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卯时了!该起床当值了。”
听着门外下人们的轻声呼喊,常升睁开了眼睛,看着怀里小莲被他“欺负”了一晚后,脸上还带着几分梨花带雨,海棠春睡的残晕。
常升的脸上也不由浮现了一抹得色。
只是当他想要起床时。
即便再轻微的动作,只要是从人体内抽出来,即便小莲“劳累过度”,睡的很沉,也不禁蹙眉睁眼。
当她和常升一对视。
面上立刻充起一片红霞,立即用锦被遮住了自己的脑袋,不敢和常升对面。
只敢轻声的逼逼道:“牲口。”
常升听闻笑着将她揽入怀里教训到:“嘿,昨晚是哪个不守规矩的婢女吃了飞醋,居然深夜“偷袭”她家少爷。”
“结果是又菜又爱玩。”
“被最终被她少爷翻身反杀,斩于马下。”
“如今她家少爷格外开恩不与她计较,这婢女还敢蹬鼻子上脸了不成。”
即便常升只是佯怒。
小莲却还是连忙拉下被子,颔首低眉的认错道:“少爷,我错了。”
常升揉了揉她的脑袋教诲道:“你一时冲动,我不怪你。”
“毕竟你本来就是我贴身侍女,从小与我一同长大,断然没有再外嫁的道理。”
“但你与我一同启蒙读书。”
“我也希望你是个明事理的。”
“而不是整日将心思都放在争风吃醋上。”
“如今少爷我要时常顾念朝政,在家日短,在少爷我没有迎娶正妻前,咱家的府务,你得先替少爷我多分担。”
“不懂的地方,可以多与香昙和咱家管家多请教。”
“日后总有你独当一面的时候。”
看到小莲脸上难掩的喜悦与感动,常升也麻溜的起床更衣,只是临出门前,他像是想起了什么,又顿住脚步提了一句:“少爷记得,你本姓余,小名小莲。”
“今后,少爷便唤你巧莲。”
小莲满脸痴情,望着被常升回头合上的房门,眼里都还画满了常升的身影。
………………
歇息一夜,神清气爽,状态尽复的常升再次入东宫。
似乎是昨日补了觉。
朱标今天起了个大早,这会已经在东宫里翻阅起常升昨复的信件和奏书了。
“姐夫怎不多歇歇?”
看见常升到来,朱标的精气神貌似都还不错,半开玩笑的说到:“许久未曾像如今这般清闲。”
“休养的久了,竟不自觉想找点事干。”
“今早睡不着了,我还练了几遍五禽戏。”
“好事啊。”
常升笑着盘算到:“等到月末处理完春试诸事,第一批试科举的举子也该陆续来临考核任用了。”
“介时朝廷人手空缺暂缓。”
“就算还有不足,有了春试的经验和教训,再加多一场秋试,只要能提前布告,能够参加试科举的儒生只会更多。”
“现在报社也彻底走上正轨,三个月营收再加此次苏州府之行给叔伯缴纳的一笔钱银,足以完成和叔伯的赌约。”
“届时只要冯太医诊断认定殿下的身体无恙。”
“我就能与姐夫操办些我们能做的事情了。”
朱标抬起头,脸上带着几分好奇问道:”说起来,你好似也从未提过你引领大明强盛的计划,如果我真的休养好了,你可曾计划好要做什么?”
常升坐在了朱标的对面,笑着给自己倒了杯茶。
“咱们还是稳扎稳打。”x33
“先定个小目标,让咱大明的百姓都能吃上一口饱饭,有房子可住,做到少有所养,老有所依就不错了。”
“其余的,再议不迟。”
看朱标的脸上多少浮现了几分目标值相差有点大的失望,常升轻笑道:“有些事情说出来容易,但做起来难。”
“我知道姐夫少年时曾几次奉叔伯命令去凤阳祭祖。”
“沿途体察民情。”
“也知道些众生疾苦。”
“所以在叔伯设立养济院,惠民医馆,漏泽园,又在各地设立两仓,又轻薄税赋,估计农耕,与民休养生息,使得应天府的流民都有了去处后,除了爆发旱涝之地,姐夫大概觉得天下纵仍有疾病饿死,却也不至于太多。”
“可是姐夫,凤阳府离应天才多远?”
“更偏远的地方呢?几位藩王封地内呢?那些近些年才被大明收复的北境呢?”
“朝廷都还在迁移各地百姓,大明真的安定了么。”
看着朱标沉默。
常升抿了一口茶汤,趁热打铁到:“朝廷如何能确保复地官员归属大明后就痛改前非,不再盘剥百姓?”
“就算他们勤政爱民。”
“可旧地新复,朝廷总要有所表示,陛下也要施恩。”
“所以免除他们的税赋?”
“可以。”
“可朝廷让他们所交的赋税,每一笔都是有用处的,一旦缺少了这部分,剩下的钱银又要到哪里挤出来呢?”
“前去新上任的官员想要鼓励农桑。”
“想要向朝廷申请拨付一批农具,耕牛,用以鼓励犒赏。”
“朝廷没有钱,驳回了申请。”
“新上任的官员三把火烧不起来,威望大减。”
“到最后官员抬不起头,朝廷也失了自己的颜面,新收复的失地对大明没有感情,若是碰上个天灾人祸,又再次爆发起义,大明又要额外付出多少代价才能平息民怨?”
“如此,姐夫还觉得让大明百姓都吃上一口饱饭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