从良了。”/p
文立万似乎并不关心九娘从良与否,转开话题说道:“听曲是在贵宅吗?”/p
“寒舍狭小,人多嘴杂,文知府光临听曲,万一传出去,反倒不美。文知府宅邸宽敞华贵,不如下官送马湘兰进宅,文知府更随意些。”陈光宗见文立万对马湘兰兴致颇浓,不由松口气,满脸谄笑说道。/p
文立万含笑垂眸思索一下,问道:“马湘兰进了我的宅子,孤男寡女相处一室,万一被人告发,说我嫖娼狎妓,如何是好?”/p
文立万知道,明朝对官员嫖娼狎妓处罚还是比较严厉的。官员若在欢场干了这种fēng_liú韵事,一旦被人告发,不仅要挨板子,还要被罢官免职,流放边远,永不叙用。/p
明正统年间,广东海南卫指挥使去京城开会,京城红灯区的温香软玉自然煞是诱人,指挥使在红灯区瞎逛一气,刺激得他荷尔蒙发作,一时把持不住,便夜宿青楼,一夜fēng_liú。次日被人告发,指挥使挨了几十大板后,被发配到边远地区威远卫(今甘肃金塔)上班去了。/p
估计指挥使的子孙后代,也只好在威远卫那旮旯繁衍生息了。/p
此刻,陈光宗使出这招美人计,其意图不言自明。/p
陈光宗很利索说道:“呃,这怎么会呢?这是你知我知的事情,别人谁能知晓?”/p
“问题是,除了我知,你也知啊。万一你要是告发了我,如何是好?”/p
“这,这怎么可能?我,我是一个体面尊贵之人,怎么会做告密构陷这种蝇营狗苟之事?”/p
陈光宗顿时面如猪肝色,说话也磕磕绊绊了。显然文立万把美人计看得一清二楚。/p
文立万继续说道:“我相信你是一个高贵之人,不会做这种小人勾当。可万一马湘兰把此事传出去,那就不干你的事了,对吗?”/p
陈光宗突然醒悟,意识到自己有些操之过急了。/p
顾本立一再说过,要等着文立万自我膨胀后再下手,可陈光宗实在咽不下这口气!/p
舅舅谭令会被文立万搞掉后,陈光宗觉得自己的日子也没法过了,此仇安能不报?/p
唉,文立万警惕性很高,头脑还没昏聩,这美人计做得是有些过火了。/p
文立万见陈光宗几欲崩溃的样子,知道此人做贼心虚,便道:“你家九娘和马湘兰关系如此要好,你就不怕此事被人抓住把柄?”/p
“九娘和我真没什么关系。她只是贱内的表妹而已。”/p
陈光宗感到自己越描越黑,却也不得不描。/p
文立万说道:“话虽这么讲,可外界对九娘的身份颇多质疑,风言风语,人言可畏啊。通判还是要多加注意才是。”/p
陈光宗连忙点头称是,显然他已经乱了方寸。/p
文立万直视着陈光宗,说道:“陈通判与九娘的关系,本官就不深究了,陈通判也不必再本官身上过多费心,可乎?”/p
陈光宗闻听此话,顿时冷汗淋漓。/p
本来他撮合文立万和马湘兰交好,主要是想手里有个把柄,以便在关键时候,掀翻文立万;如果没机会掀翻文立万,只要文立万和马湘兰有了一腿,那他和九娘的事情也就不是事儿了。/p
没想到文立万一语戳破他的计谋,让他瞬间置身险境。/p
文立万显然已经识破他献上马湘兰目的;而自己小妾九娘的身份,反而成为文立万手中的把柄,让陈光宗受制于人。/p
“文知府多心了,下官,下官并无歹意,都是为了逢迎文知府,以求自安而已,绝无半点歹意,请知府明察。”/p
陈光宗内心里自责不已,懊悔没有听顾本立的忠告,操之过急使出这个美人计。/p
“陈通判是否有歹意,本官不做臆测,也不想深究。在府衙为官,只要能秉公做事,不为所欲为,本官对往事就不会追究了。”/p
陈光宗听出知府给他留下一条路,不由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