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了有十几张了,我的手也酸了,便停下来歇歇。一抬头,看到外头厅堂中,小穗坐在桌子旁,在一晃一晃的烛火下,正一心一意地绣着什么。我一时兴起,便垫着脚偷偷地走到她身后,一把夺过了她手上的东西,一看,原来是个荷包,上头的样子是一对鸳鸯,已经快绣好了!
“嘿嘿,这个是不是送给塞图的呀?”我打趣道。
小穗两颊绯红,垂着眉眼,羞羞答答的,道:“主子,快还给奴婢吧!”
我将荷包在她眼前晃了晃,道 :“哈?想要么?自己来抢呀!”
小穗看着近在咫尺的荷包,果然伸手来抢了。我本来就是想逗着她玩的,自然不能这么轻易地让她拿回去了。于是我们俩围着桌子就闹腾起来了。
“来呀来呀,来拿呀!”我不断的挑衅着小穗,心内是最近少有的轻松。
小穗左扑又扑的,我是左躲右闪的,忽然,桌子上的烛台不知怎的就倒了下来,敲烛火倒在了我的手臂上,虽然没有燃起来,但已经烧了一个大洞出来。
小穗的脸都吓白了,当即跪在了地上,不住的忏悔:“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我搀了她起来,道:“你这是干嘛,是我自己爱玩,不干你的事。”
“主子,这件衣服可是您平常最爱穿的呀!”小穗望着烧出来的破洞,脸上尽是惋惜表情。
我看着这个破洞,倒是忽然心头一亮,道:“不碍事,你忘了,咱们这儿不是有个思琪吗?她的女红功夫可是了得。你把衣服送过去,让她补一补就行了。”
“是啊,奴婢怎么忘了这一茬了!那奴婢这就送过去!”小穗说完就拿着那件破衣服出了厅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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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穗,我的那块黄玉琴镇纸哪儿去了?快帮我一起找找。”
用了晚膳后,我摊开宣纸,又打算开始临帖,却发现平日里常用的那块用黄玉雕成七弦琴似的镇纸少了。
“啊?清早出门儿的时候还看到的啊!”小穗在书案上,书案底下,抽屉里,全都翻找了一遍,空空如也。
她肯定是找不到的,那个小巧玲珑的镇纸早就让我交给秦忠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时候应该在张南的房间里躺着呢。
我紧皱着眉头,恨声道:“最近还真是怪了!先是笔不见了,这回又是镇纸不见了,改明儿是不是该连整个书房的东西都不见了啊?去,让秦义马上滚到这儿来!”
转眼间,秦义就出现在书案前,低着头跪着,大气也不敢出。
我猛地一拍书案,喝道:“秦义,你是不是也不想当这个首领了?我的黄玉琴镇纸呢?到底哪儿去啦?”
“回……回主子,奴……奴才昨儿个收拾的时候还……还在……”老实的秦义吓得结结巴巴的,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
“昨儿个,那今儿个是谁收拾的?”我忍住想笑的冲动,强装出一副震怒的样子。
“是……是……张南。”秦义的声音都开始颤抖了。
我吩咐一旁的小穗:“去,把张南和秦忠都给我叫进来。”
张南和秦忠很快都也出现在书房内,我自然又是一番厉声责问。他们俩肯定说没有见到,也没有拿过。
我冷哼了一声,道:“这倒是奇了啊,镇纸会自己长腿跑了啊?这阵子我可是听说别的宫里有些人手脚不干净,被送到南苑罚了苦役,我可不希望我这儿也出这样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