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何时回秀坊去?”
墨瑶站在窗外,皱着眉,瞅着秋言若,净白秀气的脸蛋上,满是不耐。
“墨瑶!!!”
屋内二人一声惊呼,秋言若尚不及反应,叶昭已经抽出轻剑,警惕的对着墨瑶,如临大敌。
相反,墨瑶似乎对自己会管这件事情儿感到很不耐烦,对叶昭的警戒也懒得理会,只是皱着眉头,又问了一次:“你何时回秀坊去?”
秋言若不知她目的,顿了顿,如实答道:“若无要是,这几日就回去,你,有什么事吗?”
墨瑶的眉头皱的更紧了,闷闷的说道:“没什么,就是,好心提醒你一句,对付某些人,可千万别,记吃不记打!”
秋言若一愣,缓缓抿住了唇,直勾勾的盯着墨瑶那张天真无邪的面容,语气冷了下来:“你是说,你吗?”
一个看似天真无邪,却心狠手辣的忻娘……
墨瑶挑了挑细长的眉,冷冷的扯了扯嘴角,笑的阴冷:“恩~你明白就好……哼!”
说罢,像是受够了自己多管闲事反遭怀疑的多此一举,墨瑶舒展紧皱的眉头,手捏剑诀,顿时脚下生风,眨眼便跃向了无尽的黑暗之中,只留下一道银白剑气,在天际一闪划过。
眼见墨瑶莫名其妙的说了几句又莫名其妙的离去,叶昭不明所以,扭头去看秋言若,对方却俨然换了另一幅面孔,方才那犹豫不决又担忧纠结的表情消散无踪,剩下的,只是一片面无表情。
“小秋……”
叶昭担忧的唤了他一声,秋言若轻轻的摇摇头,示意自己没有事情,但故事已经讲完,经过墨瑶这么一闹腾,他一时间什么心情都没有了,叶昭见状也不打扰他,安慰了两句,便起身离开了房间。
门打开又合上,屋里只余一片寂静。
秋言若起身关上被墨瑶打开的窗子,而后后退两步,站在窗前,没了动作。
就是……好心提醒你一句,对付某些人,可千万别记吃不记打!
你觉得一个普通人不吃不喝能撑几天,你就有几天的时间将玄晶送到这里……
这世上,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对你好,无缘无故,做你的朋友……
秋言若站在原地,呆愣愣的一言不发,忽而伸手摸了摸脖子,阎王锁刺在脖子上的伤口早已愈合,但那冰冷的疼痛至今仍在心头徘徊。
如果岁饮真的死了,那个墨瑶,又怎么会多此一举的来说这些意味不明的话语?
那个人,真的这么容易会死?
你还要天真到几时呢?
秋言若啊……
沉默,代替了未出口的嘲讽,秋言若在屋中站了许久,许久,直到腿脚已然麻木的不能自已,他忽然低下头,脚步一颤,倚着墙壁,跌坐在冰凉的地面上,双手,捂住了脸……
墨瑶的话,也许带着嘲讽,也许带着善意,也许,是实在看不过自己的愚蠢,也许,是多此一举的不忍,但总是让他明白了过来……
你还要天真到几时?
你还要天真到几时!
呵……
呵呵呵呵……
“咦?你不是要过两天才回秀坊吗?怎么忽然急着走?”
“没事做了,呆着也无用,早些回去也安生些。”
“那我陪你吧,你一个人挺危险的。”
“不用,你不是还要照顾那个忻娘,我又不是孝子,不会有事的。”
“可是……”
“安心啦,说句实话,如果有麻烦,能解决的,我一个人就解决了,不能解决的,加上你也解决不了啊。”
“唔……”
“好了,不要多想了,你也快些回山庄吧,乱世总是免不了灾祸。”
“唔……好吧,那你小心些。”
“恩,暂别。”
狠狠心撇去了七杂八杂的事情,秋言若背起双剑,二话不说的朝秀坊方向赶去,他没有找车夫,也图个自己清净,昨夜他一夜未眠,清晨时只小憩了片刻,此刻踏在回程的路上,脚步却意外的轻松了许多。
果然,还是自己想的太多了吗?
呵,谁死谁活的,如此狠心抛开了,倒是快活了许多,且不论真假。
如此,倒是忍不住去想,其实在那个人心里,生死离别,其中从来都不值得看重的是吗?所以,才可以活的那么的恣意妄为,在别人心中,也许是臭名远扬,却落了的自己的轻松自在,也不失为一种潇洒人生。
这般想来,倒显得放不开的自己,痴愚了……
还不如像曾经那样,持两把剑,在这乱世之中,觅一个自在快活地,寻一个轻松潇洒姿态。
哈,如此,岂不快哉!
心里越是开阔,脚步便越是轻松,秋言若走着走着,便有些飘飘然,只是,还不等他在空阔的地段走上两个时辰,脚腕就有些累了,四处瞅了瞅,见了一处茶棚,有一两客人,便走上前,挑了一张桌子坐下,一边招呼小二上茶,一边揉了揉自己酸胀的脚腕,里不由轻叹,自己的底子仍旧是跟不上那些高手。
如此想着,秋言若一个愣神,没去注意四周,只觉得脚腕没有那么酸胀了,便放回去,这时茶也过来了,然而,就在秋言若抬头去接茶的空档,一个人,就这么悄无声息的,坐在了秋言若的对面。
“!!!”
秋言若端着茶一回头,当即吓了一跳,手中茶杯差点脱手,他心头勉强稳了稳,将茶杯放下,心头不禁腹诽:“这人何时出现的,怎么不声不响的?”
再看对面人的打扮……
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