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默默地走开来,心中五味杂陈。玄山道长,说的不就是马彪马兄弟吗?难道马兄弟他……/p
李牛突然觉得自己双腿发软,就在走到家门口的那一刻,他停下了脚步,手扶着门框喘了几口粗气,实在是迈不了步了,只好坐在门前的大青石上休息。/p
“爹,我刚才到处找你不见,你去哪儿了?怎么坐在这里,快回家吧,淑贞已经把晚饭做好了,做了你最爱吃的麻婆豆腐!”/p
这是李夕的话。淑贞是李夕的妻子,如今,李夕也当爹了,女儿小名黑妞。/p
“好!这就回!”话虽如此说,但李牛并未起身。他深吸一口气,手扶着拐杖想支撑自己起来,却发觉双腿沉重,努力失败了。/p
“爹,你怎么了?是不是扭着腰了?”李夕急忙上前搀扶他起身。/p
“唉!爹老了啊!哪像你们年轻人,整天在茶馆里跑一天了,也不觉得累!”李牛拄着拐杖,在儿子的搀扶下进入院内。/p
“爹,你怎么哭了?是不是又想起我娘了?”/p
自那夜见到了绿荷之后,李牛的生活进入了一个新的天地。幸福来得太突然,完全掩盖了前面大半辈子的不幸。/p
白日里两人可以到李夕的“十八子茶坊”里帮忙做一些简单的杂务,到了晚间熄灭了蜡烛,两人相拥而眠,甜蜜程度不亚于新婚小年轻。/p
不料在一个冬天里,由于绿荷半夜里闹肚子上茅房,回来受了风寒,本以为不当紧,不料竟然卧床不起。李牛延请了四方名医来瞧病,各种方剂不知熬喝了多少,最终还是在半年之后撒手人寰。/p
好在当时李夕已经娶妻,且淑贞已怀有身孕。虽然绿荷没能见到自己的孙辈,但毕竟还是怀着希望离世。自绿荷去世之后,李牛一直以此为慰藉,常常暗中祝祷绿荷在天之灵,善自珍重。/p
而今当儿子又提起此事时,李牛却摇头道:“夕儿啊,有件事情你可曾听说?”/p
李夕的心里咯噔了一下:“什么事儿啊?”/p
“有关黑山的事儿,你马彪大哥的。”/p
“原来爹也听说了?都是那些闲人乱说的,我马师傅武功高强,怎么会被一帮毛贼给……,不会的,爹就放心吧!”李夕提起马彪,还是像在黑山上一样,和井明一样,一口一个马师父。不同的是,井明有时候还会称呼马彪“马军师”,但李夕却从未这样称呼过。/p
“唉!夕儿啊,你是不是早就听说了,只是瞒着我,怕我难过吧?”/p
“不会的,反正就凭我对马师父的了解,在如今的江湖上,能够战胜马师父的人,估计还没出生呢!你就别瞎操心了啊!”/p
“夕儿啊,反正,爹这心里不踏实!爹是走不动了,想让你到黑山上去一趟,代爹去查看一下到底情形如何。”/p
“好了好了,咱先吃饭好不好?”李夕扶父亲来到餐桌前坐下,将筷子递给父亲。儿媳淑贞已经将饭菜做好,果然有李牛爱吃的麻婆豆腐。同坐的,还有李夕的弟弟,十二岁的李小五。/p
李牛拿起筷子正要吃,忽然又放下,对儿子又嘱咐道:“要不,明天你就去一趟?爹这心里……”/p
儿媳淑贞道:“孩儿他爹,既然咱爹说了,你就把咱的茶馆的生意停几天,你亲自去一趟,也好去了爹这块心病。”/p
李夕道:“好好好!我去,明天就去,行了吧?真是……”李夕边说边摇头,嘟囔道:“马师父一定是找个地方躲起来了,要不就是……反正不会有任何事情,我敢打包票!”/p
李牛一听,干脆将筷子重重地拍在了桌上:“臭小子,你是不是翅膀硬了,连你老子的话也不听了?”/p
李小五听了,急忙伸手去拉了拉哥哥李夕的袖子。/p
李夕会意,急忙放下筷子,扑通跪倒:“爹!孩儿错了!孩儿错了!孩儿明天一定去!不,今儿晚上就去!现在就去!……”/p
李牛老泪哗啦啦地下来了:“唉!爹当年的老朋友,死的死了,散的散了,如今只剩下了这马彪一人,原想着还能见个面喝个酒聊个天,谁知……夕儿啊,你真是……当年你马大哥在黑山上起早贪黑,教你武艺,教你兵法,你都忘了?……”/p
李夕道:“不是……爹,你这……这是两码事儿啊!外间的人胡说八道,你也信?反正我马师父什么样子,我最了解,要不,这一次我上山去,拽也要把他拽来,让你看看,怎么样?”/p
李牛道:“我也知道马彪武功高强,可是……”/p
“哈哈哈!——”正在此时,一个黑影出现在了李牛一家人的面前!/p
“什么人?”李夕倏然跃起,挡在了黑影和家人中间!李小五也迅速站起来,做好了应战的架势。/p
“我是谁,你还听不出来吗?”/p
“马师傅?”李夕听得分明,正是马彪的声音!李夕急忙跪倒:“徒儿李夕,拜见师父!师父别来无恙!”/p
“好好好!有你这样‘忘恩负义’的徒儿,我当然无恙了!哈哈!”马彪说着,接下黑色披风和蒙面。/p
“你……你……你……”李牛此时张口结舌,竟然说不出话来!/p
“你什么你?你这老头儿,孩子不愿去就不去呗,何必苦苦相逼呢!是不是老糊涂了?怎么,还不请我坐?这么一大桌子菜,舍不得请我吃啊?”/p
“坐!坐坐!”李牛想起身,可是挣扎了一下没有起来,就急忙伸手招呼马彪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