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小鹿冲到绯洛的面前,激动得扶住他轮椅上的扶手,哭泣的脸与绯洛面对面。/p
澄澈明亮的眼底,那股痛可以轻而易举的被人发现。/p
“有的时候我觉得你是爱我的?可有的时候我觉得你对我只有恨。”她皱着眉,鼻子涩涩的酸,眼睛一眨不眨地直视着。/p
反观,绯洛自始自终没有任何表情,深邃的眸子静静地看着她。/p
末小鹿自嘲的笑,“我知道了,你根本没有心。”/p
她松开手,虚弱的身体颤栗。/p
她步步向后退,直到退到幕水渊身旁,她才停下。/p
幕水渊顺势揽住了她,手扶在她的肩膀上。/p
见此,绯洛凉薄的唇勾起,目光带着轻蔑,“你们蛮配的,你又何必一直纠缠我呢?”/p
绯洛的话,每个字都如同一柄尖刀狠狠刺进末小鹿的心房。/p
她抬眸,失望的眼神看向他。面前这个绝情冷酷的男人究竟还有能说出多少让人伤心欲绝话?/p
收紧了手上的力道,水渊让虚弱的她靠在自己的胸膛。/p
绯洛眼神中一抹肃杀很快掠过,随即仿若丝毫不在意末小鹿的情绪,他抬手。/p
景韫立即受意,弯下腰,“二少爷。”/p
“云柔来了吗?”绯洛问道,目光如炬直直的看向末小鹿,说话的声音好似提及那个名字都软上几分。/p
“马上就到,已经在路上了。”景韫掏出手机,看了之后回答道。/p
闻言末小鹿暗暗握拳,晕红的双眼,泪水还没有干,本是苍白的脸色早已经染上愠怒的红。/p
她转身,轻轻推开幕水渊,虚弱纤柔的身姿如弱柳扶风,摇摇欲坠地走至病床边坐下。/p
“不好意思,我要休息了。”轻轻柔柔的声音,下着逐客令。/p
绯洛盯着她坚挺着的后背,像是要看穿她一样,目光中都仿若带着火,似是要把她燃烧殆尽一般。/p
幕水渊挡到绯洛面前,遮住他的视线,丝毫不客气的开口:“请你们离开吧。”/p
景韫纹丝不动,手扶着轮椅,四十多岁的男人浑身透露着一股子沉稳老练的气韵。/p
没有二少爷的话,他是不会将二少爷推走的。/p
绯洛垂眸,瞥了眼身后的门,不说话也不走。/p
幕水渊清秀的眉头皱紧,理了理身上的西装,“绯洛,你来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今后鹿儿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你可以离开了。”/p
绯洛垂眸不语,唯一灵活的那只手摸了摸唇角。/p
“咚咚咚……”清脆急促的敲门声。/p
绯洛眼底骤缩,忽明忽亮的眼神,让人看不出情绪。/p
屋内没有人去开门,绯嫣叹了口气,迈着小短腿,费力地拉开门。/p
门开,门外站着的赫然是刚刚绯洛提及的云柔。/p
屋内的人看向她。/p
景韫眼睛里一抹震惊是那么明显。这女人为什么?与洛玫长得一模一样?他下意识看向绯嫣。/p
只见绯嫣冲自己瘪嘴,小手一摊。/p
绯嫣小小的身子试图挡在云柔的面前。/p
云柔依旧是一袭白裙,泼墨般的长发披在脑后,黛眉清秀,如翩翩仙子一般。/p
这女人为什么这么喜欢穿白裙子?觉得很清纯吗?绯嫣心中吐槽着。/p
眼神中闪过一抹复杂,之后勾起笑容,甜甜的喊道:“云柔阿姨,你怎么来啦?”/p
绯嫣的声音像是一条闪电,直直的劈醒了末小鹿。/p
末小鹿瞬间挺直腰板,下意识的想要整理一下身上的旗袍,想以最优雅端庄的姿态见云柔,却恍然想起自己刚做完手术,穿的是医院的病服。/p
她有些泄气地拽了下身上的病服,嘴角带着苦涩的笑。/p
不管她如何逞强,她终是输了。/p
她的孩子没了……/p
云柔见绯嫣也没有说话,直冲冲地进来,慌张得喊着:“绯洛,你怎么样了?为什么会受伤啊?”/p
“为什么会坐轮椅?伤得这么重吗?”/p
“我看看。”云柔着急得上上下下的摸着他。/p
绯洛下意识想要向后挪,但左手臂错位、右腿错位,他现在根本用不上力气。/p
坐在床边的末小鹿只能苦涩的笑,听着他们的动静不敢回头。/p
云柔蹲在绯洛的面前,一连串的问题,妙语连珠的说着:“你为什么要去格斗场?绯爷不是下令再也不许你去的吗?为什么还要往那里去?”/p
绯洛轻轻一笑,伸手拉过云柔柔软的手,“不用急,我这都是轻伤,养养就好。”/p
“伤筋动骨一百天,你知道吗?你现在哪儿有时间去养伤啊?”云柔的表情好似带上一抹愠怒。/p
绯洛眉头皱起,深邃的眼睛一抹复杂一闪而过,之后很快就平复,他悠悠开口,“给你见个人。”/p
“什么人?”云柔站起身,理了理身上的长裙,疑惑得问。/p
“就是他。”绯洛回首拉过景韫的手。/p
景韫不懂绯洛想要做什么,不解的看着他。/p
“看,这是谁?”绯洛嘴角带着一抹笑,希望这是给洛玫的一个惊喜吧。/p
“师傅?”云柔这才注意到他,只是一眼,便惊喜地喊出来。/p
随即扑倒景韫的怀里,景韫敞开着手没有回抱她,目光疑惑得看向绯嫣。/p
绯嫣再次无奈地憋嘴,在其他人不注意的时候,动动嘴型,‘假的。‘/p
景韫见此只得皱眉。/p
“师傅,玫儿好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