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军队开始集结,整装待发。/p
无论是畏惧死亡,还是憎恨死亡,他们都不得不上路,前往一个未知的旅程。士兵们写好遗书,交给信使统一保管,如果战死,这封遗书将跨过无尽的荒原与森林,越过丹德山脉,送回远在维托的亲人手中。/p
丹德首都,城墙之上,教徒们严阵以待,即使他们拥有最坚固的防御工事,仍旧不敢掉以轻心。/p
城墙上出现一个熟悉的身影,曾与洛瑞,布索,萨里科度过无数个日夜的青年,现在身着光明战袍,手持骑士长剑,高昂着头颅,看着维托帝国扎营的方向。/p
他的眼神已经没有往日的清澈,但身躯比以前更加强壮,无数教徒对他鞍前马后,只因他是教会的执行官,他喜欢这种感觉,弹指一挥,既有人遵从他的命令,送上敌人的头颅。这一次,他相信和平常一样,即使他眼中的敌人中,曾有他的同窗好友,也是他口中的兄弟。/p
首都中的反抗势力也开始集结,领头之人头戴兜帽,随时准备为着信念而战。/p
一场风暴孕育完成,信风已经从风暴的漩涡吹出,掠过每个人的头上。/p
吊桥早已收起,坚固的城门紧闭,瞄准的箭矢与拉开的长弓,炽热的火油,铁蒺藜,内外城墙上的教徒正对维托士兵怒目而视。信仰真是一个奇妙的东西,它让人忘了自己,也忘了立场。/p
“不要畏惧强敌,我们是草原之子,就让我们的长剑与鲜血,叩开城墙的大门!”迪恩吼道。然后带着军队,向首都城下进发。/p
震天战鼓已经敲响,天空阴霾无比,太阳隐去光辉,万物禁声,只有苍鹰盘旋在即将开战的战场,注视着下面,发出了唳鸣。/p
首都城下,大军停下脚步,等待迪恩的命令。/p
里昂与洛瑞等守夜骑士站在侧翼前排,低下身形,双手握住长剑,随时准备冲锋。/p
城墙上那个熟悉的身影从人群中现现身,撩开白色长袍上的兜帽,手握骑士剑,一只脚蹬在城垛之上,看着下面的大军,露出了一丝轻蔑的笑容。/p
洛瑞惊道:“阿瑟!”但随后冷静下来了,果然,一切都在预料之中,堕落是有根源的,洛瑞实在想不出阿瑟因为什么,他身上有许多谜团,例如他的父亲好像知道许多权利中心的秘密,而阿瑟作为他的儿子,同样守口如瓶。/p
迪恩看着阿瑟站了出来,翻身下马,然后轻拍一下马背,让它返回队伍后面,对城墙之上喊道:“光明教团的成员,放弃抵抗!乌尔达已被我们踏为齑粉,如若不从,首都会比乌尔达惨烈十倍!”/p
“笑话。”阿瑟说完后,哈哈大笑起来道:“马德尔天生就是一个擅长失败的人,把事情搞砸是他的强项,而且他又那么自命不凡,你以为我是马德尔吗?我知道你是谁,维托帝国的领袖,迪恩国王,今天,你的生命注定要留在丹德,而维托,将是我们向外扩张的第一个目标。”/p
迪恩面色阴沉,凶狠的低声道:“那就让战争开始吧。”/p
“别急,我要送各位一个礼物,尤其是送给里昂学长,和我的兄弟洛瑞的。”阿瑟的脸上露出了一丝阴险。/p
阿瑟摆了摆手,身旁的教徒躬身退下,过了一会,抬着一具大型十字架走了上来,上面还捆绑着一个老人。/p
“为了抓住这个老东西,我们主教可是亲自出马,到最后还是用妻女的要挟才让他顺从。可惜了他守护者的实力。”阿瑟用下巴轻轻一挑前方,教徒们把十字架立在城头之上,上面捆绑的正是弗兰老师。/p
弗兰老师面色惨白,花白的头发散乱,头低垂着。身上,脸上都是伤口,双眼紧闭,不知是死是活。/p
“老师,该起床了。”阿瑟在一旁低沉的说道,然后从腰间取出一把匕首,一刀扎进弗兰老师的大腿。/p
弗兰老师猛地惊醒,紧要牙关,倒吸凉气,嘴角颤抖的说道:“阿瑟,人渣!要杀要剐随你便,只要你放过我的妻女。”/p
“老师,您作为我们的启蒙恩师,我怎么会这么让你轻易上路呢,您一定死的惊天动地才行,不过现在轮到忏悔您的错误了。您组织反抗军对抗教团,还找到了一位什么没落皇子,真是出乎我们的意料。”/p
“忏悔吗?我的一生中唯一做过的后悔事,就是教出了你这么个败类。身为伯爵之子,没想到父子二人双双堕入邪教,可耻,可悲。”弗兰老师双目紧盯着阿瑟说道。/p
“伯爵无非是个名头罢了,你说对吧,弗兰老师。”阿瑟一旁说道,“除此之外,我觉得您还有罪行没有忏悔吧。”/p
“除此,我无罪可忏悔,我尊为盗火者普朗多为人类先贤,他把魔法与武技还有知识洒向人间,他也受到不该有的惩罚,一只苍鹰白天来啄食他的肝脏,等到夜晚来临之时,肝脏就会重新长出,日复一日的苦难并未将他压垮,而今,我的灵魂即将追随他而去,不必向我怜悯,此刻,我感到万千的荣耀与幸福!”/p
“闭嘴,疯子,什么他妈盗火者,你他妈见过吗?开始行刑!”阿瑟有些气急败坏的说道。/p
弗兰老师被十字架束缚全身,然后被泼上火油,顺着头发与脸颊往下流淌,滴答滴答的落在地上。/p
洛瑞半跪在地上,身边是死死拉住他的凯里,凯里嘶吼着说道:“你他妈就想现在冲上去?你什么也做不了!你只是一名小骑士,你不是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