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管我怎么知道,我就是知道。”班第截断了我的话,非常郑重地望着我的眼睛,道,“禧儿,我现在要你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班第的表情如此严肃,搞得我也有点紧张,不自觉地吞了口口水,道,“我听着呢,你说。”
“不管谁来求你,你都不要去给你三妹求情,能做到吗?”班第紧紧地盯着我,眼中流露出迫切的神情。
“为什么?”我有点儿发懵,“你怎么知道会有人来求我?”
“我就是知道,”班第的口气十分地笃定,“我还知道这个人一定是布贵人,到时候,她会哭着来求你。”
“你知道?” 我咧嘴调侃道,“你以为你是先知还是神仙?”
“不许笑!”班第皱眉低喝,喝完大约见我不太高兴,又放软了口气,握着我的手,语重心长道,“禧儿,我现在不是跟你开玩笑,你三妹她……这回犯了一个很致命的错误,回来后肯定要受重罚,你不要去搀和了,好不好?”
“什么致命的错误?为什么要受重罚?”我很疑心班第这家伙在危言耸听。这回我也没有将端静与郑家声有私情的交代出来,那丫头的错误最多也就是离家出走,小惩大诫一番肯定会有,这跟什么“致命的错误”,“重罚”也差太远了。
班第犹豫了片刻,还以为他要说出什么所以然来,不料他一开口却是:“是什么你不需要知道,你只要答应我不要去搀和就行。”
又把我当三岁孩子蒙呢?我心下有气,便回了个皮笑肉不笑的笑脸,道:“哦,是吗?我不需要知道?行,那我也不能保证我不去搀和。”
“禧儿!”班第虎着脸,唤了我一声。
唬谁呢?这副样子吓唬他下属还行,吓唬我?早着呢!我“哼”了一声,故意气他道:“你若不说,我便偏要去求情,反正三妹的事儿我……”一只大手慌乱地捂住了我的嘴,把我后面的气话全给捂了回去,班第长叹一声,无奈投降:“嚷那么大声,想招家法是不?真拿你没办法。”
我拉下班第的手,笑嘻嘻地挽住他,撒娇道:“班第哥哥,你到底知道什么就告诉我吧,不然我这心里真的像有猫爪子在挠一样,晚上会睡不着的。”
“好了好了,告诉你!”班第拗不过我,终于松了口,正当我满心期待地想听谜底时,却见他又正色道,“告诉你可以,但,这事儿关系到你三妹的贞洁,你可一个字都不能外泄。”
“嗯嗯,”我连连点头保证,催促,“放心,我一定让它烂在肚子里!你快说吧!”
班第终于把头凑到了我耳畔,轻声道:“你三妹她……她跟郑家声有了肌肤之亲!”
“什么?!”我瞪圆了眼睛,不可置信地望着班第,好半天才重新找回了自己的声音,质疑道,“不会吧……我不相信,不可能,三妹她那么老实的一个人……”
“对,你三妹是老实人,所以才更容易上当!她是落入了别人事先设定的圈套!”
“圈套?!”我又一愣,略一思索,询问道,“你是说……太子不但设计陷害我,还设了个圈套给端静,让她……”
“不,”班第一口否定,想了想,道,“依我看,设这个圈套的人不一定是太子,设这个毒计的人是想置郑家声于死地。”
“置郑家声与死地?谁呀?”我又糊涂了,郑家声就是一个普通教习,脾气温和,没听说他跟谁有过节,谁会无缘无故设计害他呢?
“这个人……”班第略略一犹豫,道,“有可能是格尔芬,可恨他太狡猾,我手上没有确切的证据。”听他这么一说,我立马想起来那次跟玛尔珲一起在街上遇到格尔芬的事儿来。是啊,依照格尔芬的癖好,他的确是设下这条毒计的最大嫌疑人。得不到,便毁灭,太歹毒了!
“索额图家没一个好人!”我咒骂了一句。
“嘘,别乱骂人,”班第提醒道,“你别忘了,你皇额娘可就是索额图嫡亲的侄女儿……”
“唉呀,行了行了,”我打断了班第,不耐道,“以后我只骂索额图和他的两个儿子总行了吧!”
班第轻笑了一声,又回到了原先的主题:“好了,我都告诉你了,你也总该给我个答复了吧?”
“什么?”扯那么远,我还真一时忘记要答复什么,看到班第那“痛心”的眼神,我才醒悟过来,忙道,“哦,那个啊,没问题,我答应你。到了那天,我无论如何都要铁石心肠,绝对不去搀和,你放心吧?”
“说到做到!”班第似乎还不放心。
“说到做到!”我一口应承。
班第展颜一笑,似乎放心了,笑吟吟地望了我片刻,似乎想起了什么,又补充道:“哦,对了,过几天有几个法国传教士要进京觐见,理藩院要会同礼部做各项准备,所以这些天会比较忙,也许不能过来了,你别怪我,好吗?”
“怎么会?”我豁达地一笑,道,“兵部的事儿,理藩院的事儿你都要管,尤其最近又是多事之秋,你已经忙得脚不点地了,还要抽空来陪我,我怎么会怪你?你拒去忙吧?不用管我。”
“得此贤妻,此生无憾!”班第紧握着我的手,眼中泛着灼热的目光。
我脸上一热,轻踹了他一脚,啐道:“谁是你的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