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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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冷的深宫五年,寂寞的皇陵十年,身边的人一个一个的离开或消失,曾经天真可爱的女孩儿已介于青年与中年之间。曾几时,曦月公主想了却自己的性命,她并非没有那个勇气。只是,她始终记得自己的身份,记得只有自己存在的目的,哪怕那个目的随着南梁的灭亡而逐渐烟消云散。
太多时间了,曦月公主都没能听到一句安慰的话。直到那一天,有个俊俏模样的少年郎告诉他“公主,我们要回家啦”。直到那一天,有人亲口告诉她,你所做的一切,都有人记得。直到那一天,还会有人以温柔怜爱的目光看着她……她的心,随之融化,情难自禁。
身后的少年郎的轻薄使得曦月公主面若红霞,都红到脖颈儿,她咬着娇艳如玫瑰花瓣儿似的嘴唇儿,一言不发。烈马的奔腾,清风的拂面,外边的天空、外边的所有,都让曦月公主为之向往。可惜的是,并没有时间驻留,她只能等待回家,才能仔细的去看。
吴凡不知曦月公主心中有何变化,他只知晓自己数天来的苦功夫没白下。从言语、细节上,一步一步的瓦解曦月公主内心并不坚固的防线。时至今时,曦月公主已然不排斥他的轻薄举动。有道是吃着碗儿里的还要看着锅儿里的,娶了三妻也得想着四妾啊!吴某人,内心荡漾。
奔出蓟县范围,进入白露县。
易京城存在的地理位置,注定它对北方的防御放松,以及对南方的防御警惕。从东到西,呈现出一个弧线的五个县城,全部都是重兵云集的防御圈。
白露县,便是易京城最东的防御地点。
吴凡在陪着曦月公主守陵墓的时候,盗墓不成,平时一方面是心怀不轨的跟曦月公主套近乎儿,另外一方面便是研究燕国的地图与这种人文地理。进入白露县后,他明显变得机警起来,挑选行走的路,都是幽静小路,而非笔直的官路大道。
饶是如此,吴凡还是发现驻守白露县的燕军设立哨卡,在查找什么似的。
曦月公主岂能不知道问题,忍不住的发问道:“守正,我们现在怎么办?”
吴凡思忖一番,咧嘴笑了,道:“凉拌!”
左右顾盼,吴凡选好道路,故意显露行迹,策马扬鞭跑掉。
哨卡处。
望向吴凡匆匆疾行的背影,一个队正叫道:“此人行迹甚为可疑,速速去禀报将军!其他人,跟我来!”
言毕。
一百二十五人的整编小队翻上战马,呼哨着追击吴凡。
有个词儿叫做“南舟北马”,此言不仅仅是说南北方人的出行工具上的差异,在战争领域,同样适用。如同被灭的南梁国,他们最擅长的便是水战,而北方的燕国,擅长的自然是马战。如果没有自己强横的一面,它们又怎么会与强大的大隋帝国僵持百年?
北地燕人的马术相当厉害,甚至因为拓土开疆,打出赵州与燕州这两个极北的州郡,将不少异族如鲜卑、匈奴、胡虏等强制的改变为田耕生活,与汉人通婚,北地燕人的马术可谓精进的厉害。原本只有匈奴人掌握的骑射之术,北地燕人都会。
不过。
不管燕军的骑术如何厉害,他们的战马比起雄峻的紫骍马而言,差的着实不是一星半点儿,只有跟在吴凡的屁/股后边吃灰的份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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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露县城。
哨卡士卒狂奔而归,直入校场,大声喊道:“报——!”
校场中有个袒胸露腹的汉子,身材虽不高,只有将将七尺,但他的身宽……夸张点儿说,也有七尺。好家伙,看着就跟着一个肉球儿似的!但,这个肉球儿却不是胖子,而是个筋肉人,那粗若人腿的胳膊上,满是虬结的肌肉,老树盘根一般。
此人乃燕国破虏将军,名叫冯吉。早年间是为江湖武士,时常单人匹马深入大漠,掳掠胡人,勇不可当。燕国兵马大元帅偶闻其名,招来一看,赞叹连连,便保举他做个校尉。后来,他是屡立战功,被册封为破虏将军,统帅三军,驻守白露县。
放下手中的石锁,冯吉看向哨卡士卒,嗓门儿很大:“咋啦?被狗撵啦?”
哨卡士卒擦擦汗,道:“将军,您说的那两个人出现啦!”
“哦?”
收敛笑容,冯吉道:“现在何处?”
哨卡士卒忙道:“那人似有察觉,已经向南行去,他的战马速度飞快,弟兄们追不上!”
冯吉呵呵一笑,道:“牵我的汗血马来!看我去追他!哈哈哈!”
冯吉是个纯粹的武人,总结起来八个字儿“头脑简单,四肢发达”。所以,对付这种人,不能太绕,更不能太直接。于是乎,兰馨儿给他写的信里,先是夸奖了他一番,而后又说倪碌的死。总之,无外乎激将法。很明显,冯吉是被耍弄,相信兰馨儿的话,昨日连夜设立哨卡,就在等吴凡的出现。
穿好金锁甲,手提金瓜锤,冯吉跳上汗血马,一骑绝尘。
校场上的亲卫还在慌乱的收拾衣甲,仅有十几人跟上这位雷厉风行的将军。
速度提到最快,冯吉将身后的侍卫甩得老远儿,还洋洋得意的轻轻拍打自己坐下的汗血马,感叹连连:“好马啊!好马!”
此等汗血宝马,得来不易,还是冯吉与北边的匈奴人作战时,追击一个匈奴贵族一天一夜成功杀人夺马来的呢!那是他生平最得意的事情,比任何时候都得意,就是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