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没亮,周家屯的老少爷们已齐聚大坝,马车,牛车,驴车先行装车,剩下的大米,由周家屯群情激昂的村民组成的搬运队负责。
村民们一人肩挑两百斤大米,沥沥拉拉蜿蜒山间。领头的一枪大哥,粗拉拉的吼起山歌,在宁静的夜里份处响亮,一些劲头足的汉子跟着哼哼,体力稍差的听到这鼓劲的歌谣,顿时充满力量。
叶芝骑着折叠车和小方跟着队伍走,小方在一枪大哥开口时,已乐呵地收录起大伙满是乡土气的歌声,也不怪小方积极,大音乐文化传媒给山歌开价六百万顿,谁不心动!叶芝甚至想把会唱的流行歌曲一一录制卖钱了!
大伙愣是走了五,六个小时的山路,天大亮后,和一枪大哥组织大伙休息,叶芝加速骑向公社收购站,这会儿,村长叔押着车,已熟门熟路的来到收购站,村长叔跳下马车,兴冲冲地跑到收购站里,找到一个营业员问:“同志,俺们是周家屯的,俺问一下,稻米多少钱一斤啊?”
穿着蓝布工作服的营业员瞟了村长叔一眼:“稻米,哪来的稻米!”村长叔自豪地说:“俺们自个儿种的,好几万斤呢!”
营业员认为村长叔开玩笑,没好气地道:“瞎闹啥,好几万斤,俺这地就没有种稻米的!”
“同志,俺真是来卖稻米的!俺都运来了!”村长叔急啦,拉着营业员出收购站门口,这营业员是个小伙子,看门外真停了十几辆满载的马车,驴车,牛车。对着村长叔微笑道:“大叔,你车上的都是稻米!”村长叔点点头。营业员热心地叫村长叔等会儿,他去叫领导。
很快,一个留着小胡子的中年男人走出来,说是收购部的汪主任,他热情地跟周村长握了也手,“同志,听说你们是来卖稻米的,俺能先看看吗?”
周村长领着这位汪主住,来到领头的马车前,解开系好的麻袋。饱满油浸透明米粒上镀着一层幽绿。汪主任眼睛为之一亮,虽然稻米他见得少,但品质的好坏还是懂得分。
“同志。这稻米品像一流,但味道……!”
周村长从包里拿出一个碧绿饭团子,递给汪主任,“这米好香!咋会这么香润,滑腻。有弹性……!”汪主住惊艳地闭眼体会稻米带给他的奇妙丰富感觉。
“同志,你这稻米绝啦!”汪主任竖起大拇指赞道。周村长听到有人赞稻米,脸上堆满笑意,“俺们周家屯山好,水好,养出的“碧罗”米更好!”周村长谨记着今早叶芝的话。品牌意识是啥,他不懂,但叶芝说的让大家都知道周家屯产的米是百里挑一。人人见到“碧罗”,都会想起周家屯的好山,好水,让他很神往!
汪主任显得很兴奋,“这米叫碧罗。好名字!同志,这稻米全收了。按七分一斤,你看成吗!”七分,在一旁偷听的叶芝差点惊叫出声,剥削!tnnd想不到在社会主义的今天,还有人敢明目张胆的剥削!
周村长心里的小算盘一扒拉:七分一斤,六万斤就是四千二百块。车板子叔已偷偷乐上,叶芝一脸气愤,想不通村长叔和车板子叔为啥笑得满脸折子,这米也太贱了,深深打击了她种地的积极性。
收购站的员工全都出来帮着过称,入库,已搬空的马车,驴车,牛车都急急忙忙转头,接应一枪大哥他们。
全部稻米入库后,汪主任领着周村长回到后面办公室,“小刘给这位农民兄弟,把帐算了!”汪主任给周村长开了张收据,“周老哥,“碧罗”米一共是六万零三十六斤,共是元。”周村长与汪主任握手之后,收好沉甸甸的票子,满面春风的爬上马车,高喝一声“回村!”
叶芝骑着折叠车比村长叔他们早回村几小时,吃罢午饭,叶芝眯着杏眼和黑宝摊在大木台上挺尸。
周婶一早就没见叶芝人影,中午才回来,回来后就闷不吭声!“这是咋啦!”周婶一脸关切的问。
叶芝不知咋回答,难道说米价太贱,突然觉得种地没钱途,“大伙注意了,俺是村长,俺是村长!”
周婶示意叶芝不要说话,竖起耳朵认真听着大喇叭里村长叔细说的分钱方案,村长叔说今年周家屯受了灾,让本来生活穷困的大伙雪上加霜,但在叶子的帮助下,他们村不光大丰收,还有吃不完的米,这卖米钱加上种子钱,算下来,叶芝一人独得块,肖成后期接替了叶芝种稻专家的工作分得200块,剩下的3000块按户平分。
三十块!周婶用力掐了自个儿一把,她是不是在做梦!像周婶这样有如堕梦中之感的人,周家屯还有很多,大伙都是飘着来队上领钱。
叶芝这个领大头的最淡定,块数都没数直接揣进兜里,大伙各领了三张大团结,摸了又摸,看了又看,终于摸够,看够后,要么用布小心的包着揣进怀里,要么放进裤兜里手还一直捏着。娃子们买糖,买小人书,买学习用具的叫喊声响彻云宵,大人们这会儿心情好,嚷着买学习用具的全都心满意足。
“叶子,咋不高兴呢?”村长叔心中有点七上八下地,哪道叶子嫌钱分少拉?
“丫头,你说个数,俺们村亏谁也不能亏着你!”村长叔一脸认真地说。
叶芝乐了,天大的误会!“村长叔,俺只是在想俺们辛辛苦苦种的稻米,质量一等一的好,才卖七分钱一斤,桃子随便栽种几匹荒山就能超过这个数。”
“叶子,七分不少了,听汪主住说稻米收购站原收6分,看俺们周家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