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依旧是我,你也依旧是你,可这世界纷乱的没有节奏感,我们被带离了轨道。你,我,参军时的满腔热血虽到现在已经冷却,但我们仍然勇敢到不计后果。我们嘴上说着不要死,可我们都准备了比任何人先死,你参军时是这样,现在依旧是这样。你想让世界得到和平与公平,即便只是短暂的一瞬。现在你依旧为这个目标而奋斗,所以你依旧是你。但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感到陌生,或许我们思考问题的方式变了。我们终不能像其他那些冒险故事中的主角一般,似乎全世界都是他的陪衬,所以我们成了世界的陪衬。不过我们依旧在书写我的故事。世界仍是世界,你我都是原来的你我,只是我们的思绪纷乱到寻找不出切入点,陌生来自对这个世界源自心底的恐慌。”凯里翻转着手里的水壶,滔滔不绝的演说似乎很像那些政客,但他说的与那些政客不同,他在阐述他自己的价值观,既不积极,却也不堕落。/p
“我羡慕你有个好口条和好口才,我什么都没有。”洛瑞叹了口气道。/p
“我羡慕你对世界懵懂无知时的自告奋勇。”凯里拍了拍洛瑞的肩膀道。/p
“自告奋勇之后或许就是知难而退,亦或是死战到底?我们从乌尔达走遍世界,我们彷徨,我们迷茫,我们流血,我们牺牲,我们冷酷,我们无情。我们习惯了无端的指责,也替上一辈背负了莫须有的骂名和本不属于我们的荣耀。生与死的界限在我们的队伍中变得模糊而黯淡,我们像一群活死人,时而凯歌高唱,时而低沉无力。阳光下我们毫无生气,夜晚里我们又提起精神。我们行在灰暗的边界,却从没人告诉我们怎样活是正确,怎样死是真的荣耀。拉纳卡死了,我们悲伤,悲伤之后我们忘了这茬,米德早就腐烂和泥土混为一体,我们这群人还活着。有时候我感觉对不起他们,我们活着却没有价值,可我发现他们死后也没享受到荣耀。卡伯特,老团长,在火焰中灰飞烟灭,你替他报了仇,可我看你依旧空虚,我们像一个瓶子,什么负面正面的情绪一股脑的往里面装,却依旧没有破碎。我为死人叹息,也为活人悲哀。凯里,你懂得这种感觉,你是这群人中最敏感的,也是最会思考的,如果有第二个,可能是里昂,可他多数时间不是在思考,而是在卖命。”洛瑞的话很纷乱,没有凯里的口才带来的条理性,于是有的没的统统说了一堆,似乎在发泄,又不知是在赞同凯里的话又或是在反驳。/p
“你现在是你,你的身体属于你,你的思想永远属于你,当上了战场,你的所有东西,包括朋友,都不属于你啦。珍惜能够独立思考的时光,这才是成长的关键。”凯里并没有评价洛瑞的对与错,只是对他思考问题的态度给了赞许。/p
“我还指望你能说出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豪言壮志或者别的什么东西,或许你那本三百多万个为什么真的该烧了,屁用都没有。”洛瑞打趣道。/p
“是三百六十二万个为什么。”凯里重新纠正了一遍书名。/p
“管他娘的三百多万还是一个多亿,写了一些没鸟用的知识,看了就能做人类导师,那才是稀罕事。”洛瑞并不在乎具体数字,愤愤地回道。/p
“记住,知识永远是好的,思考问题也是好的。别这么看着我,人生忠告啦。”凯里摆了摆手装作不用谢的样子,向着炽烈的阳光中走去。/p
“失败者的人生忠告吗?”洛瑞对着凯里的背影喊道。/p
“可以是。”凯里伸出右手挥了挥。/p
洛瑞看着晴朗的天空,自言自语道:迷茫的人去寻求建议,假大空的大师们总会说怎么摆脱迷茫,可我想问的是人究竟为什么迷茫而失去方向。那些假大空的大师们没有答案,不过是一群欺世盗名的骗子,他用我们的问题去赚钱,这更加可恶。就像苍蝇啃食我们的尸体,还在我们的腹腔产下蛆虫。此刻,我真的无限怀念你,弗兰老师。/p
“啦啦啦…”凯里的难听至极的歌传遍了营地,也打断了洛瑞的思绪。/p
骑士们顺着歌声找到了源头,并且用我们是兄弟,我们在嬉闹的理由痛打了凯里一顿。/p
这似乎让他很吃不消,于是他不在歌唱,转而用阴损的嘴挨个回敬那些痛打了他的人。/p
当轮到洛瑞的时候,凯里很恭敬的行了礼道:“你不像他们,你没对兄弟下手,因为你长了一个思考过虑的脑袋,没闲心来打另一个同样症状的脑袋。”/p
于是洛瑞一拳锤在了凯里的肚子,在他嗷嗷大叫的时候,把随身的毛巾塞到凯里的嘴里,讽刺道:“我看不说话能不能憋死你。”/p
凯里嘴里呜呜的,挥舞着双手想挣脱洛瑞的控制,最后他成功了,扯掉了嘴里的毛巾,对着洛瑞用很严肃的表情道:“真的能憋死。”随后就逃之夭夭,后面一群骑士追着他,想要再次报复这位嘴欠的骑士。/p
里昂眯着眼,不想参与这场嬉闹,这场闹剧无数次的在营地上演,已经不再让里昂发怒了,于是听之任之,不如好好享受假日时光还有热烈的夏天。/p
费奇是下手最重的那个,在凯里被绊倒后,还嚷嚷着要挖个坑活埋了他,骑士们真的动手了,洛瑞称之为吃饱了难受,一个一米五六的坑挖了出来,把凯里埋了进去,只露出了胸口以上的部分。/p
“去年种树,今天种人。”费奇得意的看着这在按实了的土中凯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