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丞老婆不识时务,横眉竖眼看着面前这几个人,问道:“什么人如此胆大妄为,敢在县衙闹事?知道对面屋里是什么人吗?”/p
县丞一脸焦急,望着老婆骂道:“闭嘴,多嘴多舌的婆娘,你找死啊!”/p
县丞老婆帮腔反而受到叱责,心中极度不平衡,怒道:“蠢货,你骂谁?让他们去对面屋里耍横啊。”/p
县丞一声长叹,急赤白脸扬手给婆姨一记耳光,咬牙切齿骂道:“贱人,闭住你的臭!这是府衙的宋经历!再多嘴,一巴掌抽死你!”/p
那婆娘不依不饶,冲上前就要往县丞脸上挠抓。/p
阿福那有空看这两口子厮打,怒吼一声:“住手,谁再动手扇谁大耳刮子。”/p
县丞老婆见阿福一脸杀气,知道碰上不好惹的主儿了。这才噤声不语,往后退了半步,安静下来。/p
宋功名对县丞说:“听着,你私纳妓女为妾,按律例应该剥夺官职,发放边远地区服役。”/p
县丞急急说道:“宋经历明鉴啊,这蔷薇乃是敝人家的使女而已,怎么能说是妾呢?”/p
“是妾还是使女,县丞去府衙慢慢说吧。”宋功名说道:“你的那个蔷薇现在何处?”/p
“呃,就在对面那个屋子里。”/p
宋功名冷眼望着县丞,叹道:“唉,你一个县衙官吏,把青楼女子纳为妻妾,还用这女子为你谋利,就这一点恐怕也够你在牢里住上若干年了。”/p
县丞“咕咚”一声跪倒在地,连磕几个响头,求饶道:“宋经历开恩啊,小的混这个官实在不容易,求大人开恩,放过小的这回吧。”/p
宋功名微微一笑:“你已经把事情做下了,如何放得过你?嗯,不过也倒不是没有办法。”/p
“请大人明示,小的一定从命。”/p
“你和徐满仓为非作歹,这些事情你要能说清楚,自然没你什么事。”宋功名扭头望一眼对面房屋,说道:“包括今晚徐满仓的所作所为,你都是被逼无奈,对不对?”/p
“是呀,是呀,小的真的是被逼无奈啊,你看看这徐满仓嚣张到什么地步,竟然敢在我家霸占我的......呃,我的使女!是可忍孰不可忍!”/p
宋功名笑道:“所以有劳去府衙走一趟,只要把事情说清楚、写清楚了,自然没你的事了。”/p
“好的好的,我去府衙,马上就去。”/p
县丞现在完全不想什么升官发财了,只要能保住小命,保住县丞这个位子,那就千恩万谢了。/p
“老爷,你不能去,他们这是骗你啊。”县丞老婆一声喊叫,撕心裂肺。/p
“住嘴!你少给我添乱。”县丞一声怒喝,不耐烦挥挥手,说道:“走开,真是妇人之见。”/p
说罢,利利索索跟着府衙的捕快出了门。/p
宋功名与阿福相视一笑,跟在县丞身后出了门,来到对面蔷薇的屋门前。/p
此刻,室内已然是地动山摇般热闹。/p
宋功名和阿福都憋不住笑了。/p
手下捕快也硬是忍着不要笑出声来,一个强壮的捕快望一眼阿福,伸脚朝紧闭的门板做个示意,意思是要踹门而入。/p
阿福点点头,男汉子憋住了力气,飞脚直踹门板。/p
门竟然没有从里面叉住,只是轻轻掩着。/p
汉子那脚踢得用力过猛,门板豁然洞开,整个人也随之跌撞进去,冲击力让他一连几步直奔屋里的大床前面。/p
显然徐满仓刚才进入蔷薇的香闺后,忙着干事,竟然忘记把门反锁了。/p
宋功名和阿福也随后进得门去,只见徐满仓和蔷薇两人一上一下,白花花融为一体。/p
冲到床前的捕快,目不转睛看着眼前少见的春意盎然的图景,实在不忍破坏画面,一言不发定定望着床上两具躯体。/p
徐满仓见突然冲进几个汉子,一个汉子还直愣愣站在床前,目不转睛欣赏着床上的风景。/p
徐满仓不由恼羞成怒,气急败坏吼道:“tmd,什么人胆敢冒犯本官,给老子滚出去!”/p
定睛再看时,认出原来是府衙的宋功名和阿福。/p
徐满仓顿感不妙,扯过被子盖在身上,直愣愣盯着宋功名问道:“宋经历,你这是干嘛?”/p
宋功名笑道:“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p
“放肆,你到底想干嘛?”/p
“捉奸!”/p
徐满仓刚要发作,随即脑筋一转,瘫软在床。沉默片刻,问道:“是文立万叫你们来的?”/p
宋功名眯缝着眼睛,看着躺在床上的徐满仓,说道:“自作孽,不可活。自己起来,还是我们动手?”/p
徐满仓冷眼一横,说道:“不劳大驾了。回头告诉文立万,有他后悔的时候。”/p
“这话你要给文知府当面说。”/p
徐满仓哼一声,说道:“鹿死谁手,尚未可知。我女人要穿衣服了,各位请转一下身子,文立万让你们也看这个?”/p
阿福吼道:“别耍花招,自己下床穿衣服;放下窗幔,让这女人也赶紧穿上,跟我们走一趟。”/p
“吼什么吼!你一个衙役竟敢向七品官吼叫,想犯上作乱吗?”/p
“你再说一句,信不信我抽你大耳刮子?”/p
徐满仓压根就没把这个小衙役放在眼里,一下来了劲儿,厉声说道:“来呀,不敢打,你就是孙子!”/p
阿福脸胀得通红,看一眼宋功名。/p
宋功名笑道:“不是你要打他,是他找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