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许久,她低声说:“打开门。”
“一条四席,这个……”
“我让你开门!”她侧头瞪向一边畏畏缩缩的队员,气势凌厉,“快去!”
“hai!——”那个队士被她一吓,立刻哆哆嗦嗦地打开牢门。
花梨跨步走进去,小心翼翼地蹲到若水面前。
“若水。”她轻声说,“我是花梨,我来看你了。”
“若水,你说句话好不好?。”
“不说也没关系,你吃点东西好吗?”
………………
直到傍晚,花梨一直都在单方面发言。
临走前,花梨终是狠了狠心,说道:“若水,他已经死了!冲田总司已经死了啊!”
然而,角落里那神色木然的女子,仍直直盯着前方,自始至终都不曾有过一丝动容。
直到花梨离去许久,带着疑惑的呢喃声才低低响起:“……总……司?”
若水眼波微闪,渐渐地,脸上露出一抹悲凉来,“总、司?……呵,总司、总司……”
“……吾主。”幽幽一声叹息后,清光悄然现身。
他低头凝视了若水片刻,俯下|身小心地将她抱起,护在怀里。
白袍垂顺曳地,宽袖一展一收。再看去时,若水脸上木然呆滞尽去,已安详的闭上了双眼,静静睡去。
夜深人静。
幽暗的牢房内,两条身影紧紧偎依在一起。
男子雪衣墨发,笑容温柔。女子黑衣白发,睡颜静好。
清光温柔地望着怀中安眠的女子,似在起誓,又似在自言自语:“吾主,无论如何,吾定会护您周全。”
言毕,垂首在她额前落下轻柔一吻。
骤然间,牢房内光芒大胜,夺目耀眼。
待白光减弱之后,那里早已没了清光的身影,只剩下仍在睡梦中的若水。
翌日清晨,若水悠悠醒来。
不多时,花梨亲自来送早饭。看到若水时,她惊愕地发现,若水的目光以恢复清明,不再空洞无神。
“……若水?”激动之余,她试探性地叫了一声,然后忐忑地等待着对方的回答。
若水一扫之前的失魂落魄,脸上甚至带着淡淡的微笑,“花梨。”
也许是她表现得太过正常,花梨反而有些不敢相信,“你……没事了?”
“啊?”若水疑惑地眨眨眼,说道:“嗯,别担心,我没事的。”
快速地分析了一下若水突然恢复的一些可能性,花梨继续试探:“你还记得昨天我来的时候,和你说的那些话吗?还有冲田君的事……呃,我是说,你还记得之前发生了什么吗?”
“之前,我记得……”她蹙了蹙眉,凝神想了一会儿,突然露出一抹惊慌的神色,“……我、我伤到春水哥哥了?!他现在、他现在怎么样?”
——若水伤了京乐队长,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怎么一点风声都没有?
花梨心中一跳。
作为一名四席,很多事情她都是没资格知道的,但聪慧如她,仅凭若水的几句话就想到了诸多可能。
——如此说来,若水被关押监管就是因为这件事吗?可是说不通啊!若水和京乐队长的关系一向很好,又怎么会伤他呢?就算真的动手,以若水的身手,也不可能成功吧?
思及此,花梨完全没了头绪,只得先压下心中疑虑,安抚若水道:“京乐队长一切无恙。”至少最近一次看到他时没有任何不妥。
“是吗,那就好……”若水咬了咬唇,低声又问:“花梨,我的处分下来了吗?”
她摇摇头,“我也不清楚。”
“……这样啊。”
见好友情绪低落,花梨也不敢再问其他事情,连忙将食盒打开,放到她面前,“若水,先吃点东西吧。”
“嗯,谢谢。”若水朝她笑笑,接过食盒,开始进食。
花梨看着若水安静地吃饭,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觉得有哪里不对。
按理说,依照若水昨天那副心如死灰的样子,是不可能在短短一夜之间就恢复常态的。而且,她只问起京乐队长,就更加奇怪了……
犹豫再三,她还是放心不下,便问了出来:“若水,冲田君的事情,你真的想开了吗?”
原本
若水“嗯?”了一声,疑惑地抬头:“花梨,你说的冲田是谁?”
听到她这样说,花梨不禁睁大了眼睛,一脸的不可置信:“若水,你不记得冲田了?!冲、田、总、司!”
女子眨了眨琉璃色的眸子,表情疑惑不已:“那是谁,我应该认识吗?”
花梨忽然觉得心口很闷:她这哪里是恢复了,分明接受不了冲田的死讯,逃避之下自行封闭了有关他的所有记忆!冲田对她,果然是重要的存在吧……
见花梨脸色难看,若水不由面露担心:“怎么了,花梨,不舒服吗?”
“……不,没事。”
“那个冲田……?”
不等她问下去,花梨急忙打断:“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人,你不记得就算了!”
“……是么,我知道了。”若水也不在意,笑着点点头。
她心中难受,就说:“我先走了,中午再来看你。”说完,转身便想离开,却又被若水叫住,“花梨……”
“怎么?”
“忙的话就不用亲自过来了,我没事的。”若水微笑着道:“还有,谢谢。”
花梨两颊一红,敲掩饰了她因得知若水部分失忆而变得苍白的脸色。太回头看见好友一如往昔的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