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王。我们就拿这串珠子在众人面前做个试验如何?”帝喾请求道。要想说服这些苗民,没有让他们亲眼看到怕是行不通的。
“事已至此,我全听你的,如何试验你尽管说。”苗王这回配合多了。
帝喾打开门。外面的苗民情绪激动,“苗王,处死草鬼婆,处死草鬼婆!”
苗王双手一抬,大家立刻安静下来。姜原不得不相信,要想在这三苗族混下去,没跟苗王老头打好关系那是指定行不通的。
“大家安静,这病来的突然,到底是什么原因呆会儿自有分晓。现在听首领说两句。”苗王有绝对的权威,他的话就是指令。那些苗民立马安静下来。
帝喾在后土耳边交待了一会儿。后土不住地点头。然后走到苗王身边两手背在身后,站正立直说道:“这次的病因不是因为蚩尤在苗人妇女身上种盅,吃了这些妇女准备的食物所致。而是大家酸鱼与发霉的酸菜同食导致的中毒。为了验证我说的话是否属实,苗王带来了可以试出是否中毒的红珊瑚,这种东西健康的人拿在手上颜色鲜艳,如果中毒立即呈现黑色,有没有人敢同我一起试验?”
后土话间一落,立即上来好几个年轻的苗民,苗王把串珠子的绳索剪断,让每一位试验的苗民手中抓一颗红珊瑚。红珊瑚在火把的照耀下晶莹剔透、闪闪发亮,然后给每人上了一盘酸鱼和酸菜,让他们坐在椅子上吃完。苗民们都很好奇。大家都围在他们身边仔细地观察试验者身体和红珊瑚的变化。
后土这个小屁孩站在那么多人面前讲话,竟然有板有眼,如果不是声音太过稚嫩了些,真可谓铿锵有力,自信十足啊!姜原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在心里暗暗帮他捏了把汗,看来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这个小家伙已经长大了,姜原欣慰地笑了。
“原原,我的徙儿表现不错吧!”帝喾附在姜原耳边笑着说。
姜原感激地牵着帝喾的手去看后土,如果不是人多,真该好好地亲亲帝喾。本来这时候说话的应该是他,是他给了后土这个表现的机会,日后这块地盘就交给后土管理了,让他早点接手也好。
如果纯粹是痒的话,岐伯有教过姜原用一种草药。如果试出真是食物中毒,如何处理是好?针灸?虽然自己跟俞附子学了针灸,也知道要往哪些穴位下针,但俞附子不在身边,万一出错该如何是好?
姜原这边想着心事,那边结果已经出来了。果然那些酸鱼和酸菜同食的人个个浑身奇痒难耐,肚子不舒服,出现的症状和前面那些人一模一样,手中的红珊瑚马上暗淡无光。
“这酸鱼和酸菜还真不能同食啊!”众人议论纷纷。
后土一个劲地抓痒,又跑到边上去吐。
“土儿,你没事吧?”姜原看到后土难过的模样心疼极了。如果不是要让他接管这块地,说什么也不会同意让他以身试毒。
“姑姑别担心,我吐完了就好。”后土擦擦嘴角对姜原调皮地一笑,姜原一颗悬着的心才放下来。
苗王看到后土带头以身试毒很是佩服,他说苗家人有一种绿豆去毒很管用,马上吩咐下人去煮汤了。
姜原也把治痒的草药野芋子的长相告诉苗王,苗王马上派人去河边挖。不多一会儿,患者喝了绿豆汤,把野芋子捣烂涂在痒处,好受多了。
后土的行为在苗人中树立了良好的形象,大家都把目光投向这位不过十五、六岁的男孩身上。
苗王也请后土说两句,后土看看苗王再看看帝喾和姜原,大家对他微笑地点点头。
“土儿,你是怎么想的就怎么说吧!”姜原鼓励他。
后土搔搔脑袋瓜,站到众人面前说:“各位长辈、各位兄弟们:大家都看到了吧,这次的事件只是普通的食物中毒,跟蚩尤的灵魂种盅毒一点儿关系都没有。蚩尤已经死了,他不可能再复生,这屋子里所谓的草鬼婆都是假的,她们是你们当中某些人的妻子,某些人的妈妈,难道你们愿意看到自己的亲人无家可归,受尽鞭刑吗?这世上根本就没有草鬼一说,如果有的话,我刚才跟他们呆在一起不早就死了吗?把她们领回家去,好好过日子吧!”
后土的话一说完,那些妇女都被自己的家人领走了。这一折腾就是大半个晚上,众人都累得不行,虽然床上有一股潮潮的味道,姜原还是睡得很香。
第二天天刚亮,姜原就被外面熙熙攘攘的嘈杂声吵醒,帝喾和后土、蓐收早不见人影。姜原听到隔壁传来句芒和玄冥的声音,想必他们跟踪蛮角有了什么重大发现,这一天都不得消停啊!
姜原睡意全无,立即翻身起床,准备投入新的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