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轮,听一首曲子,作画。
“这曲子,不如由唐姑娘来演奏?”叶明宇又开口了。
顾盈盈还能说什么?不过这是什么意思?既然刚说完父母俱亡,该是伤感悲戚的样子吧?还是谨慎一点不要被那个狡猾的富二代看出端倪才好。
她抽出随身携带的紫玉笛,置于唇边,吹奏起陈悦的《乱红》。
悠扬的笛声响彻燕园,悲?i中带着萧索,悠然中夹杂愁绪。如呜如咽,如泣如诉,一时间,燕园诸人再次沉醉。
曲罢,有些人开始提笔作画,有些则在沉思犹豫。
画作呈上来,全都交给了顾盈盈。她一幅幅翻阅,才发现这个评委不好当。因为真正体会到意境的人少之又少。但是还是有人给了她惊喜,一副是秋风扫落叶,一副是落花成乱红。
“叶少庄主看来也是才思敏捷、才情上佳的人,不如先谈一谈你的理解?”你打太极玩推手,我也会!
叶明宇显然没想到她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姑娘高看叶某了,我只觉得,此曲只应天上有,悠扬惆怅,诉尽哀情。”
“不知,杨将军有什么看法?”顾盈盈转向杨毅涵:杨冰块,叫你不出声!老娘逼你出声!
杨毅涵依旧冷淡:“萧索哀婉,似秋风萧瑟,似落红成阵。”
这个杨冰块,倒是比富二代明白,顾盈盈想着,双凤眸露出笑意:“杨将军,果然是文武双全,这是最好的两幅画,此曲,名《乱红》。”说着将画递给叶明宇。
叶明宇暗自生气,这是什么意思,自己一个翩翩佳公子,还不如一介武夫?不过他全然忘了,当初是自己说杨毅涵不是武夫那么简单的。转而一想,自己才十六,还小着呢,就算输那么一点点,也没什么,以后会讨回来的。
“唐姑娘似乎总是演奏一些闻所未闻的曲子。”叶明宇收起画卷。
这都能找茬?不是吧……“若是众所周知的曲子,谁都听过,谁都知道讲什么,那这画,画的还有意义吗?”
叶明宇一声轻笑,不再说话。再说,怕是也无用——这张嘴,太利了。
顾盈盈终究是年少轻狂,好胜心强,遇到同样少年得志的叶明宇,便唇枪舌战上了。
杨毅涵看着两人互相开火,悠然自得地看戏。战场、官场都混过的人,加上性格使然,自然沉默许多。不该说的,就不要说;该说的,尽量让别人替自己说。
第三轮,射箭,湖的另一边早已摆好了靶子,众人将视线转了过去。大梁喜骑射,就连宫中也经常举行围猎。不少嫔妃是因为骑射好而得宠的。顾盈盈自然是从小学习这些,也能射一手好箭,如今学了武功,有了内力,骑射更加炉火纯青。不过现在,貌似杨冰块应该出风头了吧?
“这次比赛规则有所不同,距离可以自己定。”叶明宇看着杨毅涵说道。
“这个规矩,不错。”杨毅涵算是给了叶明宇回应。
顾盈盈看了看形势,她有意隐藏自己,所以这群人怕是没有注意到自己会武功。这一轮比赛,自己应该能隐形了吧?
吃着桌上的葡萄和蜜瓜,顾盈盈看完了比赛,最后第一名是一位叫颜良辉的公子,也正是画了落花成乱红的人,射箭一百八十步。
颜良辉被叶明宇请到附近来,与之亲切交谈。顾盈盈现在深刻怀疑叶家办缇兰节比赛,怕是网罗人才的吧?京城长安的缇兰节比赛,是贵族男女相看的时节,也是官场势力联姻的契机。而叶家的目的——就别有深意了。
颜良辉倒是很买叶明宇的帐,有问必答,也没有针锋相对:“在下荆州人士,家父正六品荆州随城转运司判官,游历到此,正遇上缇兰节,久闻江城缇兰节才艺大赛之名,好奇之下便来参加。”
“哦?如此说来,本公子和颜公子倒是有缘分的。”叶明宇摇着折扇,带着评委团、顾盈盈、颜良辉参观燕园。
一行人走进一处厅堂,名曰“荷风厅”。午时阳光炽烈,外面十分炎热,厅堂内摆着冰块,凉风习习。顾盈盈暗自舒一口气,她在现代最怕热了,穿越过来之后,第一个夏天,还在想没有空调怎么办,不过中了死半生之后体寒,倒是没有那么怕热了。
“不知颜公子接下来要去哪里游历呢?”叶明宇继续着搭讪计划。
“哦,打算往徐州去。”
“看来可以和唐莲子姑娘结伴同行,护送她回家了?”叶明宇饶有兴致地看着顾盈盈。
这厮压根就没相信自己的来历吧?也是,这些上位者,要是有什么不在自己掌控中,肯定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叶少庄主怕是搞错了,我祖籍是徐州人氏,家,却不是在徐州。这次来扬州,也是来游历的。”说着,眼里闪过一丝狡黠。
杨毅涵没有放过这一丝狡黠:“唐姑娘游历是否有伴?”
顾盈盈秀眉轻挑:“没有,只是小女子一人。”
“唐姑娘真是艺高人胆大,孤身闯天涯。”叶明宇想着,敢孤身出来的,怕是都会武功的。
“少庄主过奖了,不过会一点三脚猫功夫,能自保而已。倒是颜公子,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好志气!”
颜良辉大方地笑笑:“姑娘谬赞,不过是长长见识,交交朋友。”
顾盈盈见颜良辉神色自然,一脸正气,是个良善之人,对女子也没有太多轻视之意,刚才露出的才学倒也非凡,便说:“那颜公子不知愿不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