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楼内。
吴凡自斟自饮已经好久。
荥阳郡守郑学的出现多少有点儿出乎吴凡的意料,可不管怎么说,郑学开出来的条件的确足够称得上是优厚至极——十万两黄金啊!啧啧!那就是一百万奸恶点数!
【荥阳……到底得有多富?简直是要流油啊!】
吴凡心中感叹不已。
除了感叹,吴凡剩下的只怕就是难办二字。
【余泗海好说,转头就可以将他监守自盗,贿赂自己的事情卖给伍昭。可……郡丞黄野呢?纵然他如今是墙倒众人推。但……瘦死的骆驼会不会比马大?】
【得想个好招数!】
吴凡舔着嘴唇儿,斟酌很久。
直至天黑,吴凡叫人将桌上没吃的东西全部打包带走。家里边儿还有个童伟在,童蕊不在,没人给做饭吃。
晃晃悠悠的回往家里,吴凡叫童伟吃饭,自己则是到院子外,打个口哨。
鹞鹰早已从单雄信那边儿回来,闻声扑棱棱的飞过来。
解下信筒,吴凡打开信笺——
四弟。
见字如面。
兄已率人前往青州,一切事宜处理妥当。
另。
不愿走者记录如下:马王寨、上水寨……共计十一寨。
此十一寨人,多有古怪,执迷不悟,不肯离去,弟无需留情。
兄,单雄信留。
简短的字条儿透露出不少信息,而最让吴凡看重的则是其中那句“此十一寨人,多有古怪,执迷不悟,不肯离去”!明明知晓荥阳地界儿容不下他们这些绿林响马、明明知晓靠山王大军已经北上至此……为什么?为什么还不肯走?
吴凡将信条儿观看数遍后,撕碎扔掉,回屋给单雄信回个信儿,又把信鹰放飞出去。
天色渐晚,伍昭与雄阔海回来。
还没进院子,雄阔海便大声嚷嚷着喊道:“四……”,幸好他还没忘记吴凡的嘱托,临口改了称呼:“吴家兄弟!快出来看看!快点出来!”
吴凡走出来,但见雄阔海身着半肩狻猊铠,手持紫铜棍,胯下一匹雄健异常的踏雪乌骓,好生威武。
吴某人是个会说话的,当下哈哈一笑,道:“雄兄!发财啦?啊?啧啧!好行头!好马!当真……世间猛士也!”
雄阔海被恭维几句,笑的裂了瓢儿。
伍昭下马拴缰,看着吴凡,满面期待的问道:“可有头绪?”
吴凡转转眼睛,龇牙一笑,道:“有些头绪。”
“真的?快给我说说!”,伍昭连忙拉着吴凡向屋子里走,道:“我倒要看看,是哪些贼子胆大包天,做下如此滔天恶性!”
吴凡没有动地方,站在原地道:“将军且听我说,不必如此着急。”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不着急?”,伍昭不免暴躁起来,却见吴凡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儿,连忙道:“好吧好吧!你说,我听着!”
吴凡慢吞吞的说道:“我目前发现三个疑点。其一,火势扩散的速度,按道理来说,三百万担粮草,不可能一夜之间便被焚烧殆尽,最起码不会蔓延得那么快。我猜测,有火油助燃。其二,最先起火的地点在冀州粮税船卸下的粮食粮仓,而这批粮税,最早便出现过被劫持走一艘的情况,当时我就说过,必定是内神通外鬼,否则,断然是做不到。我猜测,那些运来的粮食,本身就有猫腻。其三,荥阳粮仓驻扎五营的虎贲军,足足六千余人,却没有人在大火一开始的时候发现,这本身就是个难以解决的事情。我怀疑,有内奸!”
伍昭在原地转圈儿,转了许久,道:“我去找王爷调令兵马,统统拿下,一个一个的审,我就不信审不出来!”
“你要真那样干,今后就别想再继续领兵打仗啦!”,吴凡摇头,道:“动动脑子,六千多人……你要审到什么时候去?你有没有想过如此行径会带来什么后果?你觉得那些士卒会不会因此而倍觉屈辱,因此哗变?你觉得王爷会支持你?你觉得整个帝国的军方,会怎样看你?幼稚的想法!”
吴凡一口气儿说教很多,直把伍昭说的哑口无言,颓然不已。
吴凡蹙眉凝思,背着手,低头看地,半晌抬头道:“兵马还是需要的,你现在立刻调遣兵马,把荥阳地界儿上剩下的绿林响马,全部给我抓回来!”
“还有没走的?”,伍昭张张嘴,继而更加错愕:“活捉?”
吴凡笃定的点头,道:“嗯!我这里有份名单,你照着去就行。去吧!全都抓回来,此举对破案……很关键!”
伍昭不懂吴凡要做什么,偏偏吴凡神神叨叨的模样,好似胸有成竹,他这个南阳侯、七品奋武将军、荥阳粮仓大火案的主查人,只好乖乖听话,做那打下手的。
见伍昭欲走,吴凡补充道:“雄兄,你对荥阳地界儿熟悉,跟着去带个路吧!”
雄阔海点点头,陪同伍昭离开。
“呼……!”
吴凡呼口浊气,一双狭长的眸子精光闪烁。
休息的足够,到了夜间子时,吴凡直奔原荥阳鹰扬卫百户周凌的家而去。
郡守郑学没有出面,郡佐齐祖安倒是早早的便雇佣车马,将成箱成箱的黄金搬进那残破的小屋子里。
见吴凡过来,齐祖安抱拳施礼,笑道:“吴百户,这是定金,剩下的,事成之后会付给你!”
吴凡挑起眉毛,玩味儿的笑道:“但愿不是事成之后,灭我的口就好!嗯?呵呵呵……!”
齐祖安面色一变,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