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若水却不知道,花梨因为当日听了若水的一句话,这几日一直都在暗中调查。
但纵是她费尽心思,也是直到昨天,才勉强撬开四番队一名队士的嘴,从其口中得知若水发狂伤人一事。可惜那名队员当时匆匆撤退,因此对后来的情况也是知之不详。
不过聪慧如花梨者,即使只依靠这点线索,仍旧推测出许多事情。
和室内,一灯如豆。
花梨静静翻阅着这几日获得的情报,眉头始终没有舒展开过。
——只怕一切的起因,皆与冲田总司之死相关!
思及此,她不由长叹了口气,为若水心痛起来。
——这样的话,若水的失忆,恐怕也是后来刺激过大导致的吧。
——————
是夜,月色撩人。
市丸银斜倚在木质的围栏上,狐狸似的脸上仍是一双弯月眼:“哦呀,哦呀~蓝染队长真是坏透了,姐姐真是好可怜哪~”
蓝染低沉一笑:“呵呵,银,你不是也玩得挺开心的吗?”
银咧开嘴,扬起一个夸张的弧度,“怎么会呢~我只是遵照蓝染队长您下的命令行事呀~”
“哦?”蓝染的尾音微向上一挑,压迫感瞬间散开,“这样说来,我确实做了不少坏事呢。”
“是这样啊~”像是完全没有察觉到这无形的压力一般,银仍懒懒地靠着木栏,唯有嘴角染上一丝邪肆,“蓝染队长,接下来要做什么呢?~”
蓝染勾唇一笑:“坏人做过了,当然是做好人了。”
“啊啦,蓝染队长还真是恶趣味啊~”
“呵呵,银难道不期待事情接下来的发展吗?”
银眯眼看向二番队的方向,依旧用着那分不清真假的调子说着话,“确实很期待哟,似乎会变得很有趣的样子~”
“那么,过几天去一趟虚圈吧。”蓝染如是说,目光愈发幽深不明。
随着他话音落下,银的眼底似有红光一闪而过,然而细看去时,却发现他脸上仍挂着一成不变的狐狸笑,直起身抄着手应道:“hai~蓝~染~队~长~”
——————
半个月后,若水自被关以来,首次回到地面之上。
久违的阳光洒在身上,温暖而柔和。仿佛母亲温柔的抚摸,使得若水苍白的脸上也渐渐露出一丝红润。
拒镣铐加身,但若水并无抱怨。反倒是小林看着她身上的枷锁,面有歉意。若水理解他的难处,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在意。
由于手铐的材质是杀气石,致使若水灵压受限,不能自如运用瞬步。于是,她便一路跟在小林身后,步行前往目的地。
因之前对外只说将若水关入二番队牢房,后来转入蛆虫之巢一事并未对外言明,所以知情人却极少。故而,此番押送若水的只有小林和也一人,且走得也是声少人稀的小路。
穿过一片葱郁的树林,二人眼前豁然开朗。
因为正好迎着光,若水被晃得眯了眯眼睛,适应之后才发现前方站着四个人,分别是细谷仁、中臣辉、山本元柳斋以及浮竹十四郎。
对上最后一人的目光,若水周身一颤,连忙错开了视线。拒二人对视不过一秒,她还是清楚地看到了自家兄长眼中的痛惜与担忧。
早些时候,若水便猜到来人会是山本与细谷,即便此时多了中臣辉,也能理解。
可浮竹十四郎的出现,却着实在她的意料之外!
脑中思绪纷乱,一时间根本理不出头绪。
但在其他人眼中,便是——
若水垂首立在原地,既不行礼,也不言语。
细谷瞧她模样,心下了然,这时余光正好瞥见山本欲要发作,便率先开口问道:“忻娘,怎么不理我呀?”
若水登时回神,连忙稳了稳心绪,恭敬地朝几人行礼:“若水一时失礼,还请几位大人见谅。”
“不碍事、不碍事~”细谷笑呵呵地摆摆手,走上前细观若水容色后,颇为不满地瞪向一旁的小林:“不是和你说要好好照顾她吗,怎么瘦了这么多,脸色也白得吓人?!”
小林被瞪得一个激灵,连忙请罪:“细谷大人恕罪,蛆虫之巢内条件有限,属下……”
“少给我找借口!不会照顾人还想娶媳妇,你小子以为老婆那么容易讨啊,啊?!”细谷气哼哼地给了他一记眼刀,似是自言自语地道:“我看一条家的丫头比这忻娘还难伺候,你小子还是早早死心了罢,免得到时候娶不到人家躲起来哭!”
小林那张脸顿时又红又白,神色甚至还有些惊慌:“细谷大人,您、您怎能这样,您明明答应帮我了啊……”
“哼~”细谷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语气嚣张跋扈到了极点,“我怎么不能这样了?!我就反悔了,你能怎么着?!”
听了这话,小林整张脸都皱了起来,表情既委屈又哀怨。
这时,中臣不耐烦地打断了他们:“细谷,够了。”
“啊啊,知道了~先办正事~”细谷应着,不甘心地看向哭丧着脸的小林,“我不过开个玩笑,瞧你那点儿出息c了,这儿没你的事了,你下去吧。”
听他这样说,小林顿时松了口气,朝几人鞠了一躬后,这才退下。
待小林走远,细谷莫名地叹了口气,伸手在虚空中一抓,手上立时多了一把纯白的斩魄刀,正是若水托付之前给他的清光!
“细谷大人?!”若水尚心惊未定,细谷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