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您划个道吧。”
听到常升的话,老朱脸上那点心虚瞬间化作了“胜利”的喜悦。
但他自己也清楚。
自己的底牌已出,再想借着信息差忽悠常升是不可能的,再说什么五千两,恐怕这小子真能挤兑的他下不来台。
老朱便试探性的报了个数道:“四十五万两?”
常升呲笑一声。
继续批阅奏书起来。
“你不说话咱就当你默认了啊。”
脸皮比城墙还厚的老朱可不懂得什么叫做客气,更不必理会他人的脸色。
自然就装着睁眼瞎,把常升的讥讽当做默认。
“您若想要这五十万两,成,都给您。”
没等老朱反应,常升已经自顾自的说到:“但是侄儿休沐期间力斩倭寇,查获走私,牵扯之巨,几乎可以胡惟庸谋反案相比拟。”
“侄儿该找婶婶要个什么封赏呢?“
“官升一品?”
“还是先封个伯?”
老朱脸上的喜色顿时僵住。
该死。
他竟忘了这一茬。
苏州府这么大的事情,朝廷上下早就传的人尽皆知,而长生作为这起案件的主办官,于情于理都应封赏。
常升从未上阵领兵打仗,借此封爵确实有些说不过去。
可换做连升两级。
这个要求便不算过分了。
但这官不能这么升啊。
常升如今已经是东宫少詹事,官居正四品。
虽是老朱当初是有意算计坑他,在与马皇后达成了共识后特意把他推上的高位,现在算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可老朱也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他总不能再告诉朝臣,当初给常升定的官职太高,现在他立的功劳太大,要把他降级再升官吧。
别管常升身居高位遭了多少人的恨,他们都不会在这个关口给常升使绊子。
建功封赏就如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老朱要是敢在这上面也动手脚,朝廷上的官员大半都得请辞。
大家当官就是为了升官。
你要玩这一出,以后大家当什么官都是被你耍着玩。
谁特么还跟你干。
老朱无奈,只得说到:“那你要多少?”
“三十万两。”
“不可能!最多给你分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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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交。”
听着常升痛快答应,嘴快的老朱这会恨不得抽自已一嘴巴。
怎么就让这小子盘到了他的底呢。
心有不甘老朱只得说到:“既如此,那五十万两咱也一并收入国库了。”
“别啊。”
“我先交二十万,先抽五万两银子慢慢花。”
“你这么有本事,自个赚钱去。”
老朱大手一挥,活脱脱的一个守财奴做派,趾高气扬的拒绝。
笑话,进了他老朱口袋的银子,还想让他掏出来?
做梦!
常升嘴角勾笑,却也只是一闪而逝。
他要是不找个由头让老朱找补些,这个占便宜没够的老不休指定又得惦记他好一阵子。
至于和老朱剩下的那一半赌约。
报社这边的盈利,应该已经足够了吧。
心中都找到平衡的两人彼此都心照不宣。
看着磋商的功夫,已经常升处理近办的奏书,老朱直接翻脸将他赶了出去。
那什么一个时辰处理完奏书惩罚自然不复存在。
一来知道这点刁难也拿不到常升的短。
再来批阅奏章可是老朱如今为数不多的消遣工作,要是真被常升处理完,他一天的快乐可就没了。
处理完老朱这边的尾巴。
常升自然是要回东宫当值的。
朱标这些天都没睡好觉,好不容易等自家媳妇歇了火,这会儿哄完媳妇补觉呢。
试科举的事宜全部转交给了常升。
从各地送来的汇报奏书和大儒书信的行文间可以看出。
自从将闹得最凶的苏州府,以走私商贩的案子为突破口,将整个苏州府衙上下牵扯到的案犯,以及阻碍试科举推行的一干人等全部打入大牢,好生招待一番后。
各地还在闹腾着争夺试科举主办权的大儒们,这会儿全员消停了。
玩归玩闹归闹,谁都不敢拿自己声名开玩笑。
真要被套上一个通敌叛国的罪名。
他们可就得在族谱中除名了。
更何况这两日。
宋濂已经将欲在苏州府筹办大明文会,磋商重校儒家经典,正清本源的消息以书信的形式发出。
有了更大的蛋糕。
谁还在乎试科举筹办人这点三瓜俩枣的名头。
所以试科举也得以在南北两方顺利推开。
除了已经定点的十三省。
一些偏远道路崎岖的地方,已经上奏书请求朝廷准允自行联合开考,并指派督考前来。
常升自然得一一给出答复和处理意见。
最后再交给朱标审阅。
晚些时分,听闻常升归来当值,钟离和许浊也来汇报大明报社诸事。x33
“少詹事,您可算回来了。”
常升头也不抬的问到:“报社如今的近况如何?”
钟离躬身答道:“如今报社已走上正轨,自您走后的第三天,报纸就已经刊印了好汉楼的广告,成效显著。”
“如今已新招了些人手。”
“如今每日来投钱宣传的版面日收已达三千两银,每日刊印报纸的数量已经过完,下官正考虑要不要在东宫之外设立报社的独立印刷坊,自己招募印刷和刻工师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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