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在这附近遇到过流浪狗么?”宁书艺问。
“流浪狗?”宋学安呲牙一乐,“人家狗也不傻好吗!没吃没喝往这儿流浪个啥!
就这一带,别说流浪狗,耗子你都见不着!没有人气儿的地方了,还能指望那些玩意儿出现么!”
这个手法倒是和宁书艺他们之前听到的一致。
两个人又和宋学安聊了一会儿,宋学安说他要做开播前的准备了,于是他们就没有继续留在那里,离开之后,又到三单元去,到阎大原的家里面去看一看。
阎大原家的钥匙是在他的衣服口袋里面找到的,开门不是问题,两个人戴好了手套穿上鞋套,打开门进去查看屋内的情况。
阎大原的家和潘大爷差不多的格局,但是比起潘大爷家的井井有条,这里多少有那么几分“家徒四壁”的氛围。
整个家里面几乎找不到一件像样的家具,柜子桌子沙发,处处都破破烂烂,很多破损的痕迹。
房子里面也很凌乱,桌上还摆着吃过东西的碗碟,里面的酱汁早已经干涸,在燥热的空气中散发着淡淡的异味儿。
卧室里也是一样,床上的床单已经旧到连原本的花纹都洗得模模糊糊,快要看不出是什么图样了,床上一团毛巾被毛儿都秃了,皱皱巴巴堆在一角。
衣柜里面只有几件衣服,一件冬天的棉衣,两件长袖两条长裤,外加几件汗衫和短裤。
整个房间里面唯一整整齐齐的就是窗台边上的一张小方桌,桌子上面有两张遗像,是一对老夫妇,估计是阎大原的父母亲。
在遗像前面还有一些香烟和干果,以及一个红色的绒面盒子。
那个绒面盒子已经很旧了,上面的绒都被磨秃了一大块,原本似乎是有什么字迹的,也都磨得根本就看不清楚。
霍岩小心翼翼打开盒子,发现里面是空的,从形状也看不出个什么所以然,只有一个圆形的凹槽。
家里面有一些阎大原出事之前没有来得及清理出去的生活,但是不多,还有一些他之前捡回来堆在一起,还没有来得及卖掉的纸箱和塑料瓶之类的废品。
并且两个人在阎大原家里面转了一大圈,竟然一个酒瓶或者易拉罐都没有看到,不论是啤酒还是白酒。
宁书艺觉得有些惊讶:“之前几乎所有认识阎大原,和他比较熟悉的人都跟咱们说他是个酒鬼,成天喝酒闹事,搞得醉醺醺的。
可是一个常年酗酒,屡教不改的人,家里面竟然一点酒的痕迹都看不到!”
“是啊,这个确实让人有些意外,照理说,酒鬼很难戒掉酒瘾的。”霍岩也有些诧异。
两个人确认过阎大原家中的情况,基本上排除了有人到他家里面来引起过任何骚乱的可能性,就离开了这里。
从阎大原家出来的时候,外面的天色都已经暗了下去,两个人顺着用砖石重新加固过的“台阶”走到前面的深沟里,再从另一侧的“台阶”上去,幸亏有这些“台阶”,不然昏暗的光线下还真的是很难行走。
“这是你铺的吧?”宁书艺从另一侧的“台阶”上去之后,回头看了看这条变得好走了许多的“路”,扭头问自己身后的霍岩。
霍岩倒也没有试图否认,点点头:“这栋楼虽然说早晚都得拆,至少拆了之前,潘大爷还住在这里面的这段时间,让他方便一点。”
说完之后,他扭头看了看深坑对面的那栋小孤楼,潘大爷的家里有微弱的光亮,应该是他打开了夜里用来照亮的充电应急灯了。
“如果他是为了补偿款才赖着不肯搬走,就算是现在这坑再深几米,我也不会管。”他补了一句,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宁书艺点点头,深表理解,方才在潘大爷家里,听着老人说那些怀念亡妻的话,心里面也很不是滋味。
虽然说宁爸爸和宁妈妈一辈子感情很好,不争不吵,但是听多了看多了外面的种种世态炎凉,在越来越唱衰“真爱”追求“实际”的当下,这种生
死都不能阻断的深情就变得格外能够打动人。
不过宁书艺也对霍岩的动容隐隐感到有些惊讶。
这个家伙之前的心态消极到了连亲情都不信任,认为任何感情付出都是靠不住,都会被辜负,所以对身边所有人都保持距离,不肯让对方走近自己一些。
没想到在内心最深处,他也不是自己以为的那么“生性凉薄”,可以独善其身。
这种动容的背后,流露出的是心底对感情的向往。
宁书艺也看了看潘大爷家的那扇窗,不过她的视线很快就转移到了楼上。
宋学安的窗口也透出了光线,并且他窗口透出来的光线看起来可要灿烂缤纷得多。
这家伙之前说晚上天黑了之后氛围灯效果很好,还真不是虚的,现在外面已经基本上黑透了,站在外面,跟着深坑朝那边看过去,都能够感受到窗子里面的五彩斑斓和星光璀璨。
这家伙为了直播的效果好,还真是没少花心思。
宁书艺想了想,摸出手机来,下载了宋学安直播的那个社交app,在里面搜索到宋学安的直播间,点了进去。
两个人去找到停车的地方,开车返回公安局,一路上宁书艺都在看宋学安的直播,霍岩负责开车,虽然看不了,也算是跟着听了一路。
“真的有那么多人在他的直播间里跟他互动?”开了大半程之后,霍岩终于忍不住好奇地问。
“嗯,确实人气很多,这会