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几日不见,少詹事去哪了?”
听闻太子殿下的问询,身为如今大明宫代总管的随侍太监立马躬下身来,在朱标的耳边细语道:“这几日,东宫的内侍都瞧见常大人差人到案牍司中,令人将洪武年间六部五寺成制起,过通政使司的奏书逐年送往东宫阅览。”
“除了与大明日报的钟大人会晤了两面,探望了一回太子妃,其他时间,若非东宫属官求见,基本都在詹事府当值。”
“哦?”
随侍太监给出的常升行程是朱标所没预料的。
自从老朱的圣旨回宫,许多原本稳扎稳打延后的工作,诸如对北境官员的安抚,武备的对账,兵员及粮草的调遣等,就不得不提前安排。
而等这些义务落实完。
比平日里还要多至少三成的奏书就一股脑的涌入了御书房。
且数量与繁琐成都与日俱增。
除了安排甩手祁胜前提前到自己身边接手工作,熟悉流程,与秘书团进行磨合。
朱标已是一连七八日未见常升的踪影了。
他还以为常升会逮住机会偷懒撩闲呢。
“奏书暂且先批到这吧,午时将近,令御书房给备着膳食招待,孤去詹事府瞧瞧。”
朱标吩咐两句,就在一众“秘书”千恩万谢的目光中,大步迈出了御书房。
望着朱标离去的背影。
躬身谢恩的几名属官都抬起头来,看着朱标的背影,由衷的羡慕起来几日不见就被太子殿下记挂,甚至还专门放下政务,前去探望的少詹事。
当然,换做是他们。
大抵也是相同的态度。
相比与这位不论是面对太子殿下,亦或是陛下时,无论政务艰难纷扰皆能给出参考,通人心,知人善任的少詹事,与他们一同羡慕目送太子殿下的祁胜前,说句中规中矩都算是盛赞了。
不说别的。
光是组建他们这个“秘书团”,无论太子殿下或是陛下,政务的处理效率的增速都是肉眼可见的。
在他们尚且还没想到这一茬的时候。
大明日报的报社就已经将各地的实事,尤其是天气,奇闻异事等,专门注重收集了。
这可是遍布天下的预警和耳目啊。
而且,还专门收集了一份各地的物价,人力,交通运输费用表,以便朝廷各地上表奏书预案的核查。
这其中的作用深浅。
就算是他们,也能看的清清楚楚。
要知道,这位小公爷平素可没拜哪家名师,家中也无长辈指引。
第一次入朝,骤居高位,一点不飘也就算了,甭管是人心,权谋还是手腕,都让他们这群为官至少十年起步的“前辈”汗颜。
不得不承认,天赋这个东西,有时真挺让人绝望的。
…………………………
当朱标抵进东宫詹事府时,就见一员詹事府随侍书吏等候门外。
看见朱标来了,当即就激动的要叩首行礼。
小朱忙做嘘声状,招手将人唤到近前想问道:“可是有人拜谒少詹事,所为何事?”
书吏点点头,不敢有半分遮掩的坦言道:“是钟大人携报社庶务前来,令下官随行;主要是新入报社的文人名士和旧部成员之间的纷争,已然有些影响报社的正常运转,故而前来求教少詹事的意见。”
朱标若有所思。
报社的局面,和他如今遭遇的难题不可谓不巧合。
索性便摆摆手,屏退左右。
让随行的报社书吏也去偏殿歇着。
眼看着左右没有闲人了。
这才“鬼鬼祟祟”的靠近了詹事府偏殿的门前,将耳朵靠在了门帘上。
唯一留在朱标身边的随侍太监见状,立马眼观鼻鼻关心的转过身去。
一双有些浑浊的眸子瞬间迸发出锐利的目光,确认左右没有什么闲杂人等或是过路的内侍,这才用余光确认了一下身后朱标的位置。
挺直了腰杆,力图最大限度地遮掩住朱标的身影。
“……大略就是如此了。”
常升当值的偏殿内。
听着钟离所汇总的报社内人际冲突的疑难,常升的目光终于从手中翻阅完的奏书上抽离,将至重新垒到左手那堆已经从地面堆高到手旁的奏书堆中。
又随手新翻开一本新的旧奏书。
一心二用反问道:“钟离,你可知,一部主官最重要的能力是什么么?”
钟离偷偷抬眸瞥了一眼好似在专心阅览奏书的常升,小心翼翼的答道:“克忠职守,办好殿下交代的每一份差事?”
常升翻阅奏书的手指一顿,目光真切的落在了钟离的脸上,确认他不是故意装憨抖机灵,这才摇头直言道:“大明日报是由太子创立,汝是太子殿下钦点的报社主官,报社内的一干问题,无论大小,基本都由你一手裁定。”
“这就是太子殿下给予你最大的扶持。”
“报社内的争端也好,解决问题的办法也好,这都是对于你的考验。“
“若不是圣旨已下,秋闱在即,报社身为太子殿下与朝廷喉舌,必须要出一份力,我本可无可奉告的。”
钟离连忙讨好的拱手施礼道:“少詹事不吝教诲,钟离铭记五内,必有后报。”
“免了。”
“这些话,这些事,我只教你一遍,往后莫再来烦我。”
常升撂了手中的奏书。
一字一句的告诫道:“一部主官,首要是眼力,知道自己该跟什么人,做什么事。”
“仅你而言,替如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