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真是猛人!/p
送这样的大宅给人,就像送一棵白菜一样随意,可见知府大人真是猛人中的战斗机了。/p
文立万将房地契放在书桌上,感觉自己的心脏都有点颤抖,不知谭令会有何感受。/p
谭令会满眼饱含对文立万的钦佩,满脸都是真诚的微笑,仿佛发自内心。/p
仿佛。/p
文立万说道:“知府大人的心意实在令人感动,却之不恭,我就收下了。不过我看着房地契上似乎并不是你的姓名,万一以后这个房主找我索要此宅,如何是好?”/p
谭令会殷勤答道:“此宅在我外甥名下,巡抚大人只管放心。”/p
“这恐怕不妥吧,宅子是不动产,若干年后谁又说得清呢。”文立万直视谭令会,眼神里露出很不放心的样子。/p
谭令会眼珠转一下,略作考虑,说道:“要不下官马上安排人,给巡抚大人重新办理一件房地契,如何?嘿嘿,不过您也知道官场的规矩,这么大的宅子,记到巡抚大人的名下,似乎不妥啊。您看宅子挂在谁的名下比较合适?”/p
文立万面露微笑,说道:“呃,毕竟宅子是经年累月的物件嘛。你就写成蓝舒鸿吧。蓝天的蓝,舒服的舒,鸿雁的鸿,蓝舒鸿。”/p
这样的大宅也就是朱翊钧才能享用,那就挂在朱翊钧的眼线蓝舒鸿名下吧。/p
“那好那好,我马上去办。”谭令会走到书房门口喝道:“来人呐。”/p
刚才那个率领衙役闯书房的管家,不知从哪里突然冒出来,瞬间来到谭令会面前,说:“知府大人有何吩咐?”/p
“马上换一份新房地契,宅子的所有人写成蓝舒鸿。快点办,马上办。”谭令会把手中的房地契交给管家,命令道。/p
管家接过房地契,应诺着匆匆而去。/p
谭令会回到书桌前,殷勤地对文立万说:“巡抚大人稍候,马上就会办妥。”/p
文立万很惊讶谭令会的办事效率:谭令会平时看起来优柔寡断、贪得无厌,但在保护自己财富的时候,却表现的颇有些壮士断腕的果敢。/p
财富确实会改变一个人的行为。/p
这孙子要把办事效率用到正事上,不知要赢得多少民心啊。/p
文立万明白,这个大宅看起来是一份大礼,肯定不过是谭令会财富中的一小部分。不知道知府大人贪了多少不义之财。/p
文立万看着可怜巴巴,垂手站在桌边的谭令会,点点头说:“知府大人请坐吧。”/p
谭令会这才敢在文立万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来,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p
文立万直视谭令会说道:“知府大人的美意,文某就领了。以后嘛,有两点请知府大人多加注意。”/p
谭令会捣蒜一样直点头:“巡抚大人只管吩咐,下官定当遵从。”/p
“第一,我不干涉你和李天喜的任何行为,你们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但是不准再到万鸿发的店铺和纺织机房捣乱;也不准再为难陆欣荣。第二,关于本人的巡抚身份,谁问起来,就说不知道。不要肯定,也不要否定。这两点做到了,我就不为难你。”/p
文立万明知自己的身份很快就会尽人皆知,这其实并没什么太大的坏处。但府衙在未经许可的情况下,不可对他的身份进行认证说明。/p
“巡抚大人放心,您的吩咐下官谨记在心,一定按您说得办。”/p
谭令会暗自得意,心中暗自骂道:还做钦差巡抚呢,比我还贪财,你巡抚个屁!这么贪财,早晚把你自己巡进去,咱狠话就搁这儿了,等着瞧吧。/p
果然钱能通神。刚才文立万还凶神恶煞一般,想把他吃掉似的,看看现在,不仅不会为难他,而且允许他和李天喜为所欲为。/p
好吧,以后彼此就各自发财,井水不犯河水。/p
文立万自然能看出谭令会心里的小算盘,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p
欲擒故纵。/p
府衙后院管家很快就办好了新的房地契,一阵小碎步跑来,连同旧的房地契一起,双手呈给谭令会,然后知趣地退下了。/p
谭令会拿在手上看一遍,然后双手递给文立万,说:“巡抚大人请过目。”/p
文立万接过一看,房地契上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此宅已经在蓝舒鸿名下了。/p
房地契上,府衙的印鉴清晰可辨。/p
这等快捷的办事效率,放在现代社会也不多见。/p
谭令会嘿嘿一笑,当着文立万的面,把旧房地契撕个粉碎。/p
文立万也是微微一笑,点点头,站起身来说道:“好吧,今天就说这些,本官很久没有去看山塘河边的纺织机房了,现在过去瞅瞅。”/p
谭令会也赶紧起立,很巴结地说:“巡抚大人,下官今晚在得月楼给您接风,请赏脸。”/p
“接风就不必了,知府大人切记咱俩面子上还是官民关系,不能公开本官的身份。”文立万边往门外走边说:“呃,还有一件事,你的那个门房,是我一个朋友的亲戚,他求你办的事情,怎么样了?”/p
谭令会赔着小心说:“我马上就安排给办了,他想在府衙里做个胥吏。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p
文立万停下脚步,说:“那就劳您费心。知府大人不必远送,免得给人造成不必要的遐想。”/p
谭令会心领神会,站住拱手作揖道:“那就恕不远送,下官祈望巡抚大人开恩关照。”/p
文立万一脸假笑,连自己都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