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常升手里的竹签子直接甩到了康铎的脑袋上,气笑道:“想啥呢。”
“陛下明令禁止官员经商,更不许官员狎妓。”
“你找个名目办产业也就罢了。”
“还想把汤池改成,你真当陛下不会砍你的脑袋是吧。”
康铎拔出了了头发里的竹签。
讪讪反驳道:“我又没打算给他们提供场地狎妓,不过是找这些妓揽客而已,如果双方你情我愿,另寻场地,无论如何也牵扯不到我头上吧。”
“有本事你把这话说给太子殿下,你看太子殿下抽不抽你就完了。”
看康铎多少有些不服气,常升不禁摇头,反问道:“我不知道赚钱?”
“按理说我是大明国公之后,又背靠太子,太子妃,这种应天府独一份赚钱买卖,你猜我为什么也不掺和一脚呢?”
康铎两眼一愣。
对啊。
按理说整个大明上下,除了亲生儿子,就属常升这一级的外戚背景最为深厚了。
君不见,太子妃指挥三千泼皮横扫了一个时辰的应天城,最后不也不了了之么。
就是真犯了什么死罪。
只要不谋逆,大概也是要给他擦留一条命的。x33
所以真办个青楼。
只要明言不招待官员,官员自己管不住下半身来了,这罪责无论如何也怪不到常升头上来。
可常升偏偏另辟蹊径,办了个酒楼和夫人坊,还花费了不少的成本和心思经营,办个青楼,躺着赚钱他不香吗?
康铎挠了挠头,半晌才挤牙膏道:“办青楼有损皇家威仪,陛下不允?”
常升被康铎的猜测逗笑了。
“如果我想,有大把的人愿意替我做这个青楼的明面东家,况且陛下的旨意只禁止官员狎妓,却从未禁止开办。”
“你不妨猜猜,应天府上下为何见不到哪怕一个明面上的青楼?”
康铎苦思冥想,终究想不明白。
便提起了桌上的酒壶,给常升和自己倒上一碗酒,一边倒一边说道:“老弟你就别跟我绕弯子了,这杯酒我敬你,干了。”
说罢,康铎便将碗里得酒一饮而尽。
常升无奈也端起被康铎满上的酒碗,喝了一半道:“原因很简单,它太赚钱了。”
“就拿驻扎在应天府城外大校场的士卒而言。”
“他们食宿全在军中,日常除了操练就是操练,因为应天府中没有青楼,他们休沐时,除了找一汤池沐浴,约上三俩好友喝酒外,几乎就没有用钱的地方。”
“当应天府中重新出现青楼。”
“你猜,他们的钱会花去哪里?”
“青楼啊。”
康铎也是进军历练过的。
对军营的生活颇有发言权,在度过了最开始的适应期后,这帮粮食相对充裕,精力又无处释放的老兵油子平日里聊的最多的就是女人。x33
一到夜里,两眼就泛青。
那都是馋的呀。
不是有句话叫饱暖思欲吗,他们可太思这个了。
一旦有青楼对他们开放,大教场那将近两万的驻兵,每月的军饷,八成都得用在狎妓上。
只需一批模样不用太标志,只需要足够耐造的身体和修炼精湛的专业技艺,这家青楼每月就能躺赚至少万两。
更何况那些根本不差钱的富商和捞钱门路众多官吏了。
不需要搜罗什么美颜配方。
不需要精心设计装潢。
更不需要什么贴心的服务。
只需两三家定位分明,经营能力不差的青楼,每月的盈利就能与夫人坊媲美。
这么吸金的买卖。
谁看谁不眼馋呢?
但想到这里,康铎自己就明白过来了。
顿时一阵头皮发麻的扶额道:“我说整个应天府上下怎么没有青楼呢,这是有人不患寡患不均,背后故意找茬奏报吧。”
“让大家都做不成这买卖啊。”
常升笑着将剩下半碗酒一饮而尽。
“如果不是这夫人坊也有一半是东宫的份子,外加上是给各府夫人找了个闲暇的去处,夫人坊哪有一家专营的特权。”
“早就被各路言官骂死了。”
康铎咂了咂嘴,叹息道:“那我还是老老实实的办个汤池吧。”
“虽说赚不到什么钱。”
“但有各家勋贵联络介绍,一年到头总归能赚个几百两。”
“几百两?”
常升疑惑笑问:“一个每日能接待两千人左右的汤池,一月的成本要多少?”
“两千人?”
康铎都没敢给自己定这么高的预期,盘算到:“按应天府最大的汤池算,每日来客约千五百余,每日烧木柴烧炭,加上伙计更换池水,搓澡修面的工钱……不算建汤池的本,每月大概要支六七十两银。”
“按每人两文钱算。
“一年才不过赚三百多两,这还不算要给各方的孝敬呢。”
“那是他们没人脉,没本钱。”
常升摇头提醒道:“真正要赚,就要先舍得投钱,光经营汤池,一年顶天也就赚上千八百两幸苦钱,就像夫人坊,赚钱可从来不靠汤池啊。”
千八百两?!
康铎都不奢望这个数字之外的赚头了,直接摊牌道:“老弟,如若向你所说,这汤池每年能赚个千八百,本钱我全掏了,汤池之外的所有收益全归于你,成不?”
“你确定?”
常升一副你认真的表情看他。
“只要你找我舅舅牵头,让他把应天城外大校场的几个将领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