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日上柳梢头的时候,孟错在一阵疼痛中转醒。像是被马车碾压过一番的身体比意识要更先苏醒过来。
看着眼前的一切如遭雷击,旁边的男人墨发凌乱紧闭着眼,莹白的肌肤在早上的阳光下显得柔和透亮。昨晚的片段不断在脑海中闪现,喝酒、池塘、拥吻······
再看看自己,伤痕交错的身体上印着点点红梅,赶忙将地上已经残破不堪的衣服捡起来裹在身上。
怎么办,慌乱与不安袭上心头,男人讲到他与方馨兰过往的幸福模样蹿过脑海。轻轻将腰间霸道的双手移开,他光裸的身上那触目的红梅不比她少,这不会是···自己干的?
哄的一下,孟错的脸上几乎可以滴出血来。用锦被盖住旁边的男人,自己慌忙下了床。来不及整理好衣容便冲出了寝房。
自己怎可如此qín_shòu,虽说是被药控制了。可是,可是···
昨晚明明刚约定好的,谁也不再亏欠着谁。这一转眼就把人给推上了床。好不容易理清的关系如今又被自己给一手搅乱。
“色女”忍不住啐自己一声。
“王妃?这么一大早的,您怎么一个人在这儿。”福伯拿着扫帚八卦地问。
孟错回神,看看周围,这不是下人的院子吗?自己一时紧张竟然不知不觉走到了这里。
“咳···”装模作样咳一声掩饰心中的尴尬:“没事,随便转转。”
转身向望江阁走去,现在这个时间她得找个地方让自己静一静。
刺目的阳光透过花窗,将扰了男人的清梦,睁开眼,朦胧了好一会儿,待眼中慢慢清明复又闭上。昨晚的事,他明明···可以阻止的···
旁边没有人,他在醒来那一刻便知道了。此刻,她,正在懊恼吧!伸出手放在额头上遮住刺目的光亮。
刚回到望江阁将自己整理了一番,孟川便遣人来唤她过去。想到大哥那双眼睛,她不禁像做了亏心事一般理了理领口。
“大哥,还我何事?”孟错一进院子便看见孟川坐在院子里晒太阳,灵儿抱着已经长大好几圈的九尾坐在门口的台阶上。
“坐。”
孟错依言坐到了他对面,一双眼睛游移不定似乎不敢与孟川对视。
“怎么了?”孟川看他如此,问道。
摇摇头:“没事啊!”
听她这么说,孟川也没在意,他现在心里正担心着另一件事。
拿出一封信交给孟错,孟错接过来一看,不禁皱紧了眉头。
信是绿琴送来的,今天一早绿琴赶至王府的时候得知百里昭还没起,凤惜尘状况不佳,便将信交给了孟川。
信上说大夜将大祁赶出国界之后,将后来溃逃的太子百里彦被大夜国君夏侯渊斩杀。先不论绿琴从何听说的此事,有这样的消息必不会是空穴来风。
太子一死,他谋逆一事定当告一段落,那朝堂上又该为立新的储君而沸沸扬扬了。最主要的是,在她的记忆中夏侯渊的功夫是不可能杀掉百里彦的,百里彦虽不学无术,武功却是不错的,而夏侯渊她实在是太了解了。
“这···”
“虽不是什么大消息,但是夏侯渊斩杀百里彦这的确是让人有点匪夷所思。”孟川道。
“再等等消息吧!等七殿下将诡兵团的消息带回来,我便去大夜看看。”
孟川像是没听到她说话,只是皱着眉头看着她的脖子。
“大哥,怎么了?”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刚问出口就后悔了,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缩了缩脖子,孟错底下眼帘不敢去看他。
“等这一切尘埃落定我们便离开。”说完,冷淡地将轮椅背对她朝屋里行去。
恨铁不成钢,孟错在大哥的眼里读到的讯息。只是,感情这回事,她又能如何控制。
这些天孟错与百里昭虽同住一间房,却竟是连一面都没见过。两人就像说好了一般,早上他上朝的时候她还没醒,晚上她入睡的时候他才回房。
每当夜里床边陷下去的时候,孟错都是醒着的,他回来了。幸好他还遵守着原来的约定,没有因那件事又成为陌路。
两人再一次照面是半个月之后的晚上,孟错手中拿着信焦躁不安地坐在桌前。
推开门竟发现那个平日里早睡的女人今天竟破天荒地坐在哪儿呢!
“怎么还没休息?”脱掉外衣,男人揉揉疲惫的太阳穴。那次事之后两人居然如此平常地讲起了第一句话。
“这是顾将军派人送来的。”将信交予他。
展开宣纸,凑到灯下,将信里的内容看了一遍。
突地觉得头更疼了,最近百里彦被杀的消息传入,朝堂上炸开了锅。既然谋逆之人已死,便是人走茶凉,当初太子一帮的人便很快转换情绪进言要立新的储君。所以本就忙得不可开交,如今再来这事,还真是让人分身无术啊!
信上带来的消息是关于大夜诡兵团的。据顾延卿描述,这一兵团的人皆是赤目雪肤,本该黑色的瞳仁发红,本该是大夜人麦色的皮肤竟然惨白如雪。战斗力让人侧目,感觉不是正常人做的到的。不论是伤在哪儿,只要不是脑袋和心脏,他们便连疼痛的感觉也没有,下一刻就能拿起武器继续厮杀。
并且说他们似乎没有意识,感觉像是提线木偶被人指挥着。
看着他单手撑着额头,孟错知道他现在无瑕他顾,小声道:“我···去看看吧!”
本在闭目的男人睁开布满血丝的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