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高额的拆迁补偿,秦为径怕走漏风声,也是可以理解的。/p
文立万说道:“给他这么高的价钱,这位知县又不傻,他自己是不会走漏风声的。至于以后走漏风声,那是后话。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徐家老爷赶紧搬家走人,免得其它人效仿他家,都成了钉子户。”/p
“在下明白了,我和宋经历会把这件事做好的。要是徐知县还不满足,又当如何?”/p
文立万毫不犹豫说道:“先礼后兵,敬酒不吃吃罚酒!”/p
秦为径点点头,他对文立万灵活自如,能屈能伸的手段佩服得不行。/p
难怪人家二十出头就做了知府,人家真是个敢想敢干,胸中能容百万兵的主儿啊。/p
秦为径马上去找宋功名,两人一碰头,决定立即行动。/p
苏州城不仅是府衙的所在地,同时还是吴县县衙所在地,所以两人骑马很快就到了县衙。/p
县衙看门的衙役认得宋功名、秦为径,两人进去后,在一间房子里等了半个时辰左右,才被一个衙役领着到了另外一间房子。/p
“下官宋功名、秦为径拜见知县大人。”宋功名、秦为径见到坐在太师椅上的知县徐满仓,双双拱手作揖。/p
徐满仓是个二十岁的小伙,见苏州府衙的两位官吏来见,马上意识到这两人是来干嘛的。/p
他并未起身还礼,稳坐在太师椅上,懒洋洋用眼睛示意下首的椅子,说道:“坐吧。”/p
宋功名、秦为径坐定之后,徐满仓自顾自端起书桌上的茶盅,抿了口茶汤,并无给两位来客让茶的意思。/p
茶喝完了还不说话,等着宋功名、秦为径开腔。/p
秦为径心中讥讽道:客来主不顾,应恐是痴人。这小子仗着自己是功臣的后裔,连一点起码的待人接物的礼节都不懂,真是白痴一个,估计以后也混不出什么名堂。/p
宋功名见徐满仓如此倨傲,心下明白几分,依然用恭敬有加的口吻说道:“下官今日拜见知县,想必知县也知来意......”/p
话未说完,徐满仓打断宋功名的话,说道:“你不明说,本官怎知你的来意?”/p
“呃,府衙要在东门建市场,涉及令尊的一院房产。今日我等特来向知县报告。”/p
“涉及我家老爷的房产,问我何用?本官现在已经不在那个宅子住了。”/p
“知县虽不在那个宅子居住,但徐家的事情,还是徐知县才能做主。”/p
宋功名有意给徐满仓戴个高帽子,以便缓和徐满仓的对立情绪。/p
徐满仓也不是一般人,一眼识破宋功名的意图,回道:“别给本官戴高帽子,担待不起。”/p
秦为径实在看不过眼,直白道:“徐知县应该清楚,这东门市场,是皇上同意修建的,今天知府派遣我等前来,是想善意解决令尊院落的拆迁。”/p
徐满仓纹丝不动坐着,眼睛斜睨着秦为径,冷冷说道:“好大的口气,原来是知府大人派来的特使啊,不知官居几品?说话竟然这等犀利。”/p
秦为径也冷然回道:“本人官不入流,小吏一个。”/p
宋功名怕秦为径说出更为倔强的话,激怒徐满仓,赶紧插话道:“其实文知府知道这院落是徐家的,很是关照,派我俩来,是想和徐知县商议一下补偿问题。”/p
“我早就说过,我家老爷子就看上这块地方了,不想搬。你们就不要枉费心机了。”徐满仓有些不耐烦说道:“建市场是好事情,我家房产又不影响你们建市场嘛。”/p
宋功名说道:“知县可能不知,令尊院落这个地方,正好要建调味品、香料市场,所以只能请令尊挪动一下,所有费用,府衙会予以补偿。”/p
“我的话你是不是听不懂?我已经说了,我家老爷子的院落,压根儿就不想挪动,所以别再跟我说什么补偿的事情。”/p
“文知府的意思是......”/p
“文知府?就是那位年轻神秘,来路不明的知府吗?”徐满仓轻蔑一笑,说道:“本官来吴县不到半月,那天抽空会去拜访一下这位知府。”/p
秦为径听见徐满仓讥讽文立万,心里很是不爽,说道:“吴县是苏州府辖县,新任知县是知府的下官,拜见是礼,不拜非礼也。”/p
徐满仓听了这话,顿时双目圆睁,牙关紧咬,往书桌猛拍一掌,怒斥道:“大胆小吏,竟敢教训本官,是活腻了吗?”/p
秦为径还要据理力争,宋功名拉一下他的袖子赶紧制止,说道:“徐知县息怒,有话好说,有话好说。”/p
徐满仓怒气未消,用手指着秦为径说道:“别说你一个苏州府衙的看门狗,老子压根儿就没把你放在眼里,就是你们知府来,我家老爷子宅子也还是不搬,怎么着?想拆是吧?好啊,你拆给我看看。”/p
秦为径最忌讳别人骂他看门狗,看来徐满仓也了解过他的经历,所以出口伤人稳准狠。/p
“你一个堂堂知县,满口粗言秽语,成何体统?”秦为径刚才压下去的火气,被徐满仓的咒骂又点燃了,士可杀不可辱!他再也按捺不住心中怒火,愤然说道:“我做看门狗,却不会钻狗洞,你做知县,却不会跳龙门。悲夫,有人仗势欺人也就罢了,还仗势混个举人,实在惨不忍睹啊。”/p
坊间早有传说:徐满仓的乡试举人,完全是依赖祖荫,由主考官网开一面,照顾入选的。/p
秦为径在和徐家谈拆迁的时候,又特意打听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