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世安先接口替江潢挡了一把:“少夫人,江老爷已然醉了,他说的可都是醉话……”奈何江潢似乎真处于酒醉状态,一点儿都不领陈世安的情,大声地辩白“我没醉”后,洋洋自得道:“美人儿你……你不知道吧?你公爹李光地……李大人自命清高,连索大人的面子也……也不给。索大人是谁,那是……那是太子嫡嫡亲的叔姥爷!不给索大人面子,那就是不给太子面子!等太子登了基,你公爹还……还能有命吗?”
“一派胡言!”康师傅终于忍不住拍了桌子发飙,在座的人都被吓了一跳,饶是我已有所准备,仍被吓得一个激灵,坐在我身侧的碧莲更被吓得一头扎进了我怀里。
大概由于酒精的作用,受了一惊的江潢很快又恢复了醉态,脸上挂着讥讽的笑,指着自己的鼻子反问:“你说我……我胡言?呵呵……呵呵呵……”江潢肆无忌惮地笑了一阵,挥了挥手道,“市……市井小民,见识少,我……我不跟你计较!”说着话,他竟站起身来,端着酒杯,踉踉跄跄地朝我这边走来,边走边唠叨:“美……美人儿,咱们来……来喝一杯交……交杯酒……”只可惜他才刚走到胤禛身边,就被胤禛一拳打在脸上,“轰隆”一声,就见他一头栽倒在地,酒杯则“哐啷”一声在地上摔了个粉碎。交杯酒没喝成,他先喝了“罚酒”。
这一摔举座皆惊,孟光宗和陈世安齐齐失声惊叫了一声“江老爷”,赶忙跑过来将江潢搀扶起来。看来胤禛那一拳头的力道不小,江潢被打得鼻血直流,不过,大约是挨了打,受了痛,他的神智也清醒了些。用孟光宗递过去的汗巾子捂住鼻子,江潢一脸狰狞地威胁胤禛道:“你……你居然敢打我?!”
“打你?那是轻的,”回他的不是胤禛,却是一脸淡然的康师傅,“若非有律法在,此刻我真想杀了你。”
“姓罗的,我看你活得不耐烦了!”江潢回头对孟光宗道,“孟大人,这些刁民公然殴人,你还不把他们全都抓起来?”
“这……”孟光宗看了看李光地,又看了看江潢,看样子是左右为难,顿了顿,扬起笑脸打起了圆场,“江老爷,这都是误会,误会啊!你与李大人都是为朝廷效力,有什么话不妨慢慢说,慢慢说……”
“李光地,”江潢又将矛头对准了李光地,“你不是宣称自个儿是清官,是李青天吗?现在你儿子公然殴人,你倒给我个说法儿。”
李光地尚未开言,康师傅冷着脸开口:“朕给你个说法。”
此言一出,孟光宗和陈世安皆变了颜色,江潢却盯着康师傅冷笑:“姓罗的,你果真活得不耐烦了,居然胆敢说‘朕’,那可是死罪!”
“你胆敢污蔑皇上,毁谤太子,威胁贝勒,还意图调戏公主,那才真是死罪。” 李光地适时地插了一句,吓得孟光宗和陈世安瘫软在地后,一甩袖子,跪地道,“请皇上示下,如何处置这胆大妄为之徒。”
康师傅抬了抬手示意李光地起身,而后不疾不徐的吩咐:“即刻将江潢收押,命直隶巡抚李光地审理此案。务必彻查清楚,江潢打着太子的名号在外干了多少伤天害理之事,保江南一方安宁,还受压百姓一个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