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铮跟随崇兴号前往东洲岛,一走就是五六天。
家里少了个人,池皎皎却没闲下来,布置房间,打理空间作物,中途还跟着部队采买车去了一趟市区。
去市区前,她找岛上渔民淘换了一批干海货,海带、紫菜、对虾、瑶柱、鱿鱼……这些东西在沿海常见,内陆地区却是有钱都买不着。
东西分成三份,每一样里面都用纸条写了介绍和食用方法,三个大包裹连带着三封信,从覃市邮局寄往南阳县,分别给顾家、林家和黎芳。
寄完东西,池皎皎又把覃市的大体情况摸了一遍,主要针对黑市和几个国营大厂家属院。
因为紧邻首都,覃市的经济状况可比荆市好太多了,光看黑市的繁荣程度就知道,倒卖米面糖油已经算不得稀奇了,甚至有从香江过来的走私货,香烟、手表、收音机……
池皎皎想赚钱的dna狠狠动了。
要不然再让闷葫芦去东洲岛守一年岛,她扎根黑市守一年钱罐子?
这个想法刚冒出来,稽查队的人就像见了老鼠的猫冲进来,把巷子里的商贩撵地四散奔逃。
收钱的时候有多快乐,逃跑的样子就有多狼狈。
池皎皎幻想了下自己捧着大肚子逃跑的画面……
算了算了,还是换个赛道。
离开黑市,没走两步就捡到一条商贩逃跑时掉落的皮带,鳄鱼皮的,款式新颖,一看就是从香江那边搞来的货。
她喜滋滋地收进空间,顾铮前几天不是绷烂了一条吗,这个正好填空儿。
又去百货大楼买了几套冬装和家用,池皎皎才跟着采买车回到家属院。
翌日一早,池皎皎是被热醒的,海岛的天气突然回暖,好像一夜之间回到了夏天。
刚洗漱完,梁菊芳和几个军嫂就拎着桶和铁钳过来敲门,笑呵呵地在院外喊她:
“妹子,海滩吹上来好多鱼虾,有大货!俺们打算一起去捡,恁去不去?”
上次赶海池皎皎没有过足瘾,一听到海滩有大货,立刻来了精神,“去!梁嫂子等我一下,马上就来!”
她抓起装备就出了院子。
赶海对于内陆人而言,就像南方人见到雪,新鲜劲儿一时半会是降不下去的。
“梁嫂子,今天也不是大潮,怎么会有这么多鱼虾跑到岸上来?”
池皎皎看着海滩上的鱼虾,尤其对上一条死鱼的眼睛,心中没有来的浮出一丝异样。
海岸边没有什么风,能见度格外的好,就连远处的山头都变得清晰可见。
梁菊芳:“俺也不知道,可能是昨晚风大,把它们吹上来的吧。”
很快,几人带来的桶就装满了,海滩上的人也渐渐多了起来,渔民们准备坐船出海捕鱼。
“周疯子,你把手撒开,别耽误大家上工!”
胡子拉碴的老头紧紧抱着船头,神志不清地嘟囔,“不能出海…死了…全都死了…”
听清楚他说的什么,捕鱼大队丁队长的脸瞬间黑了。
岛上粮食产量低,他们世代捕鱼为生,哪能不知道大海的危险,大浪卷过来,一旦出事,就是尸骨无存。
很早的时候,他们还会专门上香祭拜,祈求平安,最忌讳的就是有人在出发前说不吉利的话。
丁队长不悦道:“快来个人把老周拉走,又犯疯病了!”
老周像受了刺激般大声吼叫,对靠近的渔民拳打脚踢,“走…都走…不准出海……”
几个渔民被他打痛了,心里冒火,手下没再留情。
“把他按住,绑起来挂牌子!”
这个疯老头,以前剥削他们,现在被打倒了还跑出来捣乱。
老周年老体弱,哪是几个中年汉子的对手,整个儿被按在沙滩里动弹不得,发出一声又一声痛苦的哼叫。
老周的孙女周念连声哀求,“你们放开我爷爷,我带他走,你们放开他……”
“妹子,俺过去看看。”梁菊芳说完,拎起桶急匆匆往渔船那边跑去。
池皎皎看了眼风平浪静的海面,也跟了上去。
“丁队长,咋回事啊,你们怎么又把老周绑起来了?”
“谁知道他,又犯病了,拦着不让大伙儿出海。”
渔民们将老周从沙滩拽起来,推给周念,不耐烦道:
“不想挂牌子就赶紧带你爷爷回去,看好了,别再让他跑出来发疯!”
他们这趟要开机动船去远点的海域捕捞螃蟹带鱼,任务很重,晚上在船上过夜,明早才能回来,哪里有时间和一个疯老头纠缠。
周念连忙扶住老周,“爷爷,我们回家。”
老周却猛地一把推开她,像中了邪似的,把船上的渔网、地笼、滚钩全部扔到岸上。
他眼神直愣愣的,嘴里不停念叨:“回家…回家好…躲起来…好大的风…都死了……”
“恁爷爷前几天不还好好的,咋又犯病了?”
梁菊芳问周念,周念无措地摇头。
“爷爷昨天傍晚看见天边有红霞就跑了出来,一晚上都待在海边不肯回去,今早就变成这样了,一直在说风大,死人什么的。”
昨天,崇兴岛上空红紫交织,浓烈绚丽的晚霞如同油画一般。
那时池皎皎在空间做润肤油,并没有过多留意。
此刻听到周念的话,蓦地想起前世一场十八级台风灾害,那场台风降临前的晚霞也特别美,美得妖异。
“日红风,夜红雨,黄昏红风雨交加,梁嫂子,你不是说老周很会看天气吗,他应该是预测到台风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