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澈皇子驾到,有失远迎,还望海涵。”南烨在脸上挂起笑容,缓缓走向澜澈。
澜澈打量着南烨,这个男人不仅外貌出众,武功极好,而且心智不简单。他勾起唇角,用如山泉般沁人心脾的声音说道:“我是不请自来,南公子不要怪我才好。”
“澈皇子找泠儿什么事?”南烨用好听的声音问道。
澜澈笑了笑,淡淡说道:“请她帮我医治一个人。”
医人?她还懂医术?南烨眼睛的余光瞟到她正向这边走来,便笑着对澜澈说道:“预祝澈皇子想要医治的人痊愈。”
他转身看向万俟泠,温柔地说道:“路上注意安全,早点回来。”
“……”万俟泠心里觉得怪怪的,却还是没说什么,和澜澈一起施展轻功离开了南府。
南烨看着她消失的方向,喃喃道:“看着漪漪的脸,我不由自主地想要关心你,想对你好,但是我知道你不是漪漪。你是独一无二的,同样的,漪漪也是无可取代的,就算你们用着同一具身体。”
万俟泠在澜澈的带领下,来到了一个十分偏僻的村落。村落四周被群山包围着,有几分与世隔绝的味道。有几个小孩子在村前嬉戏玩耍着,见到陌生人,都稀奇地看着。
澜澈将万俟泠带到了一间简陋矮小的房屋门前,看起来这户人家应该很贫穷。他敲了敲门,唤道:“梨嬷嬷。”
嬷嬷?曾经的宫中人?万俟泠皱了皱眉,看向摇摇欲坠的木门,怎么会沦落到这种地步?
没有听见里面的人回应声,却见木门从里面被打开了,一个青丝泛白的妇人出现在他们眼前,她见到万俟泠的时候,眼里闪过一丝惊讶。她迅速将自己的情绪整理好,对着他们笑了笑,指着里面,示意他们进去坐。
万俟泠微微挑眉,她知道这人有什么问题了。
走进就算在白天也显得幽暗的小屋子里,万俟泠不得不感叹,当真是“表里如一”啊。屋子里除了一张矮小的方桌子,两张长形椅子,和一张床外,就没什么东西了,和外面看起来一样的寒酸。
澜澈作为一个养尊处优的皇子丝毫没有露出嫌弃的神情,他坐在桌旁,指了指另外一张椅子,对万俟泠说道:“不介意的话,就坐一下吧。”
见对方坐下,他看向为他们沏茶的妇人,缓缓说道:“这位是泠姑娘,我带她来为你治病。”
妇人听后,目露惊喜,而后似乎想到什么,又恢复成淡淡的模样。
万俟泠对她笑了笑,算是打了个招呼。
她让妇人放下茶壶,坐在自己所坐椅子的另一端,将纤细漂亮的手搭到了妇人褶皱纵横的手腕上。
澜澈紧张地看着万俟泠的表情,期待听到她说:“可以治。”
万俟泠垂眸感受了一会儿妇人的脉搏,将自己的手收了回来,对上澜澈期待的眼神,点了点头。
澜澈激动得站了起来,惊喜地说道:“真的吗?!”
妇人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看过很多大夫,都说治不了。可是如今却有人说能治!
万俟泠再次对澜澈点了点头,而后对妇人说道:“帮忙生点火,我要熏针。”
澜澈扫视了一番四周,直接将一盏灯拿到了桌子上。
妇人从厨房里拿出一对生火石,摩擦了几次,点燃了油灯。
万俟泠起身,示意妇人坐在椅子上,用右手食指和拇指将六根普通的绣花针拿到火焰处熏了熏。在澜澈和妇人诧异的眼光下,速度极快地将它们插到了妇人头上和脖子上。
弄好后,她来到妇人身后,将内力集中于双手,不轻不重地拍在妇人的背部。
“噗”地一声,妇人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前倾,嘴里喷出一口暗红色的血。
澜澈静静地看着,没有打扰万俟泠的动作。
万俟泠一挥手,六根绣花针瞬间飞回到她手中,而后她又将它们朝着妇人脖颈后面挥了出去。六根绣花针左三根,又三根排列有序地插在了妇人脖子上。
半刻钟后,妇人再次喷出一口血,不过这次的血大部分是鲜红色的,只有少数是暗红色的。
万俟泠抬手将六根绣花针收回到手中,然后将它们放在桌子上,别人碰过的针,她不会再带着。
就像别人用过的男人,她也不会再用一样。
她看向澜澈,淡淡说道:“可以了。”
澜澈微微瞪大了双眸,这样就行了?他试探性地冲着用衣袖擦自己嘴边血迹的妇人唤道:“梨嬷嬷?”
妇人有些紧张地张口,试着跟澜澈打招呼。“澈皇子”三个字从她口中溢了出来,让她瞬间热泪盈眶。
她看向万俟泠,毫不犹豫地跪在她面前,磕头感激地说道:“谢谢泠姑娘,谢谢泠姑娘。”
万俟泠有些无奈地将她扶起来,指着澜澈,淡淡说道:“要谢就谢他吧,是他让我来帮你治病的。”
妇人走到澜澈面前,又是跪了下去,磕头道:“谢谢澈皇子,谢谢澈皇子!”
澜澈将她扶起,毫不掩饰地说道:“我是有私心地,你不谢我也罢。”
妇人愣了一下,没想到他会这么说,她摇了摇头,笑着说道:“澈皇子就算让我做牛做马我也愿意。”
澜澈站起身子,负手,在矮小的房间里来回踱步,缓缓问道:“黎嬷嬷,我想知道若晨是怎么死的。我总觉得,她的死因另有蹊跷。”
若晨?那个澜澈三番两次对着自己喊的名字。万俟泠挑眉,坐在椅子上,满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