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腾了大半天,好在陶陶无甚大碍,不过就是吃了坏的东西,导致了轻微的中毒,随行的大夫瞧了后开了一记可以促使呕吐的药方,结果陶陶一剂药下去,大吐特吐了一个时辰,差点连苦胆都吐了出去。/p
最后陶陶中毒倒是好了,就是把自己吐的虚了脱,别说是上马车赶往南陵了,现在她半死不活的躺在榻子上,连下榻的力气也没有了。/p
可不管怎么说,陶陶无事,暖锦一颗心就放了下来,左右的安慰着自责的陶陶:“你身子不舒服也不是你想的,担心那些做甚?大不了再休息一天罢了,你只要快快的好起来便成。”/p
她们主儿实在忒和蔼可亲了,可以遇见暖锦这样的好主子,当真是上辈子做的福,祖坟冒了青烟呀!/p
陶陶感动的稀里哗啦,一边抹眼泪一边有气无力的说:“这真是奴婢三生的福份,可以遇见主儿您,奴婢好了以后,一定做牛做马!报答主子!”/p
“哼!”靳相容靠在榻柱上,闻言冷笑了一声“少在那里表决心了,还不是因为你贪嘴?这么多人都没吃坏肚子,怎么偏偏是你?你是该当牛做马,你们主子为你牺牲大了!”/p
靳相容说的毫不客气,陶陶一听便要哭,暖锦担心她本就虚弱,若是再劳心伤神便要坐了病根,忙怨怼的瞪了靳相容一眼,转头安慰陶陶:“你别听他瞎说,现在最关键的就是将养好身子,复原后咱们再走。”/p
“嗯。”陶陶听话的点了点头,顺便还送了一记哀怨的眼神给靳相容。/p
靳相容懒得搭理她,只是觉得好不容易可以摆脱红袖了,这下子还要再浪费一天的时间了。/p
见陶陶只需休息,暖锦和靳相容便放心的回了自己的房间,由着南一去照顾她,若是明日她身子允许,便可再次启程了。/p
一天的时间里,靳相容哪里都没去,不知在哪找了本书,乖乖的待在屋子里看了起来,暖锦觉得他有些浪费大好时光,想劝他去院子里转转,以免用膳后积食,哪知他异常的决绝,说是怕惹麻烦,坚决不踏出房门半步。/p
暖锦觉得好气又好笑,这么大个爷们儿还真就怕了红袖?这样的躲着不见,倒像是人家真想把他怎样似的。/p
他不出门,她却待不住,叫了假苏陪着自己去市集上转转,若是有什么有趣的东西,也好买回来逗陶陶开心。/p
靳相容老老实实的窝在软椅上看书,少见的这么认真,其实不过是本戏折子,讲的都是些三教九流的事儿,这类的书往常在王府里可不得见,老王爷嫌庸俗上不得台面,所以府里的人都不可读此类的书,这回好不容易得见了,靳相容看得很是津津有味。/p
直到外头天色擦黑,他才从书里抬起头,揉着有些酸痛的脖颈,将书扔在了一边。/p
这个时辰,按理说暖锦早应该回来了,靳相容有些担心,想着去到院子里迎迎也好,可手还没碰到门,室内突然升起一种奇怪的幽香,他措不及防,结结实实的吸了一大口,心里猛的一紧,隐隐觉得事情不对,刚想闭气,可眼前却逐渐的朦胧起来,头也愈发的昏昏沉沉,他大惊,几乎是用了所有的力气夺门而出,哪知门刚一打开,便和外面的红袖装了一个满怀。/p
“啊!”红袖没防备,一个踉跄便向后跌去,好在及时抓住了栏杆才没有摔倒“靳公子?”/p
靳相容眼前越发的模糊,他不理会红袖,继续往前走去,想去找南一帮忙,哪知红袖急忙追了上来,伸手扶住他:“公子这是怎么了?您脸色怎的这般难看?夫人呢?”/p
靳相容浑身燥热,他是富贵王爷,以往荒唐惯了,所以他太清楚自己是中了迷香,若是再不用冷水洗脸清醒一下,怕是就要大事不妙。/p
这个时候最忌讳有女色接近,而这个红袖偏偏就像算计好了般的等在门口,这会子她离得自己这样近,浑身散发着那种绵软香气,让靳相容更加的心悸慌乱,他费力的将红袖推离:“滚开!”/p
可红袖哪肯放过他?他将自己推离,她便又再次栖身上前,紧紧地贴着靳相容,声音像极了戏折子里专门挖心吃肝的妖精。/p
“公子……您哪里不舒服?告诉奴家,奴家伺候您……”/p
靳相容只觉得自己的呼吸都是滚烫的,他脚下一软一下子跌进了红袖的怀里,最后他的神志逐渐丧失,再也控制不住自己,闭眼前看见的是红袖那张担忧又掩饰不住欣喜的脸庞。/p
“你……”/p
红袖托住靳相容,一双美目完全是奸计得逞后的笑意,直到身后初恩走了出来,她才略收了神色:“怎么才出来?害怕他瞧见你,对你失望?”/p
初恩没有说话,只是神色复杂的看着脸色绯红、昏迷不醒的靳相容。/p
“帮我一把,咱们得抓紧时间了,一会靳夫人该回来了。”/p
初恩依旧没动,看得红袖大为的不满:“愣什么神?若是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转头离开,就当什么都没看见!”/p
最后初恩还是走了过去,沉默不语的帮衬着红袖将靳相容抬到了客房里。/p
靳相容只觉得自己一会被放在炉子上炙烤,一会又被扔进雪地里冰冻,忽冷忽热简直让自己生不如死,朦胧间他只能依稀看见眼前有两个人影,样子模糊,似曾相识又好像从未见过,接着便是跌入无尽的黑暗中,再也没了意识。/p
靳相容再次醒来时,简直是头痛欲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