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视少女杀人的目光,女子朝菊枝婆婆吩咐道:“我回番队了。父亲回来,就说我今日宿在队上。”
“是,大秀。”菊枝婆婆很是恭敬地应着,心里却不禁心疼起这个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哎,大秀真是命苦啊……
“姐姐不愧是二番队的第六席,一天到晚都这么忙呢~”与女子擦肩而过的刹那,少女想起早上的事情,语气变得有些得意:“父亲大人说过几日要去西林赏枫,想必姐姐也没时间去吧?”
连一个眼神都吝于给她,女子带着冷冽的气息越过她出了拱门。
少女瞪着女子渐远的背影,尖锐的声音带着些许不甘与愤怒,“哼,长女又怎么样,真以为自己了不起吗?!”
可惜女子这时已经瞬步回到房间,换上队服后便直接出了府。
拿着被装在隔绝灵压袋中的斩魄刀,她一路去了人迹罕至的双殛之丘。
隔着断崖,她望向那高耸入云的白色高塔。塔和外界的唯一通道,是一座极长又极细的吊桥。每日有三班死神轮流巡逻守备,想要不惊动任何人地通过,难如登天。
忽地,女子察觉到一个视线。
她凭着感觉看回去,却不由怔住了。
白发的女子站在狭长的窗前,却依旧显得纤瘦单薄。
她说:“花梨,想不到会遇见你。”
她不敢回应,怕自己一出声就忍不租叫。
眼前这个苍白如纸的女子真的是若水吗?!
短短一个月时间就将她折磨成这样了吗?!
可是,她还要在这该死的地方呆上三十年啊!!
“花梨?”对方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忐忑与担忧,“你……怎么了?”
她眼中的冰层渐渐化为氤氲的雾气,忍着难过颤声说道:“……若水,你瘦了很多。”
“是么。花梨却是漂亮了许多~”女子温柔地笑笑,削尖的下巴因神情的柔和而圆润了一些,只是看在别人眼里,反而更让人心疼。
“别说了。”花梨摇头,指节已被攥得发白,“我来给你送东西。”
“……送东西?”若水愣了一下,然后就看到对方低声念了几句灵言。
一根光索缠上布袋,花梨握着光索的另一端,用力一甩将重物抛向了若水所站的窗口。
“对不起,若水……我只能做到这些。”她说着,解除了鬼道。
若水打开袋子,看见里面的清光,顿时吃惊不已,“花梨,你怎么会……?!”
及时止住欲问出口的话,她明白,无论花梨和夜一怎么接上的头,她都不能问出口!一旦说了,很可能就会害得花梨背负莫大的罪名,落得和自己一样的下场!
强忍着心中的翻腾,她紧咬着唇,泪光闪闪地看着站在对面的女子:“谢谢,花梨。这就足够了。”
“……保重。”话音未落,人已消失在原地。
若水将清光取出,握紧他的那一刻,刀身白光闪耀。
一股力量如清流般缓缓注入体内,缓解了虚弱,驱散了寒冷。
清光半透明的身影浮动着跪在她面前,“吾主……”
“委屈你了。”她轻声说,然后看着清光的身影一点一点消失不见。
快到年末的时候,若水迎来了一位意想不到的客人。
男子踏入大门的那一刻,若水忽然感觉周身一暖。
知道是对方刻意而为,她心下感激,低头,恭敬地唤了一声:“见过细谷大人。”
“忻娘不必多礼~”细谷仁不在意地摆摆手,脸上依旧挂着玩世不恭的笑容,“我只是顺道过来看看你。”
“多谢您的关心。”
“哎~其实我今天来,也是有目的的。”丝毫没有罪恶感地推翻自己前一句话,他随意地找了个台阶坐下。
“大人们等不及了吗?”若水轻声问。
细谷不答反问:“清光在你手上吧?”
“不。”
“真的?”
“真的。”
“忻娘,要知道,我可比你多活了几千年,论起骗人,经验也比你丰富多了。”细谷认真地盯住她,“我就要你一句实话。”
“清光确实不在我手上。”不出所料地看到对方皱眉,若水目光微微一偏,说:“他在我身边。”
“什么?——”细谷惊得跳了起来,将若水前后左右看了好几遍,仍是一无所获。只得丧着脸重新坐下,半信半疑地发问:“你在忏罪宫还能让他维持人形?”
“是。”
“……可我看不到他。”
“我也看不到。”
“忻娘,你逗我玩呢?”细谷眉头一紧,四周的气温也跟着下降不少。
“大人莫急。若水虽看不到,却感觉得到。”
“这倒奇了。”细谷摸着下巴思索了一会儿,小声嘟囔道:“莫不是这杀气石害的?”
若水心头一跳,垂首不语。
“也罢,反正能同辉交差就是了。”细谷自言自语着,复又抬头看了看若水,“忻娘,给你提个醒,下次山本那小子来的时候,你的灵压还须再压上一压。”
“多谢大人警示。”
“好了,差事办完我也走了~”他起身拍拍下摆,看向若水右侧,“清光美人,我等着你重见天日的那一天啊!~”
若水掩面低笑:“大人,清光在我左边。”
细谷抽了抽嘴角,念着“都一样、都一样~”,唤人来开门,然后出了忏罪宫。
门被再次关上,若水看着仍狠狠瞪着门口的清光,不由弯了弯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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