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是从哪找的人?”
“你忘了蕲春侯刚刚替你招募的三千泼皮了么?”
朱标原本还疑惑自家媳妇儿是从哪儿找的人手,常氏的回答直接让他一拍脑门,露出了满脸的苦涩。
坏菜了。
怎么就这么巧合呢?
康铎带着这帮人的消息找他汇报时,他也和老朱商量过。
这帮人都是在应天府城里土生土长的泼皮,加之被株连的胡惟庸之辈有意培养放纵,几乎都成为了应天府城内的地头蛇。
即便现在他们有意找人投效。
要不是康铎打的是替太子办事的名头,这帮人绝不至于把鸡蛋都放到一个篮子里。
所以老朱和朱标的意见都是暂且收下他们。
考虑到想要根除这块顽癣之疾,朝廷要付出的人力物力的代价都不小,还要顾忌到这帮地头蛇被逼急了反扑起来,对应天府城可能造成的破坏与动荡。
索性就先留他们在应天府城中,暂且充当他的眼线。
堂堂一国太子,怎么能没点“私产”。
这是老朱的原话。
但朱标的想法却是筛一批忠直可用,只是被逼无奈的。
作奸犯科严重,屡教不改的当杀则杀。
剩下那些骨子里不安分,但又算不上什么大奸大恶的,迟早都要丢进兵营上战场去。
只不过他最近忙于筹措各地试科举事宜,一时没顾得上。
谁曾想不过几日间隔,他就被自家媳妇偷了家。
把这帮泼皮提溜出来干黑活去了。
一想到这些地头蛇对于应天府城的渗透程度,再被有组织的引领起来去干些打杂欺压的事。
这不纯纯成了专业对口平台。
让他们尽展所长了。
“还能追回来吗?”
听闻朱标的话,常氏只感觉这画面竟如此熟悉。
就好似她刚才才对钟离说过的话。
现在又被朱标复述他一遍。
真叫一个天道好轮回。
“东宫那帮勋贵都已经出宫了,这会儿应该在召集人手了,就算你这会儿紧急调兵镇压,东宫的兵马肯定是不够的。”
“若从朝廷调兵。”
“走完各项流程下来,至少也是一个时辰以后了。”
“我…”
朱标连声苦笑,只得无奈到:“我先去和父皇打个招呼吧,免得晚些不好收场。”
到底是自家媳妇。
事已至此。
再加上之前是和他和他爹理亏,他也只能给自家媳妇好好善后了。
于是乎,朱标还没坐热东宫的凳子,又得快步向奉天殿赶去。
只是,也不知道是不是老朱早有防备。
不想让自家儿媳妇把事儿闹到他这儿来。
所以就特意吩咐了内侍,今日早朝有要事相商,除非他下了朝,否则谁来也得拦下,等到早朝之后再行通禀。
遇见这么个了坑儿子的爹。
朱标也不再为难内侍,满脸头疼的去找马皇后支招了。
………………
与此同时。
应天府城的坊市间,一行勋贵子弟和两个泼皮跑腿在一间茶馆里会面了。
在得知康铎要探听的消息后,这帮泼皮甚至不用专门收集,自己就将一大堆信息汇总了出来。
“列位小爵爷。”
“你们是不知道,今日这报纸一发售,五千份报纸都不需要我们过多宣传,这些个说书人和读书人一传十十传百,很快就卖光了。”
“商人口都严,买了报纸也不会到处嚷嚷。”
“老百姓不识字,大多都是到各大酒楼中听说书人给他们读,图一乐子就各自上工。”
“真正有闲工夫议论这事的。”
“除了妇女,大多还是读书人。”
“尤其以应天府的几个家世显赫,小有名气的才子,以及一些文官的子嗣牵头的几个文人圈子最为碎嘴,像报纸发售这种事,绝对值得他们成群的聚集起来议论。”
康铎等人一听就来劲了。
历朝历代,文人轻武的怪象从未消失。
能有名正言顺找他们茬的机会,这帮勋贵子弟怎么可能放过,一个个都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的。
康铎也敲敲桌子,对着对面的泼皮说道:“别说咱没给过你们表现机会,信得过我,就回去把你们能召集到的所有青壮全部聚集起来,自备家伙事。”
“当然,别动刀子。”
“多备几根木棍,到时候,打砸什么的都用得上。”
对面的两个泼皮听着彼此相觑一眼。
倒不是害怕,打砸拆迁这事儿是他们的专长,可是调集全部人马这么大阵仗,他们是真怕不好收场。
“康爷,您能不能给我们透个底。”
“我们没有不规矩的意思,只是毕竟召集这么多人手,要是一个不小心……”
康铎知道他们在顾虑什么。
神气的卖关子道:“不该问的别多问,你们只需要知道,这事儿有太子妃替你们兜底就好。”
两个泼皮眼睛瞬间一亮。
顿时毫无保留地提议道:“康爷,召集全部人马到此,要耗费的时间不少,正巧那些读书人平日里妄议时政的地方也都分布在应天城各处。”
“不若令下面的人就近聚集。”
“咱们兵分几路,四面开花,岂不来的更快?”
康铎听闻此言,脸上也不由浮现一抹诧异和稀罕之色。
“你小子还是个人才啊!”
“平日里居然都没看出来。”
“不过时间已经不早,我只能给你一炷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