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喾和姜原在外经历生死劫难,差点有去无回。帝喾的妈妈哪里晓得这些?
这些天她憋在家里闷得发慌,庆都刚帮她做好的新衣裳穿在身上也不能出去显摆,简直要了她的命。
有气没地儿撒,就一天到晚想着如何对付姜原。这一听到姜原和帝喾在院子里的动静,所有的火气蹭蹭蹭地往上窜。正愁找不着下手的地方,刚好拿威仔的尸体说事,这才闹了前面那一出。
没想到姜原不是省油的灯,不仅没让她占到半点便宜,还给吓了个半死。
这梁子是越结越大了。
当简狄和庆都把她半拉半拖到床上,喂了一口水才慢慢醒过来。这醒过来的第一反应就是真的得罪了老祖宗,吓得她赶紧下床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老祖宗,都怪曾孙媳心直口快,还请老祖宗原谅,绝无下次……”
帝喾的妈妈四十五六年纪,这些年生活过得滋润不但不显老,反而比十几年前还珠圆玉嫩。服饰也由以前的浅冷色换成了亮暖色,现在就穿着庆都刚帮她裁剪好的桔黄绸缎牡丹绣齐胸襦裙,外罩杏黄牡丹绣半臂。堕马髻上插根碧绿的玉笄,把她的长脸掩饰得圆润些,整个看上去富贵大气,颇有威严,比边上的庆都和简狄还出彩三分。
不过被姜原一吓,堕马髻松散,一些长发半垂于耳,漂亮的襦裙跪在地上沾了不少泥巴,惊慌失措的表情犹如疯癫的婆子。简狄和庆都忍不住掩嘴偷笑。
她们俩虽然平日里受尽婆婆的指责不敢有半句怨言,但心里终归不那么舒坦。姜原倒是替她们出了一口恶气。于是只是偷乐也不说破。
帝喾的妈妈发现不对劲,突然抬起头看见两位媳妇来不及掩饰的笑容,这才发现上了姜原的当。顿时怒火中烧,恨不能扒了姜原的皮。生喝了她的血。
帝喾的妈妈生气地站起来,甩甩袖子,苦瓜脸儿拉得好长,狠狠地教训起两个媳妇来。
“你们两个竟然敢和姜原串通好吓唬我?我平日里真是白疼你们了。也不想想,如果不是我作主,你们能得了我儿子的宠爱?哼,不知好歹。”寻思着,再不杀鸡给猴看,这两个媳妇也会反了天去。
简狄和庆都赔着笑脸赶紧上前帮忙整理发髻和衣裳。
帝喾的妈妈说的没错,帝喾对姜原情有独钟,如若不是她打着“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的旗子强按牛头喝水。帝喾强有力的怀抱简狄和庆都哪能有份?
不过。简狄和庆都并不讨厌姜原。她们的命是姜原救下的不说,姜原并没有霸占帝喾的意思,反而为了姬家的后代着想。把她们俩指给帝喾。
这点帝喾的妈妈也是知道的,一大家子四个女人围着帝喾一个大男人转。在男权社会,帝喾才是她们真正的天。如果帝喾不理会姜原,姜原失去靠山就什么都不是了,任由她捏扁搓圆。
所以要想抓住姜原的七寸,那就是把住儿子。
想通了这一点,帝喾的妈妈决定对姜原实施守活寡制裁,一夜都不想把儿子让给她,让姜原明白一个道理:要想得到帝喾的宠爱先得巴结她这位老太婆,到那时呵呵……
帝喾的妈妈冷哼一声,握紧拳头,作死作活地冲出门外使出女高音尖叫,“你们别拉着我,我不活了,俊俊他爸,你走得早啊!也不管管你这位只要老婆不要娘亲的不孝子,让我去死了算了,活在这世上还有什么意思?”
这大半夜的,别人家都在睡觉,虽然四周都有院墙隔离,但这声音也大得太夸张了吧?
简狄和庆都两个人都抓不住她,耳朵被震得快聋了。再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
简狄摇了摇头,摆出利害关系给她听:“妈,有什么事叫夫君来好好说道说道就行,您这么大声,万一让哪位有心人传了去,还以为夫君有多么不孝顺,会不会影响到日后继承大首领的事?”
帝喾的妈妈这才回过神来,如果儿子当不了大首领,自己在那些妇人中的地位可是降了一大级。不成,不能因小失大。赶紧收了嗓子,抹了眼泪想想着下一步该怎么办。
正好看见帝喾急吼吼地进后院来了,于是装着又晕迷了过去。
帝喾不明真假,静下心来一想,母亲含辛茹苦地把自己拉扯大也不容易,还是顺着她的性子来吧。
帝喾在简狄和庆都的帮助下,把晕迷的母亲背回屋里放到下面铺了一层稻草芯,上面铺着一层竹片很是凉爽的床上,拉过薄薄的柠檬黄丝绸绣花被帮她盖好,掖好被角。
帝喾内功深厚,刚才背母亲进屋时已经发觉她呼吸均匀,现在拿过火把一照,面色红润,根本不是真的晕倒,心里对母亲的厌恶又多出半分。见母亲仍然半闭着眼睛,也不点破,下了她的颜面。趁机对简狄和庆都淡淡地说:“夜深了,母亲劳累过度睡着了,母亲的床铺也够大,你们就陪她一起睡吧。”
帝喾妈妈的床铺确实够大,三个人一起睡都嫌宽敞。简狄和庆都立即对帝喾低头顺目福了福,柔声回答:“是。”
帝喾被折腾了一天累得慌,什么花花心思也没了,只想回姜原房里好好睡上一觉。他连正眼都没往两位媳妇脸上瞧,径直走出房间。
好些天没见着帝喾,帝喾对她们不咸不淡的态度,心里多么有些失落。
帝喾的妈妈见儿子抬腿就走,不用猜也知道要去姜原房里,顾不了那么多了,赶紧翻身坐起来,厉声说道:“你给我站住!”
帝喾重重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