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锦的脸色依旧苍白,她躺在榻子上悄无声息,像是在熟睡。/p
岑润一直守在床榻边,低头静静的看着她,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呢?他不断的思考着事情的经过,难道只是一场意外?可直觉告诉自己,事情绝对不会这么简单,但又能是谁呢?在皇宫内院里想要迫害嫡公主,这无疑是砍头的死罪,谁又会这样的不知轻重。/p
是玄月公主还是丹妃?难道会是皇太后?这个念头也不过是升起一瞬,便被岑润否定了,她们虽然不喜欢暖锦,可也不至于这样的痛下杀手。/p
他有些心烦意乱,现下这个时候很难静下心来思考这些,他的暖锦就躺在这里,依旧昏迷不醒,他日日向她保证,会保护她、会守护她,可是呢?却让她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他真恨不得杀了自己,亦或者躺在这里的人是自己也好,虽然她也会难过,但至少好过现在这般的无措。/p
身后有门被轻轻推开,岑润回头,见是太子走了进来,忙起身行礼。/p
“奴才叩见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千岁!”/p
楼玄宁点了点头:“起来吧。小锦怎么样了?可有醒来过?”/p
他也是自打知道暖锦出事后便滴水未进,一直守在外堂,可能也是因为知道暖锦和岑润之间的情分,才强忍住没有进屋打扰。/p
这会子他双目血红,想来也是极度的担心,见岑润摇了摇头,眉峰便笼的更深。/p
“去查怎么回事了吗?”楼玄宁来到床榻边,为暖锦掖了掖被角。/p
“已经派人去查了。”/p
他抬起头,看向岑润:“你也觉得不是意外?”/p
岑润回答的很含糊,毕竟事情未明朗前,一切都是未知之数:“只是以防万一罢了。”/p
“嗯,但愿容太傅能赶得回来。”/p
岑润没有说话,现在依旧没有容太傅的消息,他老人家行踪不定,想要找到他无疑是大海捞针,可是偏偏暖锦伤势严重,耽误不得。/p
他第一次有这样手足无措的时候,心下惶然,不知还能保持理智到什么时候,他只知道,若是暖锦真的有个三长两短,那他也没法子苟活了:“奴才已经派人去寻太子太傅了,除此之外,也在民间广纳神医,说不定南辰国里会有与太子太傅同等高明医术的人。”/p
“嗯,你办事我是放心的。罢了,现下除了这样等着也别无他法。”楼玄宁起身“由你守在她身边,她应该是高兴的。”/p
他一语双关,岑润也不置可否,最后楼玄宁只是叹了口气,便离开了。/p
屋内又恢复了安静,岑润坐在榻子边,小心翼翼的牵起暖锦的手。/p
她的手冰凉又柔软,从未经过劳作的柔荑,细致的像是最柔滑的绸缎。/p
岑润将暖锦的手护在掌心,希望可以传递给她一些温暖,他有很多话想告诉她,可最终吐露出来的只幻化成了她的名字,既酸涩又柔情:“阿音......”/p
轻轻的敲门声响起,门外是秉文的声音:“师父,南一在外求见。”/p
岑润本不想见她,可想了想还是推门走了出去。他轻声的将房门关好,又示意南一到院子里去问话。/p
待离得内堂远了,他才正视着南一。/p
南一脸色灰白,似是犯了大错,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奴婢死罪!没有保护好公主,请总管大人责罚!”/p
岑润脸色没有什么变化,平静的像是深秋的湖水,察觉不到一丝的波澜,他叹了一口气,慢步行至南一的身前,扬起手掌毫不留情的一巴掌打了下去。/p
不过是一瞬间,南一只觉眼前一花,一股巨大的力量袭来,让她控制不住的向后跌去,还没回过神来,脸颊上便泛起火辣的疼痛感。/p
她惊慌失措的控制住自己的身子,急忙跪爬回了岑润的脚边,全身像打摆子似的不停颤抖着。/p
“咱家要你跟在公主身边是做什么的呢?”/p
“保、保护公主安全。”嘴里有血腥的味道蔓延开来,南一不敢理会,低着头不可抑止的发颤。/p
“哦?可是现在公主受了伤,你却完好无损的跪在这,这是什么道理?”/p
南一心下惊恐,这个结果她在看见公主出事的瞬间便已经料到了,只是没成想,只有身临其境时,才会感觉如此的惊恐万分:“奴婢死罪!”/p
“先把事情的经过说与咱家听吧。”岑润坐进一把凉椅里,神情冷漠,看得南一心里直发毛。/p
她不敢再有其他犹豫,一五一十的将事情的经过全都讲了出来。/p
“小卓子?”岑润蹙眉想了想,回头看向秉文里有这个人吗?”/p
“师父,徒儿去查了,登记在册的太监里只有一名叫小卓子的,他在御膳房里当值,今年已是三十有五了,但是听南一说她遇见的那个‘小卓子’瞧着外貌和声音像是十五六岁的样子,应该不是同一人。”/p
“嗯。”岑润点了点头又看回南一“你也发觉这个小卓子奇怪了?却没有叫着他一起?就这么放走了?”/p
南一无言以对,事后想起来,自己真是大错特错了:“奴婢惭愧!”/p
“蠢货!”岑润的声音冰冷,任谁听着都知道他动了杀意。/p
他吐了口气,神清有些疲倦:“那个晚临是怎么回事?”/p
“回大总管,奴婢去的时候他已经昏倒聊诿致着一股奇怪的味道,并且放着一杯已经凉透的茶水,茶水只剩一半,想来是被人喝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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