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锦也觉得自己可能疯魔了,她其实也不太明白自己为何会这般的癫狂,想来八成是对岑润真的用情至深吧。/p
那日楼玄宁真的没有再逼她,他沉默了许久,就任暖锦自己坐在地上哭哭啼啼,一屋子的人吓的大气也不敢喘。/p
陶陶陪在暖锦身边,急得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一只手紧紧的抓住她的腕子,或许是怕她再有什么想不开的。这事本就赅人听闻,堂堂嫡公主要为一个太监殉情,这也是他们头一次得见。/p
燕合欢也着急,可她左右为难,这边暖锦痛不欲生,那边太子也没好过到哪里,这对兄妹俩凑到一块,真叫人干着急。/p
感觉就像是过了几个时辰那样久,暖锦屋内的西洋时钟滴滴答答的声音在这样寂静的环境中,响的尤为清楚。/p
后来还是楼玄宁先开口说了话,他的声音沙哑不堪,说了声“合欢,我们走。”/p
然后便一言不发地走向门口,在即将踏出的瞬间停了步子,却并未回头,只是冷着脸子说了句:“你若是真心的,我自是没法子再劝退你,好坏我都同你讲过了,即便是做哥子的,也只能这样了。只是既然你选择了,便不要中途退却,否则你当做是迷途知返,岑润便要被五马分尸,若真是到了那一刻,你会恨不得今日没撞死在这榻柱上。”/p
说完,便当真不再留恋,绝尘而去,燕合欢跟在太子身后,只是给了暖锦一记安慰的眼神,便也急匆匆的追了出去。/p
屋子里只剩下暖锦和陶陶两人,事情反转的太快,陶陶眨着眼睛不安的问:“主子,太子殿下这话里是什么意思?奴婢怎么没听明白呢?”/p
陶陶不懂,暖锦心里却是清明的很,她哥子的意思简单明了,要么别开始,若是开始了,就别中途停下,否则她有公主的头衔保命,可岑润就没那般好命了。/p
暖锦扶着陶陶站起了身,拍了拍手上的灰尘:“去让小厨房做些清淡的粥和小菜来,饿了这些天,总要好好补补了。”/p
“啊?您不绝食了?”/p
“不绝了,这之后我得补好身子,毕竟以后要遇到的事多了,身子垮了,连本钱都没了。”/p
陶陶被暖锦说的更加迷糊:“那大总管呢?太子殿下允了?”/p
暖锦呵呵一笑:“当然不允了,只不过是他不管我了,我的哥子我还是了解的,嘴硬心软,日后我惹了篓子照旧要帮我收拾烂摊子的。”/p
“啊?那您高兴什么呀?太子殿下这就放任不管啦?”陶陶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认为太子殿下实在没原则,女孩哭哭闹闹两下子次就心软了,果真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p
“这你就不懂了,我以死相逼,说明心意已决,他既然无法阻止我,也只好纵容我了。得了,今儿不说了,以后咱们走着瞧吧,难日子还在后面呢。”暖锦深吸了口气,摆了摆手“让厨房做盘子东坡肉吧。”/p
“您又不吃点清淡的啦?”/p
自那日过后,日子过得还算平静,楼玄宁回了天赐城,临走时对着暖锦唉声叹气了好一会,才不放心的离去。/p
好在她哥子走后,碧华宫里也无人再提那日的事,父皇母后也没什么反应,就是皇太后训斥了她几句而已,反正她脸皮厚,说几句又掉不了几块肉。/p
岑润依旧做他的大总管,只是听说皇帝派他出城办事,一连几天都没见了他的人影。/p
起初暖锦也害怕,会不会是父皇知晓了,派人将他杀了消失灭迹。后来,还是岑润身边的秉文偷跑来传了口讯,说是岑大总管确实出去办事了,八九天便回,要她别惦记。/p
暖锦听了颇为暖心,岑润考虑的总是这般周到,知道自己会担心,所以才叫秉文来告诉她。/p
这样一来,大家都相安无事,暖锦也算完全放下心来,依旧老神在在过着她的小日子,可喜的是,那个抚穹似乎也在这次的事件里学乖了,连同他那个好表妹楼玄月,几乎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p
暖锦也不想考虑良多,眼不见心不烦,以后再碰见他们,绕远点就成了。/p
似乎所有人都回到了正轨,唯独一个人被暖锦抛诸脑后,忘得一干二净,所以当那人找上她时,暖锦着实愣了好一会子,才想起来他们二人的恩怨纠葛。/p
暖锦和陶陶大眼瞪小眼的瞧着原院子里站着的那位,一袭暖青色的绣纹锦服,腰间挂着一块质地上好的玉佩,随着柔风拂来,垂落在下面的墨绿色绦子,也在有意无意的摆动着。/p
他负手而立,眉眼都带着笑意,一头墨发被整齐的束进玉冠中,整个人站在那里显得丰神玉朗。/p
“你不是临安城里的那个登徒子吗?”陶陶见了这位,实在忍不住惊呼道。/p
男子听了,一副受伤的表情,凤目委屈巴巴的瞧着暖锦。/p
“再怎么说,微臣也是公主您的救命恩人呀,虽然左等右等也没见着公主来感谢一下微臣,可也没道理一见面,就被你家这小丫头喊作登徒子的道理呀?/p
“本王有名有姓,鄙姓靳,名唤相容,是南陵王的独子,金贵的不得了。”末了还递上了一记笑容,补了一句“公主可以唤我容容。”/p
靳相容话音刚落,二人均是打了一个冷战,暖锦觉得他这个人很是奇怪,全然没有半点王孙贵胄该有的样子。/p
关于他,暖锦是有听过宫里的传闻,这人是惯有的不正经,天生一副烂泥糊不上墙的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