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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陛下!!!”
浑身是血的将领跑入宫殿。
汪文进病了,昨天商定离开长沙郡后,突然之间病了。病来如山倒,他现在倒着、躺着、仰着,半死不活儿。
别扭的偏头,汪文进混沌的眸子暗无光彩,声音嘶哑的厉害:“怎么了?谁在外头大呼小叫?”
将领连滚带爬的撞进房间,道:“陛下!隋军……隋军……杀进城,直奔皇宫……”
“呼啦!!!”
没等汪文进反应过味儿,伴随他的侍卫、宫女等,先乱作一团。
汪文进艰难的费力爬起,撑着身子问:“大将军呢?嗯?大将军何在?”
汪文进口中的大将军,他从五溪蛮族拉拢来的三万兵马的首领。
那将领哭丧道:“听闻陛下决议离开长沙郡,大将军……大将军……”
汪文进暴怒,大声道:“他怎么了?”
那将领道:“大将军命人劫掠长沙郡百姓……”
话音未落。
“嘭!”
汪文进抽干所有的力气似的,跌倒在床榻上。
眼睛黯然至极,汪文进喃喃自语:“天亡我也!天亡我也!”
一件事情的几个不同意义,彻底压垮了汪文进。
汪文进不知臣子行动,说明人家已经不准备鸟他,脱离了他的控制。
民心所向,大势所趋,此乃亘古不变的真理,无论是不是汪文进的意思。那些劫掠长沙百姓的蛮兵造成的恶劣影响,将全部记到他的头上。
单单这两条,足够了。更遑论其他。
汪文进失落甚久,突然道:“蔡司空呢?”
左右莫敢回答。
倒是那位报信儿的将领。踟蹰着说道:“蔡司空……孤身一人,往城外去了。”
汪文进沉默一会儿,“哈哈哈”的笑起来,笑声越来越大、愈来愈充满疯狂。
笑声戛然,汪文进平静道:“来人!为朕更衣!”
报信儿的将领瞧着汪文进虚弱却倔强的摇晃站立,双臂平身,任由宫女儿因慌乱而毛手毛脚的穿上冠冕黄袍,不禁虎目泛泪。道:“陛下!末将护着您杀出去吧!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呀!”
汪文进一笑,道:“朕是天子!天子!天子是不会逃跑的!”,汪文进的笑,很快消失,他表情复杂的说道:“人为名死啊!我一没落士族之子,赖家姐攀龙附凤。国破,家亡,我……苟且偷生,惶惶不可度日。我说动五溪蛮族,攻陷长沙郡城。我志得意满、陶醉繁华……我忘掉了初衷。失去了志气。丢开光鲜靓丽,直面我的本质……血淋淋的难看……”
汪文进断断续续的说,伸手整理好自己的衣裳。挪步到云床边沿坐定,疲惫的道:“走吧!都走吧!找个能生活的地方继续活下去。素闻吴守正残暴,你们陪伴我,会被他尽数诛灭……”
“陛下!!!”
众人动情叫道。
汪文进合上眼睛,不断的摆手驱赶。
汪文进静静的坐着,听着屋中的人一个个的离去,听到外边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
……
几次打散叛军,吴凡策马入了汪文进的宫殿。
于寝宫内外,吴凡见到了汪文进。
翻身下马。吴凡饶有兴趣儿的依靠门槛儿,头不回的问:“他就是汪文进?”
给吴凡带路的人点头:“毫无疑问。”
吴凡晃晃脖子。迈步进了房间,道:“抬起头来。让我看看你!”
汪文进睁开眼,但不肯抬头仰视吴凡。
吴凡仔细打量下汪文进,道:“我一直有个非常疑惑的问题,你能告诉我吗?”
汪文进道:“请说。”
吴凡舔舔嘴唇儿,道:“你看啊!你,南梁国戚,帝国杀了你姐姐、你父亲,你起兵反叛报仇,理所应当。可是,你怎么称帝了呢?嗯?你凭什么?三万五溪蛮兵?一个郡城、几个县城的地盘儿?都不用提你的血统够不够资格……我很纳闷儿。”
汪文进直视吴凡,道:“萧氏皇孙不肯抛头露面,我唯有代劳。”
吴凡轻蔑道:“说真话,我保证给你个体面的死法,否则……我相信你应该听说过我的一些传闻。”
汪文进道:“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吴凡不满意,道:“不对!”
汪文进沉默近乎一盏茶的时间,道:“贪欲!我想,所以我做。”
吴凡转身背对汪文进,猛的从武松佩戴的十四势刀匣子中抽出一柄精钢宝刀,回手一甩。
“嗤!!!”
血溅三尺。
汪文进仰面栽倒。
吴凡边向外走边说道:“扒了他的袍子,割了他的脑袋!全城呼喊‘汪文进已死,降者不杀’!”
武松从吴凡手里接过刀,捡起叛军的一面旗,擦了又擦,口中不闲着,道:“主公!我听说王侯的死法,要用白绫的。”
吴凡跨上战马,道:“觉得我没说到做到,给他一个体面的死法?”,吴某人怔怔的凝视武二郎,认真的说道:“对于他而言,这已经足够体面了!换成其他的将领,他不被剁成肉糜喂狗才怪!”
出了汪文进的宫殿,吴凡率部继续征讨,直到将所有叛军驱逐出城。
夜间不能战。
郡兵校尉纷纷来禀报伤亡、战功等。
吴凡勉励几句,表示会将众人的功绩写成奏疏上报后,令众人清理长沙郡城,并组建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