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的什么玩意?”/p
“如此粗鄙的动作,动起来像抽风,静下来像木鸡,也好意思称之为‘舞’吗?”/p
“你看看她,哪里像个跳舞的样,风风火火,倒是像乡野中五大三粗的妇女!”/p
“哎,在本公子的认知里,舞蹈向来是如诗如画、优雅动人的,哪怕再差劲的舞者,也得讲究身姿曼妙、舞步优雅、旋律婉约……刚才的,是跳大神吗?”/p
“我刚才还以为,她是发疯了呢!”/p
“有辱斯文,有辱斯文啊!”/p
“……”/p
什么跟什么呀?余小欢听得满腹委屈,她这个舞蹈好歹也是得到过皇帝老儿赏识的嘛,怎么到了这里就不中用了呢?/p
哼,这些凡夫俗子,果然是不能与天子相提并论的!/p
自己的场子被自己给砸了,面子都丢光光了,她该怎么办?/p
她抬眼望去,看到老鸨正满脸怒容地瞪着自己,之前那稳如泰山的职业笑容都不见了。/p
“完了完了,回头下去,她不会扒了我的皮吧?”余小欢心里狂叫着,又觉得自己还是可以抢救一下的。/p
她给赵胖墩唱两只老虎,貌似人家觉得挺不错的,或许这些人也会喜欢呢?/p
“大家稍安勿躁,刚吃楚楚只是跟大家开个玩笑,活跃一下气氛而已。”余小欢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柔和一点、甜美一些,但周围还是一片嘘声。/p
余小欢虚咳两声,掩饰一下尴尬,便接着说:“接下来,我给大家唱首歌吧。”/p
“这是一首新歌。”看大家没什反应,余小欢只好自己开场。/p
“两只老虎,两只老虎,跑得快,跑得快……”/p
虽然心里很是忐忑,可余小欢还是心存侥幸,毕竟昨晚成功过。/p
人嘛,总喜欢往好处想。/p
无奈,人生就是如此,事与愿违总喜欢在最不适当的时候出现。/p
周围之人俱是目瞪口呆,然后一片唏嘘,差点就没把他们的杯盏丢过来了。/p
余小欢心想,我是不是得庆幸一下,这里不是菜市场,不然此时身上应该都是鸡蛋液和菜叶子了吧?/p
“唱的什么玩意?”/p
“粗俗!”/p
“幼稚!”/p
“没内涵!”/p
“你一定不是十娘的徒弟!”/p
“……”/p
余小欢听着那些评价,甚是谩骂,心里很是迷茫。/p
突然,就在这片嘈杂声中,余小欢听到了哭声。/p
竟然有人哭了!/p
那人看起来十分伤心,边哭边说:“你……你毁了艺术的美感,葬送了我对艺术的热爱和追求……”/p
“额,你懂什么是艺术么?”余小欢都要哭了,自言自语道:“什么仇什么怨,竟让你如此砸我的场子?”/p
可惜,她的小声哭诉,一下子淹没在别人的批判声中,一点回音都没有留下。/p
楼下一阵热闹,吸引了些大家的注意力。/p
余小欢一看到那人是赵胖墩,心中不由地一喜,寻思着自己该是有救了。/p
旁边一个衣着清凉的姑娘看到赵胖墩,软绵绵地附了过去,娇滴滴地说:“赵公子,您怎么现在才来呀?您刚刚可是错过了一场好戏呢?”/p
“哦?”赵胖墩貌似心情不错,配合地问道,“什么好戏?”/p
那姑娘用帕子轻轻掩面,笑道:“我们妈妈新收了个妹妹,方才在台上献舞又献唱。那个舞蹈,真是叫人一言难尽呀!还有那首歌,您不知道多俗气,什么‘两只老虎,跑得快……’”/p
她竟把《两只老虎》唱了出来。/p
不过,如此通俗易懂的歌曲,无论在哪个年代,应该都难不倒人吧。/p
余小欢本以为赵胖墩会给她找回点面子的,没想到赵胖墩却跟着众人一起大笑起来。/p
“哈哈,没想到世上还有如此俗气的歌……”/p
余小欢急得直接从舞台上跳下来,冲到赵胖墩面前骂道:“你昨晚可不是这么说的,你明明说是神曲!”/p
“昨晚?”赵胖墩一脸茫然,“昨晚本公子喝多了,晕乎乎的,哪里还记得发生了什么?”/p
额,原来是对牛弹琴了。/p
余小欢觉得自己像一朵突然蔫了的花,只想找个无人的角落静静。/p
赵胖墩这次没有喝酒,一双被横肉挤压成丝的小眼睛上下瞧了瞧余小欢的身段,又仔细地“欣赏”了一番余小欢的脸蛋,说:“本公子昨晚睡得甚好,不如今晚与楚楚姑娘再续前缘,可好?”/p
“想得美!”余小欢脱口而出。/p
赵胖墩眼睛眨了好一会儿,还是不太明白余小欢的意思,但是他这种人才懒得躲费脑细胞去猜测,当即就把自己肥胖的手臂搁到余小欢肩膀上,说:“走,到本公子的包厢去。”/p
余小欢心说:方才还对本姑娘的才艺万分嫌弃,如今就想占我便宜,想得真美!/p
她身子往下一矮一钻,滑溜溜躲开那只肥胖手臂的重量,冷声说道:“本姑娘没心情,赵公子另寻佳人吧!”/p
说罢,转身就走。/p
要回到后院去,她只知道二楼那一条通道,于是提着裙子就往楼上跑去,不料刚跑道楼梯口,便看到一身大红色的裙摆当在路中间。/p
这种厚重质感的华丽服饰,整个行院,就只有老鸨一个人有。/p
余小欢还没来得及抬头看,便听到老鸨咬牙切齿地说:“不识抬举的贱人,赶紧给我回去伺候赵公子,否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