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先生,请手下留情。”
来人正是尚鸿卓。
谭鸣游抬眸望向尚鸿卓,却没有抽回仍旧插在施礼胸前的素渊。
“尚先生,我想你肯定知道,他能活到现在,完全是看在你的面子上。”
没错,谭鸣游留施礼到如今,完全是因为尚鸿卓。
自打第一次见面起,即便谭鸣游上辈子并不知道尚鸿卓这个人,但他直觉到,这个人并不简单。
这样的人,除非你一出手,就能让他灰飞烟灭、魂飞魄散,否则你没办法肯定,这个人会不会在日后反过头来给你致命的一击。
在谭鸣游经历过死后重生,在陆枫桥告诉他,有“鬼”的存在后,对于这种人,谭鸣游并不想结不必要的仇。多一个敌人,始终不如多一个朋友。
更何况,即便谭鸣游有信心,自己并不会在尚鸿卓手上吃到亏,甚至魏宣三、陆枫桥、谭息、童帆他们,他都可以放心。但是,他却不能不顾虑谭家,谭家再怎么底蕴深厚,顶尖的天才始终是少数的,他不得不为大多数的人考虑。
“谭先生,我承你的情。我保证,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如果施礼再做出任何危害到你和谭家的行为,我会第一个出手,了结他。”
谭鸣游皱眉想了下,施礼和尚鸿卓……
尚鸿卓又道,“谭先生可以放心,我会带施礼离开。”
“那好,看在你的份儿,我再饶他这一次。”
谭鸣游说完,抽回素渊,带出鲜红的血液飞溅。
“多谢”
尚鸿卓上前扶起施礼,就准备走了。他们本就没什么行李,原本的三个人也只剩下他和施礼。
“等一下。”
谭鸣游叫住了尚鸿卓,扔给他一瓶止血药。
“谢谢”尚鸿卓握紧药瓶,“谭先生,这份情我领了,如果,此次我能侥幸活着回到南风,定然会还你这份情。”
谭鸣游耸耸肩,“那你就先欠着吧。”
尚鸿卓点点头,扶着施礼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早就等在一旁的童帆和魏宣三上前。
“家主?”童帆请示
这种情况下,留着施礼显然是个隐患。
谭鸣游摇头,“尚鸿卓这个人不简单,也不是个不守承诺的人。如果他真的能活着到南风,多个朋友总比多个敌人强。”
至于那瓶止血散,无论是叫异能者也好,还是叫修真者也好。身体素质本来就很强,恢复很快。更何况在这方面,施礼绝对算得上天赋异禀。
如此一来,顺水人情而已,何乐而不为呢。
上辈子在南风基地,并没有尚鸿卓这个人,也不知道是死了,还是去了别的地方。就让他看看,这辈子的尚鸿卓,能不能回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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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柱子,你闻没闻到一股血腥味?”
“你别说,好像还真有。”
先前说话的那人嗅着鼻子,往味道浓的地方走去。
“柱子,你快过来看。”
谭鸣游几人再次聚到了一起,除了谭鸣游身边的那些人,余进、傅秋芸、王学义、樊嘉良几人也到了,而他们面前的,是一个狼藉一片的战场,遍地残肢。
尸体上的切口参差不整齐,鲜红的血液从尸体的缝隙中流出,蜿蜒四散,已经凝固干涸了大半,颜色变得深沉,血腥味却仍然在空气中蔓延。阳光虽然明媚,却仍旧阴森,透过繁茂的树枝,洒下斑驳的树影。原本夏天里舒适的习习凉风,也带上了阴森。
童帆仔细查看过后,才回报谭鸣游。
“死亡时间超过四十八个小时,应该都是死于内乱。”
“内乱?可以肯定吗?”
“是的,而且并非是分为两派的争斗,而是毫无章法的打斗。”
这样的情况,不得不让谭鸣游联想到他们目前的状态,也是争斗不断,只好在目前为止他们这群人中的争斗还只是小打小闹的地步,没有上升到这种遍地尸体的惨状。
“余进,你怎么看?”谭鸣游问
余进摸着下巴想了会,“会不会是有人故布疑阵?”
“目的呢?”
“引起我们的恐慌?或者希望我们离开这里?”
“可能性不大,但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谭鸣游想了想,“童帆,让人搜索一下周围。”
谭鸣游和魏宣三都看过了,除了天上黑压压的魔气,这里其实很干净。那除了魔气,又有什么能让这么一群人,同时得了失心疯。
没过多久,童帆就回来了。
“家主,前面发现了一个村子。”
“有人?”
“还没去看。”
“走吧,一起过去看看。”
因为这个村子的未知,所以并不是所有人都去了。谭鸣游他们只领着一部分人,先去看看。
“他跟着过来干嘛?”谭鸣游问
看到不请自来,非要跟着的谭鸣宇和不知道为什么一定要在这种情况下找存在感的庄桓儿,谭鸣游十分不理解。
谭鸣宇还好说,不对上庄桓儿,这个人脑袋还够用,当得上竹马攻身手自然也不弱;但是,庄桓儿,难道他不该在后面安全的地方,安心享受,时不时的淌下几行怜悯/伤心/心痛……的眼泪就好吗?犯得上到一个未知的地方去冒险?这明显不是他的性格啊。
“桓儿我自然能保护好。”
谭鸣游耸耸肩,想跟着就跟着,也没什么大不了。
这是个典型的小村子,不大。在周遭植物疯长的情况下,几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