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衿的身上透出淡淡的伤悲,他低着眉微微勾了勾唇角,看着我的眼神是那么的哀伤。
“我不想让你同我一样,进入那么一个牢笼,寅喜欢你,一定会对你好的,子兮,你明白吗?”穆衿盯着我的眼眸,认真的说着。
“这就是你要跟我说的话吗?”有些嘲讽的笑了一下,我趴在矮桌上,直视着他的眼神,“把一个你喜欢的女人塞到别的男人的手里,便是你那伟大的爱吗?”
穆衿有些僵硬的避开了头,不敢再看着我的眼睛:“子兮,这就是我要同你说的事情,文臣郡主愿意嫁,我便娶,但是你,我希望你能幸福。”
说完,穆衿站起了身子,他摇摇晃晃却风度不解的向着门口走去:“我爱你。”
实在是无法理解他的想法,在我的心里,既然相爱的两个人,哪怕是历尽千难万险,就应该在一起,可是穆衿呢?
他除了懦弱的逃避,就是义正言辞的对我好,他的好我看不到,他的软弱,却被我看到了眼里。
望着他逐渐离去的背影,我张了张嘴,将头扭向了一边。
懦弱的人,如何守护这份情意?
即使那句“我爱你”,不断地在我的脑海中萦绕着,咬了咬,我还是低下脑袋,将眼睛闭了起来。
他选择的路,希望他将来不会后悔。
穆衿没有回头,他的身形透露出深深的疲惫,门开了,又重新合了起来,说开了的误会,反而比一开始,更让人无法释怀。
我重重的吐出一口气,走到了饭桌前,轻轻的推了推唐寅:
“起来吧,我知道你醒了。”
听到我这么说。唐寅缓缓地抬起头。他笑眯眯的看着我,那双桃花眼里,不断的闪烁着狡黠的目光:
“夫人怎知为夫没有睡着?”
我坐在他的一旁,拿起筷子,将桌上有些凉的饭菜,夹到了自己没怎么使用的小碗里。
“昏诀都困不了你多久,你能下意识的躲开我砍来的第一手刀,自然能躲得过第二次,再说,我从不知道。一个混迹商场的人,酒量会这么差。堪堪喝了两碗小酒,走路便开始摇摇晃晃起来。”
听着我的话,唐寅的桃花眼眯的更厉害了,他笑着说道:
“夫人真是伶俐,恐怕为夫的样子,也只能迷惑一下穆公子了。”
“穆公子?”我不太苟同的看着他,“恐怕你连他都没能迷惑。所以穆衿才会说什么让你好好照顾我。”
“为夫的演技真是笨拙,让夫人看笑话了。”唐寅哈哈的大笑了三声,将那桌子上最原先的那坛并未喝完的好酒端了起来,重新为我们两个人,一人斟满了一碗。
我淡淡的瞥了他一眼,这三个自作聪明的人,也只有唐寅是真正的赢家。
他的假睡,为我和穆衿创造了机会,同时又隐约的告诉我们。他还醒着,千万不要做什么让大家都尴尬的事情。
穆衿从小生活在一个那样的府衙里,从内心里,他一直是渴望朋友的,若是没有我,穆衿和唐寅现在还是不错的好兄弟,不过现在看来,恐怕“朋友”这两个字,是穆衿一个人的想法。
唐寅这样的老狐狸,什么时候同人真正的交过心?
“夫人尝一下这罐汤,虽然有些凉了,味道依然不错。”
看着他献殷勤的样子,我将筷子一放,站起身来,对着他说:“找你们之前,我便吃过饭了,先回屋里去了。”
对于穆衿,那种奇怪的情愫总是操控着我做一些不可思议的事情,这些事情仿佛不是我做的,我而不过是一个傀儡。
刚刚面对着穆衿的时候,我总觉得心中有千言万语,仿佛只有同他说出来,才能解开萦绕在胸口的烦闷。
可是现在,他已经离开了,这种感觉反而不存在了,我挑了挑眉,莫非是来人界久了,也染上了话折子上的那些闺中小姐们的相思病了么?
只不过,她们思的是情郎,我思的,却是男人。
这叫什么?我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总觉得最近我已经变得让自己都无法理解起来。
唐寅见我站了起来,他一把抓着了我的手腕:
“娘子真是狠心,刚刚那一掌,虽没有将为夫砍晕,可也让为夫浑身难受,再加上倒在了桌子上,为夫的额头现在还在痛。”
“痛了就揉揉。”我打趣的看着他,其实唐寅也不错,在穆衿山上的情愫是莫名其妙的,但唐寅一直对我极好,一切都是为了渡劫而准备着,同唐寅在一起,相比起来,轻松的多了。
我重新坐了一下,一直陪着他,直到唐寅将一桌子酒菜,扫荡了个干净。
时间一晃而过,很快就到了那时候所定的月初七。
唐寅还真准备再那一天和穆衿同时娶亲,他将唐府装扮了一遍,当我被唐寅拉回唐府去检验他的成果时,看着眼前的一切,让我不自觉的吃了一惊。
唐府本来就很富丽,唐寅作为尧都第一首富,他的家财恐怕连皇帝都不清楚。
往日里唐寅还算低调,他是个聪明人,明白什么叫月盈则亏,所以即使自己财力再雄厚,唐寅也是十分低调的,再加上他每月都会上贡到宫里一些奇珍异宝和金银首饰,皇帝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放过了这块肥的流油的大肉块。
相比之下,穆衿虽然贵为八王爷唯一的儿子,文臣郡主又是一代金枝玉体,但迎亲的八王爷府却要简洁的多。
穆衿和唐寅私下商议了一番,他们最终将两家招呼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